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脫脫還能捏著鼻子過去,這麼一說,他的火氣就噌噌往上冒!心裡覺得汪雪主實在太不給他面子了。
隨口說一句,以後工作室歸她管,她現(xiàn)在就當(dāng)真啊,把他以前說的話全部推翻,都不找他商量一下,就自己決定了這麼多事。真是太豈有此理了。他要不做些什麼,能對得起自己這兩個月來的付出嘛。
“汪雪主,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點!”脫脫出了電器城的門,跟在後面,朝汪雪主的背影喊到。
可人家高貴的像個女王,這個時候纔不會理會他的意見呢!畢竟是老生常談,他的那點說辭,陳述了好多遍了,龔平和龔正都能背出來,再聽也就那樣。
退位讓賢的話說出去了,雪主把東西也都買回來了。大家都歡歡喜喜的,誰要聽他說添堵的話啊?
幾個人跨步如風(fēng),走的飛快。只有安靜時不時地回過頭,有點擔(dān)心地望向脫脫。
“喂!你們都是聾子是不是?哦,她給你們點好處,所以現(xiàn)在都認她不認我了?”脫脫憋氣憋得厲害,說話態(tài)度越來越尖刻,纔不管在什麼場合呢,情緒到了這個點就得不顧一切地爆發(fā)。
就聽身後傳來“嘭”的一聲,明顯有人在摔東西。商場過道不少人回頭看過來,脫脫張口就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土豪啊!摔幾個破碗高興高興!”
“脫脫,你幹嘛呀?有話不能好好說麼!”安靜沒想到這個傢伙會當(dāng)衆(zhòng)發(fā)神經(jīng),忙走到他身邊,低聲勸止他。
龔平和龔正驚愕地回頭看,前者還真沒想到自己都警告過了,脫脫還敢這麼幹!他跟雪主差不多一個倔脾氣,這要在商場裡鬧起來,豈不是沒法收拾了!
龔平端著一大摞雜七雜八的東西,一路顫巍巍地走到脫脫面前,勸解道,”幹嘛呢?有什麼事咱回家再說好嗎?”
“回什麼家呀?回哪門子家呀?你們眼裡還有我的存在嗎?”脫脫大聲控訴道。眼眶都微微泛紅,看樣子像個受傷的小男孩。有圍觀羣衆(zhòng)見了繃不住一陣低低的鬨笑。
“笑你妹啊!傻病犯了呀?都給爺爺走開!”脫脫撒潑大喊道。
“嘿!這小子是有毛病吧!”有脾氣火爆的立馬就不幹了,捋起手臂就要約架的樣子。
龔平趕緊上前道歉,“仁兄哎,真對不起!我兄弟今天受了刺激,說話不經(jīng)大腦。得罪了得罪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哈……”這才平息了對方的怒火。
“阿平,你是個好的,我就問你,願意跟我,還是跟她?啊?你給我個明確答案好不好?”脫脫眼睛看著龔平給他擦屁股善後,怒火稍稍平息一點,開口問他道。
“呃……問題沒這麼嚴(yán)重啦!雪主出錢出力的,也是爲(wèi)了大家嘛!不然能花出去這麼多錢嘛!我跟阿正是窮光蛋,心裡都覺得有愧!你就不能想著她的好嘛……”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了!”脫脫猛地打斷龔平的話,轉(zhuǎn)過頭問安靜道,“你來告訴我,如果讓你選,會不會選我?”
安靜一臉無奈,這兩天的相處,脫脫個性裡惡劣的一面真的表現(xiàn)地足足的。一次次刷新她的認知呢。
“我……”
“你不用說了!都走開!不要你們管我!工作室有她撐著就好了,反正有錢有想法,有我沒我都不重要了!你們都回去吧,回去吧!我不想見到你們了!”脫脫索性將無賴耍了個徹底。
“脫兒!你再這樣,可要捱打啦!到時候別怪兄弟不幫你哈!”龔平勸不動,只得曉之以厲害。
“雪主在家裡鬧,你在這兒鬧!要知道,你們不僅是朋友,還是合作伙伴啊!擰成一股繩,才能發(fā)揮最大的能量。不僅是事業(yè),各方面都能得到成長。這樣不好嗎,你改變下思維,嘗試一下,再說誰對誰錯好不好……”
安靜也給他擺事實講道理。沒等她話說完,就覺得肩膀被人拍了拍,回頭一看,竟然是雪主不聲不響地出現(xiàn)在她身邊。
“雪主,你不要生氣,脫脫他不是故意的!”安靜嚇了一跳,生怕汪雪主過來是想找脫脫興師問罪的。連忙解釋道。
汪雪主微點了頭,給了安靜一個安定的眼神。隨後半蹲下身子,問脫脫道,“你身上帶錢了嗎?”
脫脫剛纔叫囂不停,嘴上功夫了得,現(xiàn)在看雪主的臉就在眼前,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心跳不由得突突加快。狠話怎麼都放不出來了。
不過,幾個小夥伴還有一些路人都望著自己呢,怎麼都不能露怯不是?於是,勇敢地跟雪主對視,冷臉道,“什麼錢不錢的?你不是富有的很嗎?幹嘛要問我這個問題?”
