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石看著蘭小發那種明顯找茬的勁頭,心裡也有一些火氣,就趁機打擊說:“你不服氣怎麼的?是不是想和我比劃一下?是想在訓練場英雄比武還是私底下對錘過招?”
李小石看著五大三粗的蘭小發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在對錘中吃虧,別看蘭小發外形威武,但李小石知道他沒有武術底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就想趁機把這個最扎眼的傢伙吃住,免得班裡其餘的人都跟著在他的後面起鬨抱成團形成孤立自己的一邊倒局面。
蘭小發也壓根就沒想到李小石這個模樣文靜身子也不突出的傢伙會是那樣一個經過了10年真正意義上嚴格實戰訓練的練家子,雖然真正的散打散手什麼實戰技能沒學過,但他10年寒暑不易的堅持鍛鍊,他的力量和對錘的耐力和爆發力是蘭小發這種自然條件的傢伙遠遠不能相提並論的。
他一聽這傢伙居然敢公然和自己叫板,想起自己因爲做不好動作被班長教訓的那股火,就感到說不出的窩火,一看班長和副班長都在開會沒在,就眉毛一頓,說:“怎麼?你訓練場上耍小聰明不過癮,難道還要在班裡再來一次男人之間的對話?”
李小石一點也不退縮,說:“沒辦法,就你訓練場上的那個笨樣,估計三年滿了你退伍都沒法和我站在一個起跑線上,所以只好讓你一步,揀你最厲害的蠻力來說話了,看看你是不是有機會能接近我。”李小石是存心要激怒蘭小發想逼他主動過來和自己對錘的。
“我靠!”蘭小發惱羞成怒揮舞著拳頭就要撲過來動手,欣於強趕緊撲上來把他抱住了,連聲勸說:“我說老大,我們還是新兵呢,打架可不是鬧著玩的。然後拼命向李小石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在激化矛盾了。
李小石看著欣於強,笑著說:“你放心,我們好歹是大學生出來當兵的,是傳說中的文明人呢,我們不會揮拳頭打個鼻青臉腫的,我有文明人的方式的。”然後轉眼盯著蘭小發,輕蔑的說:“哥們,不是我不提醒你,你可要想好萬一在力量上也輸給了我就不要再打腫臉充胖子死找罪受。”
蘭小發被李小石一再搶白,早就紅臉赤脖子了,說:“你奶奶的怎麼個比法?俺如果輸了,絕不孬種。”
“好!我們一言爲定,我如果僥倖贏了,你今後在班裡不得再對我呲牙咧嘴的不服氣。要心甘情願對我心服口服。”
看到李小石那付穩操勝券的模樣,蘭小發更不好退縮了。
男人都是有自尊心和麪子的,寧願被打趴也不能被嚇趴。
當下一咬牙狠聲說:“你別狂。比過了才說這話。”
李小石就不再說話。當先走到桌子前坐下。高高伸出他地右手說:“你身強力壯。力量肯定不會太弱。我承認我是不小心出風頭了惹得你們都受我牽連心裡怨恨。我也真不是故意地。我今天就吃虧。和你比試力量扳手腕。我個子沒你壯。你應該不會覺得我這也是佔你便宜地吧。我輸了。今後在班裡私下你做我老大。你地命令我絕對想此後班長那樣伺候你。包括給你洗臭襪子衣服什麼地。你看怎麼樣?”
蘭小發一看李小石開出地條件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怎麼也不相信自己地力量會比李小石這麼文縐縐地傢伙還差勁。當下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十分乾脆地對李小石說:“行!就這麼定了。同樣地。如果你贏了。我也這樣。”
李小石就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對全班地新兵蛋子說:“大家可要做明證。不準有人日後反悔。”
蘭小發和李小石地手一緊緊握上。兩個人地心裡就同時後悔地不行不行地。
兩個人突然都閉上了嘴巴。他們地眼睛都緊緊地鼓了起來。他們地右手緊緊握在一起。兩個人一開始臉上還帶著一絲淡然自若地笑容。幾分鐘後。他們地手還握在一起。可是他們地臉色卻越來越差。表情越來越猙獰。
到了最後,兩個人已經是睜大了眼睛,抱著瞪死人不償命的想法,惡狠狠的比起了鬥雞眼。
滿屋所有的新兵都能聽到他們右手指骨過於用力,從骨節裡爆出來的“吱吱啦啦、僻僻叭叭”的可怕聲響。
兩個人都感覺自己似乎捏到了一塊比花崗巖石頭更堅硬的東西,把自己的手指硌得生疼,雖然用盡了全力,可是對方的手掌裡卻像蘊含了無休無止的爆發力,不斷的消磨著自己的意志和力量。
這真是他孃的撞了鬼啊!
