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石突然就覺得這集訓選拔說的好聽,但實質就真他媽的和古代的那個狡猾的君主玩的那個什麼“三士奪兩桃”的把戲一個路子。
殘酷但只能堅持著,最好能牛逼哄哄的堅持到最後!
但他們的集訓選拔纔剛剛開始,更殘酷的選拔淘汰也纔剛剛開始。
接下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李小石他們都是在枯燥的強度絕對超過李小石在養豬場時自己折騰體能時更變態的訓練中度過的。
每週2次負重近50公斤的50公里長途強行軍。
剩下的每天體能科目安排絕對是超級的變態。
每早上五點鐘起牀做體能組合、散手格鬥,然後是10公里武裝越野跑開始一天訓練前的開胃湯。
上午單兵實戰搏擊訓練,不把人錘得咬牙切齒是絕不會下課的,下午是人質救援等各種反恐戰術訓練。
晚上八點鐘收操吃過晚飯後,還要進行特警反恐戰術理論和日常特勤外事英語學習。
後來連晚上進行外事英語等屬於理論學習的期間居然還要穿插進行不定時不定量的各種體能訓練。
原因是有的兵在對他們來說絕對頭痛欲裂的外事英語學習的時候對那二十六個字母的組合排列實在不通電,竟然擡著頭挺著胸張著嘴巴坐得筆直筆直紋絲不動也能閉著眼睛睡著了。
這還了得?寶貴的理論學習時間居然讓你們這些不長進的孫子拿來當做睡眠休息的享受了!
想睡覺?那行,就讓瘋狂的體能來勞其筋骨累其體膚,讓你們欲睡不能肚子裡喊日天吧!
所以張曉鋒總教官下達了一個補充命令——凡是在理論學習時間有人睡覺開小差,全體兵孫子一律拉出去活動一下,幫助他們清醒清醒腦筋。
這樣的清醒通暢都是一個20公里的武裝越野計時拉練。
於是每個兵一天下來能讓他們捱到牀板上閉上眼睛睡一覺的眠時間再怎麼精打細算也沒有超過四小時了。
所以不管你怎麼折騰體罰,這些孫子只要一坐下,不超過3分鐘時間,不是你睡著了就是他睡著了,所以他們待在教室裡的時間從來沒有超過半小時,就會被再次趕到操場進行變態的體能戰術等對錘。
這一個月近乎煉獄般的折磨,所有的兵經常被折騰到午夜,才拖著滿身泥水疲憊不堪的身體爬上牀。
但就是這樣,他們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睛,因爲那個變態的張曉鋒總教官會根據不同的細節感受隨時拉響讓所有的兵痛恨不已的淒厲尖銳的緊急集合哨音。
反正這個在所有兵眼裡絕對變態的傢伙無論何時總會想盡千方百計,不讓李小石他們的睡眠時間一天超過四個小時的。
經過一個月這樣的超強度變態折磨後,每天李小石他們中間都會有人在一個訓練科目結束後不得不萬分不甘的離開集訓隊,原本299名的集訓大軍已經從最初的三個中隊精簡到現在的一個加強排編制了。
在這種超級變態的超強度大體能折磨中,李小石、王紅軍和蘭小發這三個來自雪域高原的兵孫子居然都順利的熬過了一個月的集訓,沒被半途淘汰了回去,這讓李小石三人覺得很是慶幸。
於是張曉鋒這個整天板著臉,後來乾脆整天帶著一副大墨鏡的傢伙很快在李小石他們的眼裡成爲了“變態”的代名詞。他們哪裡知道,與後面林劍鋒的那種折磨比起來,第一個月張曉鋒的訓練就簡直是慈祥的老奶奶教剛剛學習走路的小屁孩一樣仁慈、溫和、可親。
林劍鋒的訓練那纔是真正的超級無恥的變態中的變態。
“老林!好消息!”
張曉鋒還沒進辦公室,就興奮的大聲喊。
“什麼好消息把你激動這個樣子?”
“我們的名額又多了一個,今天剛來的電傳,每個參訓隊可以再增加一個預備隊員。”張曉鋒興奮的說。
“哦!這聽起來確實不錯。”林劍鋒淡淡的說,“我們現在還剩下36個,從明天開始實戰考試,完全按照比賽要求!剩下18個,去高原參加最後的集訓,最後選擇5個半!”
36個穿著迷彩服累得精疲力竭的精銳戰士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在38度的烈日下按照4個班序列標槍般的站得筆直筆直。
他們的臉上全是迷彩油和汗水泥水。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堅毅的神色。
“你們的表現,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林劍鋒冷笑著,“那就是垃圾!”
