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軍、李小石、蘭小發他們被分到了一中隊一班,分隊長的名字叫劉得華,就是那名組織分班的中尉參謀,他好像是怕他班裡的這些兵們記不住他的名字,在領著王紅軍他們分宿舍前又鄭重的再次把自己介紹了一遍:“記住了,我叫劉得華,香港那個著名的歌星和我的名字剛好同音不同字,在你們集訓期間是你們的中隊長!”
聽得李小石差點就當場笑出聲來。
這個傢伙的心理素質還真是夠硬,長得五大三粗活脫一個成奎安,站在那裡就象一堵牆壁怎麼看都覺得不協調不說,居然硬是要叫做劉得華,不知道香港的那個同音的歌星知道了做何感想。
和他相比之下,同樣長得五大三粗牛高馬大的王紅軍則顯得多麼的身材勻稱,簡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一樣。在他們的這個班裡,王紅軍的海拔那是絕對的第一,所以理所當然站在排頭成爲了班長,又因爲他是這個集訓隊一中隊的一班班長,所以他的編號順理成章是1號,而身材瘦削身高只有178釐米的李小石在這羣從全國各個特警部隊選拔上來的兵油子裡面算是最瘦骨伶仃顯得弱不禁風的一個,所以理所當然的佔到了排尾巴淪爲了副班長,編號是10號。蘭小發雖然也長得和王紅軍一個高度的海拔,但天時地利人和他都沒法和王紅軍這個少尉幹部去搶班奪權,何況他們這一個高度的傢伙他們一班居然整整就有5名之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其他四名都是和王紅軍一樣是幹部身份,所以在點名的時候,根據不成文的約定俗成都是在幹部點完之後纔是士兵,所以同樣虎背熊腰牛高馬大的蘭小發同志只能在一中隊一班的班隊列中屈居第五名,所以順理成章的他們這個一中隊一區隊一班的第五名同志的編號是5號。
於是集訓的第二天開始,王紅軍、李小石、蘭小發以及所有前來參加集訓的隊員徹底成爲了無名的傢伙,他們依次成了從1號到229號爲止的二百九十九個標號。
這個標號序列裡,每個人都還沒有適應這個叫法,這讓第二天的訓練中鬧出了很多笑話,經常在戰術教官聲嘶力竭的大喊某個代號的時候,被叫的傢伙還一邊懵懵的互相看著,氣的戰術教官狠狠的大罵龜兒子。
於是絕對變態絕對苛嚴的淘汰選拔集訓就這麼開始了。
李小石他們在結束了第一天白天的全部訓練科目後,在晚自習的時候被通知到軍需那裡去統一換領集訓的單兵武器裝備,每個人一支81式自動步槍,一支五四手槍和一支七七手槍,居然還少有的領到了一支當時很很少見的92式自衛手槍,也有必不可少的攜行具等相關的輔助裝備。那些在各單位上報名單的時候註明是狙擊手的選手還額外領了一支八五式狙擊步槍。
等到每個人都領到裝備的時候,讓他們心裡都感到了壓力的是發給他們的長槍,不論是八一自動步槍還是八五式狙擊步槍,均沒有槍揹帶的。那就意味著在今後的集訓中,尤其是長距離武裝越野的時候,這支步槍會成爲一個讓他們要額外多費精力和體力的累贅——他們只能是用手拎著提在手裡,而不能省事背在肩上了。
別看這一支小小的步槍才幾斤重,但在那種超遠距離的武裝越野奔襲中,這支槍就會在體能接近拐點和瓶頸的時候會讓他們這些兵油子吃足苦頭的。
