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鷗看到秦思涵那張要笑不笑的臉,問道:“秦科長,夜茴真是夜晨的員工?”
秦思涵看看夜茴,然後回道:“是,是人事部新招聘的秘書,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問完後,白鷗擡首看看腕錶,“秦科長,現在是八點零一分三十二秒,你還沒有打卡,你遲到了一分三十二秒,這個月的全勤獎你不用要了。還有,叫人事部的陳主任來見我。”
說著,便如同沒有見到夜茴一般看也不再看她一眼,就這樣進了他的專屬電梯。
在白鷗提醒秦思涵遲到的時候,廳裡的其他人立馬就一溜煙的溜了。
秦思涵看向夜茴,“小師妹,你不要緊張哈,先去報到吧。白總的事,等會兒我弄清具體情況再找你。”
他推了一把夜茴,夜茴便一步挨一步的往報到部門走去。
白鷗就是夜歌?夜歌就是白鷗?現在的白鷗已經不是過去陪著她寵著她的夜歌了,他是夜晨集團的總經理,掌管著所有員工的去留大權。而她卻惹惱觸怒了他,他會把她趕出夜晨信息科技的大門嗎?好不容易纔應聘進來,無論如何,她不能讓他趕走。
接下來,秦思涵給陳主任打了電話,把剛剛發生的這事給陳主任大體說了一遍。
沒想到陳主任卻回道:“放心,我知道怎麼處理,小兩口可能是吵架了。”
掛了電話,秦思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小兩口不小兩口的?
來到總經理辦公室,陳主任見白鷗站在窗前看著外面,因爲看不見他的表情,所以摸不清具體情況的陳主任只好先恭敬的道:“總經理,你找我?”
白鷗依舊沒有回身,繼續看著窗外,頭也不回的問道:“夜茴怎麼會在公司上班?”
向來隨和優雅的白鷗居然動怒了,陳主任情知情況不妙,於是也不敢承認是自己的主意,在心中偷偷汗了一把,“這個,上次,您不是說想要個得力的秘書嘛,這次來應聘的人中我們挑了三個頂好的,只要經過短期培訓就可以進入試用期上任了,最後再淘汰掉兩個就可以。那個夜茴,在衆多應聘者中表現突出,各個方面都很優秀,所以也就讓她通過了。”
白鷗雙手插在褲兜裡緊握成拳,他居然敢說夜茴表現突出非常優秀?!那樣的女人,他哪隻眼睛看到她優秀了?
想起剛剛在大廳中她對他的樣子,她居然大庭廣衆之下說他是牛郎,他真想立刻把她辭了。
可是就這樣把她辭了,真是難解心頭之恨,他轉過身倚在窗邊,要笑不笑的道:“讓夜茴來我辦公室,我要親自培訓她!”
聽到白鷗故意加重“親自”兩個字,陳主任立即喜上眉梢。就知道夜茴與白總關係不一般,等會兒給夜茴上上一課,讓夜茴幫著在白總身邊吹吹耳邊風,他調往夜晨總部的希望就大了。
“那,我這就去叫夜茴上來。”
找到夜茴後,陳主任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夜茴啊,白總叫你去他辦公室,今後你就不用和其他人一起參加新職員的培訓了。”
“爲什麼?”該不會真把她辭了吧?怎麼辦?怎麼辦?
然而陳主任卻沒有告訴她,只是對她曖昧的眨眨眼,“快去吧,白總還在辦公室等你呢。”
在電梯上升的過程中,夜茴自問之前那樣對白鷗她後悔嗎?
很快的,心中一個聲音大聲回道:“後悔,後悔死了!”
要是因爲她一時沒能忍住對過去玩弄她的夜歌現在的白總那般羞辱而失去了留在夜晨信息科技的機會,她可怎麼辦?夜晨信息科技曾是爸爸的公司,就算是曾經破產過,裡面也有爸爸的心血。
如果那個白鷗真的要趕她走,她可要怎麼挽回啊?
站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夜茴深吸了口氣,所謂“該出手時就出手,該裝傻時就裝傻”,要想留在這裡,就讓她厚著臉皮小白一下吧。
推開門,就見到白鷗坐在辦公桌前,眼睛盯著電腦屏幕,聽到她進來眼皮也不擡一下,“你不知道進門前先敲門嗎?”
夜茴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中含淚要掉不掉的看著他,“對不起總經理,下次我一定注意。”
聽到她的道歉,白鷗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對於她的扮可憐他一點也不感冒,她那小母老虎樣,他可是見識過的。
打開剛剛T大校長給他發來的電郵,那是夜茴在T大的成績單。四年當中,她居然每學期都掛科,就算補考也是靠老師給的同情分讓她勉強算過。這樣的人,也算是各方面都很優秀?真是騙鬼去吧!
關上她那慘不忍睹的成績單,順便給校長回封郵件“關照”一下她的畢業論文。
白鷗向後倚在椅背上,“對於一個每學期都掛科的人來說,你認爲她有資格進夜晨嗎?”
