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出綠熔根信息，並將秘密爛在肚子裡。
回報條件，黑旗可以三選其一。
瓶蓋。
限購藥物。
違禁藥物。
據格雷介紹，抗輻片並非亨利集團唯一產品。
雖說其他大多藥效平平，只有助眠、止痛、退燒等。但不妨礙它們在廢土下賣得極貴，還限量！
“二十瓶維生素C怎樣？”
格雷提議：“你也知道，不少人會患上壞血癥，這玩意除了維C無藥可醫。”
黑旗搖搖頭，心道大不了多吃點蔬菜就是了。
他表示想看看所謂違禁藥。
格雷帶著他去了實驗室。
“違禁藥，因副作用過大，不得不中止研發的藥物。”
但其中有效成分，對不太惜命的廢土客來說，還是具備吸引力的。
黑旗不動聲色地，將一個個藥瓶拿起又放下，最終選了唯三能登上圖鑑的種類。
“只能一種。”格雷說。
“那就這個，十瓶。”黑旗沒多還價。
黑旗拿上藥就去了醫務室。
這裡有許多躺著哼哼或打牌的傭兵，黑旗腿上狂屍鬼留下的傷雖不重，但清創和消毒時還是讓他額頭直冒冷汗。
男醫生給了他塊毛巾讓咬著，黑旗塞進嘴裡，同時翻開圖鑑轉移注意。
關於剛得到的藥——
【迷迷口服液】
【白色二級/消耗品】
【收集：10/100】
【信息：能影響信息素散發的藥物，服用後半小時內，提升在別人眼中的魅力，提高說服成功率。注意，藥效過後會自我認知失調一段時間。】
【配方：1】
黑旗咬著毛巾眉頭緊鎖。
聽起來不算是太嚴重的副作用。
其生產配方，在掏空格雷存貨後成功解鎖，雖然生產環節複雜滿足不了，但好歹是握在自己手裡了。
他又回想起其他兩種藥。
能降低疼痛提升戰意的活力水，增加新陳代謝速度的生長糖丸……
亨利製藥集團有點東西啊！
對方只在乎新藥研發，在乎利潤，雖然勢力龐大，但口碑在一衆傭兵間都還算不錯。
關於此事，他試探著諮詢了下來自17號大型避難所的莉莉歐。
廢土男孩上很快傳來簡訊。
她稱亨利集團內部競爭激烈，且只靠研發的新藥利潤來說話。
但整片紅河郡內的相關遺產，都挖掘得差不多了，研究員們只能開始嘗試研究廢土植物。
格雷之所以想壟斷綠熔根。
有可能是其他人的項目裡也需要這東西——而兩邊不對付。
“說起來，你爲什麼不選瓶蓋，整整五千呢。”莉莉歐在包裡旁聽了全程，很是不解。
黑旗微微沉思。
聽起來，格雷似乎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自己恰好對各種植物的效用都略懂一點，甚至能輕易破解配方，但越往後，收集難度就越大。
百份、千份、萬份……
如果能向格雷提供材料、研究方向，來換取獲得後續成品……起碼在消耗品這方面，他不是連撿垃圾的那點力氣都省了？
畢竟圖鑑可是能看著答案倒推過程的。
黑旗微微振奮：“你知道得還挺多。”
莉莉歐頗爲驕傲的表示，她爲老闆娘工作，而老闆娘——是開酒館的。
大避難所的酒館魚龍混雜，
消息流通。
“這樣啊……”
正想再問些事，突如其來的疼痛卻讓他點在屏幕上的手一陣亂顫：“你能不能dxspfpqjq……”
莉莉歐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你還真是命大。”醫生給黑旗包紮完，起身道，“竟然能從狂屍鬼手中倖存。”
旁邊幾張病牀打牌的傭兵，聞言也也面露異色。
醫生在黑旗的死纏爛打下，纔開了消炎藥。
三十瓶蓋，一片！
並叮囑多休息：“反正也快入冬了，接份委託還不夠一片藥的錢。”
入冬？
離開醫務室，進到電梯裡的黑旗，注意到牆上的日曆海報。
紀元2498年11月15日。
十二月入冬。
今天外出時也的確感到一絲涼意。
他覺得自己也該考慮考慮這個冬天怎麼過了。
傭兵外出的危險性會隨氣溫降低而提高，他本就是圖的信用，再爲那點瓶蓋外出有些得不償失了。
回到地下三層，走廊裡零星的身影，都有些憂愁。
黑旗推開門，將剛買來當晚飯的糯薯球放好，迫不及待地打開廢土男孩。
信用等級三級了。
這玩意提升緩慢。
再升要就四百點了。
綠熔根之所以給得多，是亨利集團影響力的體現，尋常委託人，只負責提供酬勞中的瓶蓋部分，而沒資格決定信用點數。
但不管怎麼說，他可算是夠到頒佈委託的門檻了。