李小石和蘭小發的心裡都在偷偷的罵著同樣的一句話。
蘭小發打死也想不到李小石這個看起來文縐縐的傢伙居然、竟然具有超乎他想象的力氣——那絕對是不可思議的簡直是不可相信的力量。
如果蘭小發不是天生神力的話,李小石這樣的力量那簡直是傳說中要經過至少10年以上寒暑不間斷的苦練才能練就的。
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啊。
李小石的吃驚更不在蘭小發的驚異之下,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平日大大咧咧連簡單隊列動作都做不好,屬於那種典型的四肢發達的傢伙,身上的力氣竟然是超乎他想象的猛烈可怕。
自己苦練了10年的力氣在面對他的時候竟然很難討到丁點便宜。
難道這個傢伙也曾經和自己一樣被逼著狠錘了很多年?
他們兩個就在衆目睽睽之下,雙隻手緊緊握在一起足足有五分鐘,仍然是穩穩的維持在中間的位置上微微的顫慄,看不出明顯的強弱。
顯然在目前爲止,他們在力量的角逐上仍然平分秋色。
這兩個人都是中國大學擴招以前從千軍萬馬勇闖高考那道獨木橋硬殺過來的貨真價實的大學生,遠非後來大學擴招後敞開大門涌進來的所謂天之嬌子們能比擬的。
他們這些從當年的獨木橋上硬擠出來的大學生座位首先吃螃蟹的那一拔半路應徵入伍來當兵的傢伙,骨子裡的驕傲都是一等一的牛脾氣,都是誰都不服誰的那種鳥性格。
當蘭小發和李小石的手狠狠捏到一起甫一角力的時候,他們突然知道要想單純在這種扳手腕的角力上,用力量角逐把對方戰勝,顯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他們已經開始了,開始了就沒有回頭路了,就只能只好必須用自己全部,所有,可能的力量,意志,耐力來最終決出這場比試的勝負了。
兩個人都用盡全力抓著對方的手掌又揉又捏又搓,兩個人的右手上都泛出了一片令人觸目驚心的鐵青色,他們的體力更在不間斷的角逐中飛速消耗。
十分鐘過去後,兩個人的臉色已經開始脹紅成豬肝色了。但是他們卻誰也不敢稍有鬆懈,這種體力消耗速度等於讓一名拳擊手對著沙袋進行不間歇的組合拳垂擊,沒有稍稍喘氣的時間和機會,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不可能長時間讓自己的身體肌肉一直保持在最緊張狀態下。
班裡的人早就看出了他們的這次不同尋常的比試了,也都看出了他們這兩個人在力量方面肯定是曾經受過特殊專業的錘鍊的,否則,普通人的耐力最多2分鐘就結束戰鬥了。
能把扳手腕這毫無取巧地方的比試硬是咬牙切齒的扛到10分鐘並且看樣子彼此根本就沒有意思要停止休兵的模樣,這些新兵突然明白眼前的這兩個傢伙在他們這些新兵蛋子裡絕對是鳥的不行不行的鳥人了。
所以欣於強悄悄的出門找班長來打圓場了。
他可不想看到兩個爭強好面子的人最後因爲脫力一個被另一個人扭傷了手腕鬧出事故來。
當沈鐵聽到欣於強的報告時,他的耳朵居然都不敢相信,那個大大咧咧的蘭小發居然能和李小石這種小時候經過某種特殊專業對錘的傢伙在力量上能對抗這麼長的功夫,突然對蘭小發他們這拔新兵蛋子有了另一種嶄新的體會。
正在開會的大隊長看見沈鐵和班裡的兵蛋子咬耳朵,神色顯得那麼的怪異,就說:“沈鐵,什麼事?”
沈鐵一聽大隊長問話,趕緊報告說是李小石和蘭小發在角力呢,都僵持了15分鐘還沒分出勝負,新兵擔心出問題來彙報了。
大隊長一聽頓時罵了一聲:“媽拉個巴子,這王八犢子還真會找人,居然和天生神力對上號了,哈哈,也好,讓那王八犢子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知道個好歹。”
聽到大隊長這麼氣定神閒的說話,沈鐵知道李小石他們不會有什麼大亂子,就說:“大隊,我回去先解開他們吧。”
大隊長笑著對他說:“你是沒辦法解開他們的,讓他們再耗點時間,讓蘭大副和你一起去。哈哈,這兩個王八犢子。”
蘭大副就是和大隊長一塊去接李小石的那個傢伙。
當沈鐵和蘭大副回到他班裡的時候,李小石和蘭小發已經咬牙切齒的糾纏了半個小時了,他們緊緊糾纏的手在空中就像在打擺子一樣,
看到一個帶黃牌的幹部和班長走進來,蘭小發就想暗示李小石同時鬆手,不要再糾纏了,可是無論他怎麼暗示並試著先撤回一點力氣,但李小石卻就是充耳不聞不爲所動,仍然死死的糾纏著不放手。
“你,你……到底想握到什麼時候?!”雖然知道現在一開口說話,幾乎就等於當衆認輸。但是雙方的手握在一起整整三十分鐘,蘭小發只覺得自己雙膝發軟,隨時都有失足摔倒的可能,可是對面的李小石還是執著地在那裡不依不撓的繼續和他角力,大有不戰鬥到最後一刻,拚上一個你死我活,就絕不放手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