當每個人將自己的武器裝備清點後,一聲哨音,值班員就大聲吼道:“全體驗槍檢修校正自己的武器,三十分鐘入庫,各班數據由班長彙總上交中隊部。”一聽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要將那一大堆各式武器挨個檢修校正一遍,李小石所在的一班十個傢伙趕緊開始對自己領到的裝備進行保養擦拭。等到把所發的各式武器徹底的擦拭檢修校正完了,離規定的三十分鐘只有不到八十秒的時間了。所有人趕緊清點自己的武器數目,按照規定整理好裝備,同時熟記自己的槍號以及自己的武器在槍櫃裡的位置,然後將各自的數據彙總到王紅軍班長那裡登記造冊,然後上報到劉得華中隊長那裡,那模樣就像新兵授槍那天的鳥樣。
等到王紅軍回來的時候,洗漱號已經吹響,大部分的人已經洗漱完畢開始整理牀鋪上上牀了,王紅軍趕緊衝到洗漱室拎開水龍頭往臉盆裡放水,在等待水注滿臉盆的時間裡,他用三十秒時間胡亂將牙膏擠到牙刷上在兩排牙齒上象徵性的來回摩擦了幾個來回就用水漱口算是完成了一個環節,這時水已經放了大半盆了,他直接將臉整個浸到臉盆裡泡了10秒鐘,然後狠狠的用手捧起水在面部大力的揉搓幾下,吸一口氣用洗臉巾三下五除二的將臉上脖子上的水擦拭乾淨,然後就趕緊按照規定的樣式將面巾牙刷什麼的擺放得和別人一個樣子,然後踮起腳尖快速向他的宿舍溜去,至於洗面奶什麼的玩意兒,他在來集訓的時候就根本沒帶,統統的省略了,他可不能在第一天因爲這個小事情被這幫變態的孫子逮著按一個不是罪名的罪名趕回家去。作爲一名參加過大型比武的老兵,他早已知道集訓就是來受罪的,不是來臭講究臭愛美的,所以洗漱的那一攤子他就只帶了兩支牙刷和兩支牙膏。
當他前腳剛到宿舍,熄燈號就響了,他雙手一搭他的牀鋪,嗖的一下就直接一個彈跳上了他的上鋪,衣服什麼的好像沒有釦子一樣讓他直接一個套脫就全部扒下了,這時候,值班員大聲吆喝“熄燈”的聲音纔在走廊裡響起來。
頓時所有的宿舍一片漆黑,黑暗中一陣悉悉索索的脫衣服的聲音此起彼伏,王紅軍在別人還在脫的時候他已經睡到牀上蓋上了被子了。
30秒鐘後,所有的人都睡在牀上,但每個人心裡對王紅軍剛纔不小心露的那一手上牀動作暗暗心驚,就憑他那動如脫兔乾淨利落的身段,每個人就都知道這個鳥人絕對是身手不凡的那種兵油子,在集訓中絕對是自己的一個潛在的巨大對手。
李小石和蘭小發早就對王紅軍的這一手見慣不驚了,再說經過白天的那一個20公里的武裝越野,對他們三人來說絕對是一個不笑的下馬威,因爲他們三人剛下高原,嚴重的醉氧在20公里越野的後半段中就發作了出來,尤其是蘭小發幾乎被跑下了課,他們一上牀頭一靠上枕頭就很快睡得象三條死豬一樣,全然不像班裡其他從內地兄弟部隊選拔進來的參加集訓的兄弟,猶豫整晚擔心教官第一夜再給他們來個突然襲擊,半夜來個什麼緊急集合什麼的二道涼粉吃,都是誰也不敢放下膽子睡死,都是提心吊膽的熬著,幾乎沒人睡個踏實覺,都是在忐忑不安中度過的。
因爲他們不得不這樣提心吊膽——那些負責糾察的傢伙好像得了夢遊癥一樣整晚不喜歡睡覺,一個晚上就到各個班裡查了三次鋪,你說這個架勢誰敢睡?
當然除了剛剛從雪域高原下來還沒倒過來的王紅軍、李小石和蘭小發這三個孫子。
這些來查鋪的傢伙,他們查鋪一不檢查人數;二不給兵們蓋蓋被子,他們只注意兵們睡熟了沒有。
這樣一來絕大多數的傢伙不緊張也被搞毛了,心想這些陰險的傢伙鐵定安排好了節目等著要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紛紛豎起耳朵等著緊急集合的哨聲。
連王紅軍他們也在第三次查鋪過後被那些兵們的不斷小心翻牀的動作驚醒了,好在他們沉沉的睡了一覺後精神已經緩過來了,一看所有的兵都如臨大敵,糾察一晚上也來得很勤,他們也就不敢再睡,也就閉著眼睛半睡半醒,防止真的有拉動。但一直等到天色微明接近凌晨4點也沒有聽見緊急集合的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