所有的戰士們都惡狠狠地看著他。
“不服氣?”林劍鋒冷笑著說,“那就拿出你們的手段來給我看看!”
“不要這麼弱智的憤怒看著我,要打倒戰勝敵人,光靠憤怒的眼神是殺不死敵人打不敗對手的。否則當年的那幾十萬南京國人就不會冤死在小日本雜碎的刀口和子彈下了。他們當時的憤怒絕對比你們這些垃圾的憤怒更熾熱的。明白了嗎?”林劍鋒厲聲呵斥道。
“明白!”所有的戰士神情莊嚴的怒喝。
所有的戰士都明白這個變態到極點的傢伙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最真理的真理。
“今天的天氣很涼爽,下面我們的科目是單兵山地急行軍。”林劍鋒一揮手,幾輛蒙著帆布的軍卡就轟隆的開過來一字排開。
“向右——轉!跑步——走!目標:登車。”
四個班按照一個班一輛車迅速上車結果監督哨兵發過來的眼罩戴上,等到最後一名隊員上車後,監督哨兵拉下了帆布大聲警告到:“閉上嘴,不準說話!誰也不準向外看,不然就地淘汰!”
卡車開的不快,兩名監督哨兵面向車內死死盯著兵們,防止他們偷偷扒開眼罩從蓬布的縫隙中向外窺視。
李小石帶著眼罩沒有方向感,不一會就偷偷對蘭小發說:“我靠,這是搞的什麼國際玩笑?總不會是捉迷藏吧?”
蘭小發小聲說:“誰知道這幫孫子又在搞什麼鬼把戲呢?反正大爺已經抱定主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死豬不怕開水燙。隨便來吧!”
半個小時之後,猛聽見監督哨兵大喊:“10號下車!”
“是!”李小石連忙大聲答應著,摘下眼罩趕緊揉揉恢復視力平衡。
一名監督哨兵隨手遞給他一張塑料地圖和一個方向儀說:“按圖行進,紅旗標註點報到!”李小石接過地圖和方向儀,背上背囊抓起槍轉身就跳下車。
哨兵看了一眼手錶,又從背囊裡掏出一份單兵壓縮口糧和一個裝滿水的水壺扔給李小石說道:“從現在開始,你還有34個小時的時間完成你所說的這次玩笑!否則就滾蛋。”
“我靠!開什麼玩笑!”正在看地圖的李小石擡頭驚叫道:“34個小時你要老子武裝山地行軍100公里!”
卡車載著其餘的兵早就開遠了,根本不聽李小石的抱怨。
李小石斜著眼睛看了看越走越遠的卡車,狠狠的罵了一句國罵,扭頭就走,邊走邊唱:“哥哥你大膽的往前走,沒回呀頭!妹妹就在眼睛盡頭。。。。。。”
其餘的兵每隔5公里就被放下去一個,防止他們互相竄通作弊。雖然每個人的行進路線都不一樣,但都是在這片方圓近百公里樹木茂盛的山林裡迂迴穿插,但是每個人的行進里程都是一樣的,最後的目標地點也是一樣,都是距他們出發點100公里外的那個山頂的航標指示塔。
大山裡擦著山脊吹過來的山條風也叫穿堂風十分清冽,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把李小石原先在悶罐卡車裡被蒙著眼睛轉圈產生的悶熱全部吹散。
這座山頭不算太高,山勢也不很陡,李小石用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就爬上了山頂,從小就在大巴山和八百里秦嶺之間的那些連鼻子都快要望斷的山溝脊樑裡被那個退伍兵師傅攆著滿山鑽的李小石對這種山地跋涉毫不畏懼,但他也知道山路絕對不同於平原地區的走路,山路走起來有句話叫做“一眼看到邊,走路要半天”。這幫變態的孫子發給他們的這種三無標誌的地圖上所謂的100公里路程,在實際的行軍中往往會多出一半不止的冤枉路程,說是100公里的山路,到最後也許連120公里都不止。
李小石對著這張他根本不敢相信比例的地圖,小心的觀察了全程路線,發現他要完成的這個100公里但只有天才知道具體會有多少公里的突擊行軍路程,被大致分成了3個區域,其中第一段比較開闊,屬於熱身範圍的距離,第二段區域則是密林和溝壑密佈,他知道這第二段距離是他需要小心應付的區域,因爲按照時間(剛好是上弦月天氣,半夜後在山林裡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這段距離正是半夜最難走的。所以他必須要在半夜前力爭通過這最難走的一段距離。剩下的就看他的體力和最後的耐力了,閉著眼睛往前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