雪主指了指地上被摔碎的碗,面無表情地伸出手來,“搞破壞就得做好賠償?shù)臏?zhǔn)備。不然,你是想捱打嗎?手隨後指指樓下,語氣驀地轉(zhuǎn)冷,“信不信,我從這兒把你扔下去!”
脫脫一愣,下意識地往樓下望去,心頓時漏跳半拍。雖然沒有很高,但他萬萬不敢隨意估算重力的威能啊,這樣跌下去的話,絕對非死即傷!
“切!諒她也不敢!想吃牢飯啊?”脫脫在心裡安慰自己道,可目光一跟雪主對視,心裡就想起以前某次聚會的時候,遇到一桌不開眼的小流氓,仗著人多過來調(diào)戲雪主,最後幾乎每個人都捱了雪主的酒瓶砸腦袋伺候。
那次真是運氣好,沒有鬧出人命,雪主被帶到派出所關(guān)了沒有幾個小時就被人保釋回來了。他們猜想可能是她父母親人之類的。也就是因爲(wèi)那次事故,他們敢肯定雪主家世不凡。
脫脫這個人就是嘴硬,手軟心也軟。一見陣仗激烈,就縮頭縮腦地待在角落裡,打死不敢出去。好在因爲(wèi)心裡記掛雪主,觀望的膽子還是有的。
當(dāng)時的雪主簡直跟女戰(zhàn)神似的,被六個男人圍攻,拳起腳落,動作漂亮到眩目。打到最後更是發(fā)了狠,掄起桌上的酒瓶子就往他們頭上砸,那勁頭,就跟砸瓜瓢似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只有瘋狂的冷酷,冷酷的瘋狂啊。
脫脫毫不懷疑,雪主是個絕對的拼命三娘,被逼急了啥事都乾的出來。所以,眼下的情況,誰知道呢?他砸的是碗不錯,可挫的是她的銳氣啊。不是往槍口上碰瓷嘛!
不過,總歸他心裡憋屈,雖然有點懼怕雪主,這會子也不可能和緩自己的態(tài)度。
“真不好意思,我出門的時候就帶了兩百,來的時候付了一百車費,現(xiàn)在就剩一百,哎喲喲,怎麼辦,買不起你這套碗呢!”
“給我!碗賣你了!”安靜臉色不變,很不以爲(wèi)意地說道。
“……”脫脫無語,“給就給!爲(wèi)富不仁的傢伙,我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紅票子,啪地蓋在雪主修長纖薄的玉手上。
雪主收回手,站直身子,跟龔平道,“把東西放下來,給我看看他身上還有錢沒有?”
“啊?有必要這麼做嗎?”龔平不解,不過雪主的目光絕對是有毒的,一接觸,他就完全沒有反抗的心思了。
小心把手裡的物品放到一邊地上,兩隻魔爪就向著脫脫伸過去。
“我靠!神經(jīng)啊!她叫你去死你會不會去啊?”脫脫一聲,往旁邊躲去。可惜還沒跑出兩步,就被一隻腳給踢了回來。女戰(zhàn)神一腳擡起,金雞獨立,冷冷地盯著他。
“這可不怨我!都叫你不要作了!”龔平伸手在脫脫的口袋裡摸索著,嘴裡還在不停碎碎念。
“別掏了!口袋裡真沒錢!”脫脫喪氣道,心裡突然有點懊悔,雪主要走就讓她走唄!這下好了吧,這才叫自作自受呢!說不定今天的事就是一場大戲啊!自己還是太純了點兒!
“呃……就剩六塊鋼鏰兒,脫兒今天還真沒帶錢!不然,我給他墊十四塊好了!剛好一百二!”龔平打商量道。
“不用了!我只想確認他身上是真的沒錢!現(xiàn)在目的達到,我們可以走了!”汪雪主還是淡淡的語氣,發(fā)威都發(fā)的優(yōu)雅斯文,形象維持的極好。
摟過安靜的肩膀,就往電梯那兒走。柔聲問她,“餓不餓呀?我們?nèi)コ詵|西吧?”
“啊?哦,好的呀!你做主就好!不過,脫脫要怎麼辦吶?”安靜憂心脫脫,不住地回頭去看。
汪雪主又喊了一聲,也算是回答了安靜的提問。“龔平龔正,我們現(xiàn)在去吃飯!然後直接回家!至於這位光桿司令脫老闆,就讓他這麼待著吧!當(dāng)然,如果,你們選擇跟他一起待著我也不反對!”
“雪主~!”安靜驚呼,覺得雪主不僅會出拳出腿,折磨人的功力也是非同凡響啊!脫脫耍脾氣固然不對,可兩個人這樣針鋒相對也不太好吧。互相妥協(xié)下,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別擔(dān)心!他這樣的人就得用這種辦法對付,不然不會服你的!”雪主衝安靜微微一笑,“再說,我沒有沒收他的手機。他完全可以打求助電話的!這個城市裡有他的親哥嫂!還有,地鐵也通我們的住處,他撿破爛賣個十塊八塊的也夠回家了!”
“這樣啊!”安靜只得勉強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