黑旗頗爲不易地感慨。
他並不清楚自己短短幾天就三級的速度，已遠超避難所大部分人！
“你要是急著回17號避難所，我找人捎上你？”
他把莉莉歐放到牀上。
“不要！”
莉莉歐急忙道：“你不清楚電路板價值，但他們……我的意思是，呃，我不是很值錢……沒必要委託，你下次帶上我就行，嗯，對。”
黑旗自無不可地點頭。
等級提升後，除了又有更多選擇餘地外，他更關注各類委託的價格。
這關係到他接下來想重啓巨大茶壺需要準備的資金量。
看著看著，他不免有些詫異。
好像都漲價了？
雖然幅度不大，十瓶蓋的委託平均只漲一瓶蓋，但這股默契是怎麼回事？
想著莉莉歐或許知道得多，他便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後者聲音中透著理所當然：“快入冬了嘛，什麼都貴，委託、能源、糧食……”
避難所在設計之初，確實能夠封閉運轉，不受外界影響。
但當避難所間開始交流。
規模更大的避難所，藉著資源和技術的壟斷，往往能攫取更多利益，某種新型的壓迫也就自然形成了。
黑旗回想起幾天前，雷歐抱怨蛋糕漲價的時候，微微恍然。
原來這一切早有預兆。
“超級避難所卡死了能源出口。”莉莉歐詳細解釋道。
“他們以污染爲由限制核燃料棒出售，只賣充滿電的核電池，家庭式的微型避難所尚可轉投生物質能源，小中型用電的地方太多，要是被孤立了，連下月的氧氣都供應不上！”
莉莉歐義憤填膺地說完，又開玩笑似的道：“不過我只是複述我們老闆娘的話啦！我沒有社會學芯片，搞不懂你們人類的。”
黑旗心中也有些壓抑。
回憶起更深處的記憶，在那座小型避難所時，往年冬天都尤其艱難。
但盧瑟的享受貌似沒斷過。
他明白，這種事沒法靠憤怒改變，於是思考起來，即將到來的冬天對自己的意義。
冬天電池漲價，糧食也跟著漲。
黑旗沉思。
缺糧未必不是份機遇。
僅靠那份茶壺牌飽飽餅乾配方，就能帶給自己巨大的收益。
畢竟，那玩意用刀叢麥和其他幾樣廢土植物就能合成！
攪拌機和傳送帶消耗的電量，相比溫室的人工光照——那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莉莉歐插嘴道：“不過就算糧食再怎麼漲價，你也不缺錢吧？”
黑旗當然不這麼認爲。
他再次對照起委託榜的各種市場價格。
清理輻屍，五瓶蓋一隻。
花園鎮有三四百隻。
他手頭有不到三千瓶蓋。
清理輻屍就花費過半，更別提後續的重建生產，錢怎麼可能夠？
錢從哪來……
黑旗再次起身出門，有了主意。
從欠錢的人身上來。
……
蘭州老麥狩獵用品店內。
黑旗坐在塑料椅上，店內裝飾和上次區別不大，只是多了幾個輻射鹿頭，見老麥把營業的牌子翻面朝裡，他略有不解。
“天冷動物很少出門，打獵維生的傭兵也少了。”老麥熱情放下一杯茶，“剛好你來了，乾脆提前關門。”
黑旗若有所思。
“這次來……是要多少？”老麥試探。
“越多越好。”
老麥點頭，而後在自己的廢土男孩上輕點幾下。
黑旗牽的協議是九期，每週交付一千瓶蓋。
但提示音響起，對方竟直接轉來三千？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老麥顯然沒有拖沓的意思。
他坦誠表示，正準備將積蓄都投入獵鹿隊中，但黑旗既然需要，提前還錢也是應該的：“畢竟你那種狩獵方式的極其高效，大可以選資深傭兵隊合作，那樣我一枚瓶蓋都撈不著。”
黑旗謝過。
對方又試探般地詢問，他是不是缺錢了。
黑旗猶豫了下，只說有個想法，需要用到不少傭兵。
老麥沒刨根問底，只提醒他可以和管理者談談。
如果項目有利於避難所，管理者會給予瓶蓋等方面的支持。
離開後的黑旗思索著這些話。
管理者的聲望，自十多年前解決了糧食危機起，就一路高漲。
如果能得到認可，或許真能減輕不小阻力。
比如等他費盡心思清理重啓工廠，萬一有人質疑他經營權的正當性呢？
況且。
產出的飽飽餅乾，也能解決避難所的面臨糧食減產問題，這無疑和管理者的利益訴求是重合的。
黑旗帶著信心敲響了管理者辦公室的門。
但在他說明完來意後。
竟直接吃了個閉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