呃,他什麼意思?他知道她在學校的成績?這次應聘,她從來沒有透露在學校的學習情況呀,就連成績單也沒有夾在履歷中。
眨眨眼,把那些努力逼出來的淚花再逼回去,“所謂學歷不代表能力,成績不代表業績。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向你證明我是一個非常合格的秘書。”
見白鷗不說話,夜茴搜刮遍了整個大腦,有些狗腿似的說道:“大家都說白總你謙和有禮,一派君子之風。之前那麼對你,是我的不對,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吧。千萬不要把我趕出夜晨,好不好?”
終於白鷗開口了,“給我一個能說服我原諒你,並且聘任你的理由。”
能說服他的?夜茴想了想也沒有想出什麼能說服他的理由,可是她知道這次若被他辭掉,那麼以後就沒有機會再應聘進夜晨信息科技了。
她垂首,沉默了片刻,低語道:“夜晨信息科技對我來說很重要,來這裡上班是我唯一的目標。不管做什麼工作,我一定會很努力的。請你原諒我,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良久,聽不到白鷗的回答,她擡頭看他,和他四目相對,看著那張令人不忍移開視線的臉,她動了動脣輕聲說道:“夜歌,原諒我,給我一個機會。”
“我不是夜歌。”如果她真是愛白鷺,就不會錯認他。
世上長的相似的人何其多,誰都有可能錯認,可是對其深愛的人是不可能錯認的,因爲感覺就是最好的辨認工具。她的一再錯認,只能說明一點,她不愛他的弟弟白鷺。
夜茴知道失口,於是立即補救道:“是,以後不會再叫了。”
他雖然不常動怒,可是也不代表他會心腸好的原諒那些讓他難堪的人。既然,她這麼想留在夜晨信息科技,那他倒要看看她能堅持到什麼時候。畢竟,就這樣辭了她的話,的確是太便宜她了。
“夜晨不是一個誰都可以進來的地方,憑著你的成績還有你對我的侮辱,我完全可以把你趕出夜晨並且永不錄用。”
看著他修長的白玉般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而他的話中也似是還有轉圜的餘地,所以夜茴也不多說什麼,等著他的下文。
而白鷗也沒有讓她失望,他不再板著臉,而是對她一笑,“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真的?”夜茴擡頭猛然對上他的笑臉。
久違了四年的微笑,在她還是十六七歲的年紀裡,他總是這樣對她笑著。每當她考試考砸了心情不好時,每當她被同學欺負時,他總是這樣對著她笑,而他的笑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安慰劑。可是,爲什麼,現在看著他對自己微笑,心裡總是不自覺的發涼,覺得那深不可測的眼神中充滿著算計呢?
白鷗起身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見她彷彿失神了似的,他笑道:“等會兒,我會讓金副總髮佈一個通告,從今往後整個公司所有的會議室、走廊甚至……甚至整個公司的衛生間都由你來打掃,還有每天晚上都要留在值班室值班。如果你接受這個機會,就點點頭。”
夜茴呆呆的點了點頭,依舊擡頭看著他的笑臉,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感覺就像一棵大樹與一株野草在一起的感覺一樣。他就是那棵大樹,她就是那株野草,在她四年前接受了那張五十萬的支票後,他對她來說已經是遙不可及高不可攀了。
“那好,既然你同意了,就出去吧。”白鷗坐回辦公桌前,就撥了電話給金副總。
當夜茴走出白鷗的辦公室時,她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剛剛她是怎麼了,不會看到他對自己笑,她呆過去了吧?好個白鷗,果真道行不淺,他若這樣去和別的商家簽約,別人還不乖乖的敗在他的美男笑下?而且,他好像答應給她機會留在夜晨信息科技了,可是後來他又說了一大串,可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完全沒有經過大腦,一時也不知道留下來的條件是什麼。
走到人事部時,就見到陳主任在那裡緊張的來來回回的踱著,看到夜茴走過來,他連忙將她叫進辦公室。
陳主任笑呵呵的問道:“夜茴啊,你和白總談的怎麼樣了?沒出什麼問題吧?”
夜茴搖搖頭,“他同意我留在夜晨信息科技了,可是後來又說了些什麼,我沒聽清楚。”
見沒出什麼問題,他放水錄取她的事也就無礙了,於是他笑得更加誇張起來,“沒關係,沒關係,能留下就好。”
看到陳主任笑得這麼開懷,夜茴也跟著笑起來,“那陳主任,我該幹些什麼呢?”
陳主任疑惑的問:“這個,白總沒有告訴你嗎?他說要親自對你進行培訓,所以你不用跟著新職員一起培訓的。”
原來他說過要親自培訓自己的話,那麼他那番要趕她出夜晨並且永不錄用的話都是唬她的?看她扮可憐,看她求情很好玩嗎?那個白鷗,真是太奸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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