陽生一看是呂荼,怕他把自己好不容易已經平復囊瓦怨氣的大好局面給攪沒了,不由急忙道“荼弟,不得無禮”。
呂荼恭敬的對陽生行了見兄長禮,然後對著囊瓦道“你蹲下來和荼荼說話”。
囊瓦現在終於知道了此小童是誰,於是半蹲道“小子,你倒是長的不錯,我家王,最是喜歡****囊瓦的話還未完全說完,只聽pia的一聲,呂荼一耳巴子把囊瓦打的嘴出血“你放肆…”
朝廷內羣臣們也聽到了囊瓦的話,囊瓦雖未把話說盡,但下面的話很容易猜到,他們也早已憤怒,如今呂荼打了囊瓦,羣臣們反而解恨的叫好起來。
齊景公見狀則是把緊纂的拳頭鬆開了,他相信自己的愛子會給他帶來驚喜的,所以沉默的看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
陽生則傻眼了,大聲責喝道“荼弟,你怎麼可以打楚國使臣?你…太…使者使者,您不要和荼弟一般見識,他還小,還小…”
囊瓦吐出一口血沫子,寒光看著呂荼,咆哮道“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沒想到齊國朝堂竟然淪落到,只有一孺子做事了,哈哈,齊國的朝臣都死了,都死絕了?”
晏嬰的臉色發黑,用手強勢制止住躁動的臣,大將軍國夏和大司馬田穰苴制止住羣情激奮的武將們。在殿外的仲由也聽到了朝堂內發生的事,他的眼睛都怒的血紅,兩把利斧從腰間拔了出來,緊纂著,緊纂的青筋暴漏,只要君一聲令下,他立馬進殿,把那人剁成肉醬。
陽生看到囊瓦的模樣頓時急了,前拽住呂荼的衣領道“你,立馬向囊瓦大人道歉”。
呂荼不言語,下巴擡的老高。
陽生怒了,“荼弟,我再說一次,你立馬向囊瓦大人道歉”。
呂荼還是不說話,小蘿蔔頭擰著。彷彿此刻沒有什麼能壓垮的他的脊樑,算是五指山也不能!
pia!一巴掌,一巴掌的聲音在殿內成了空谷絕響,齊國朝堂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陽生居然打了公子荼,居然打了公子荼!!!
齊景公不相信似的呆著看著堂下,我的大兒子居然爲了一個辱我的外臣去打他自己的親弟弟,去打了他自己的親弟弟,這是,這是…怎麼了?爲甚麼我沒有怒火,沒有怒火,只有這該死的淚水!
呂荼扭過頭來看著陽生,那眼睛裡全是不信,你我是兄弟,在外辱面前,你居然爲了…哈哈,哈哈,兄弟!
“你看什麼看,我讓你立馬向囊瓦大人道歉”陽生被呂荼的那目光看的心底氣不足,但最終還是咬牙咆哮道。
“我沒有錯!”呂荼給的話很簡單,但卻在朝堂掀起的能量不下於原子彈。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只會敗壞齊國的小小孺子居然是這麼倔強!
pia!陽生大怒,又是一巴掌。呂荼被打的差點倒在地,他吐了口血,血里居然有可愛的牙齒,他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大眼看著陽生,“我沒有錯!”
陽生瞪著吃人的目光把呂荼拖到自己的胸前咆哮著“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此舉會給齊國帶來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會讓齊國陷入動盪之?你知不知道你會給父帶來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方纔…,我只問你一句,你到底向不向楚國使臣道歉?”
呂荼被陽生的拖拽差點喘不過氣來,但口仍然繼續大喊著“我沒有錯,沒有錯,沒有錯!!!”
陽生看到呂荼如此不知悔改,大喝一聲,呀,pia,一巴掌把呂荼打趴在地,呂荼的臉龐紅腫的像炭火一樣。
呂荼吐著血,他口活動的牙齒又掉了幾顆,胸前仲由送給他的虎牙也被染血紅,那白染的血跡,彷彿剛食完活物的牙齒。
呂荼扭過頭來看著陽生,眼淚汪汪直往外冒,“你…你…到底是荼荼的哥哥,還是他囊瓦的哥哥?”
陽生聞言一震,看著呂荼,看著那小身軀,他心的那份柔弱升騰,眼竟然也要冒出淚水,可是他忍住了,他爲了齊國,爲了父親,爲了自己,弟弟又算的了什麼,更何況是奪取自己父愛的弟弟!
兄弟二人的對話如同催淚彈,一些大夫和將軍們忍不住流淚了,齊景公像個傻子,像個傻子,他嘴不停的喃喃有詞,但不知在說些什麼?
此刻朝堂沒有人說話,只靜靜的看著,看著,這震驚。
“好了,陽生公子,你的誠心我囊瓦見到了,這件事我囊瓦從此將不再提起。那麼接下來的事得說道說道了,我囊瓦身爲楚國使臣,卻被你們的國人給打了,你們齊國得給我個說法吧?”囊瓦見呂荼被打成那樣,心裡的氣也出了不少。
陽生聞言恭敬的行禮道“不知使臣大人您的意見是?”
囊瓦冷笑道“我受傷成這樣,得有醫藥費吧?”
“是…是…您的醫藥費,待會給您送到國賓館,保您滿意”陽生聞言原來囊瓦打的是錢的主意,頓時急忙喜滋滋的點頭應是,齊國有的是錢,只要能錢辦成事,他陽生便一萬個放心。
不過接下來的話,讓陽生犯了難“打我的,我要把他們在其家人面前用亂棍打死,至於他們的家人,男的貶罰世世爲奴,女的賣到勾欄代代爲娼”
“哈哈,哈哈”突然一聲慘笑起來。衆人尋著聲音看去,他們頓時大驚失色,只見齊景公抽出劍來,在手掌劃出一道血口,他把血跡抹在額頭“寡人今天立下血誓,今日之恥,寡人定不會忘,囊瓦,寡人答應你,賠付你的醫藥費,並把那些毆打你的武士殺死,但你踏孃的,立馬,現在,給寡人滾,滾蛋”。
囊瓦見狀冷哼一聲,一甩衣袖離開。
“荼兒,你怎麼樣了,怎麼樣了?”自陽生當日打完呂荼之後,呂荼一連發燒了好幾天,今日方纔清醒過來。
呂荼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去找自己胸口的虎牙,可是卻發現沒了,他不由大急,“荼荼的虎牙呢,虎牙呢?”此刻彷彿只有那仲由送給他的虎牙能給他安全感。
齊景公急忙抓住愛子的手,淚眼婆娑道“荼兒,荼兒,在這呢,在這呢?”
呂荼摸著那熟悉的東西方纔靜下來,他看著眼前的人,那個年男人,不知爲何鬢角處竟然有了一絲白髮,他的臉不再嬌美,他呼出的氣息因爲火吐出極其的惡臭來,不過這並沒有引起呂荼的反感,他哭著伸出手幫自己的父親擦掉眼角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