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員的話裡,帶著一絲無奈的威脅,但口氣也相當(dāng)?shù)能洠耆诹株豢梢越邮艿墓?fàn)圍之內(nèi)。
林昊一點頭,就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你們的船長是誰?一共多少船員?二副又是誰?船上有多少偷渡的人?這些我都要掌握,希望你不要隱瞞。”
“我、我就是這裡的二副安德烈,船長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船員人數(shù)麼,總共只有二十人。至於偷渡客的人數(shù),這個就不太清楚了,你知道,船上總會發(fā)生些事情,有的人會死去的。”老船員安德烈忐忑的道。
“船上有武器嗎?都放在哪裡?”林昊還有問題,他忽然想到,在這樣的非法偷渡船上,武器肯定不會少。這些聽話的船員還是要用的,但他不想有人打他的黑槍。
老安德烈點頭道:“有,都在武器櫃裡,由船長拿著鑰匙,他的手裡也有武器。”
另外兩名船員看著老安德烈和林昊,他們能聽懂對話的意思,看樣子,這個東方小子是想要接收這條船。他們有些震驚,震驚於林昊一個人單槍匹馬,竟然敢做這種事,但也不得不服氣於對方的膽量之大。
“你,帶我去船長室,其他兩個人繼續(xù)開船。如果這個大副和禿頂?shù)膫砘镄堰^來,告訴他們,最好不要搞什麼小動作,他們已經(jīng)浪費(fèi)了一次機(jī)會。”林昊指了指安德烈,對他們道。
剩餘的兩名船員聽了林昊的話,心裡都是一顫,對方的意思很清楚,如果有什麼人再搞小動作,就會丟了命。
老安德烈?guī)е株幌铝笋{駛艙,從船甲板進(jìn)了船員宿舍,第一層通道里最裡面的房間就是船長室。
“敲門。”林昊向著老安德烈示意道。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安德烈是不會再反抗的,他老老實實的去敲了兩下門。
“是誰啊。”一個粗重的聲音問道。
“船長是我,老安德烈。”
“有什麼事?”
“前面發(fā)現(xiàn)了一艘拋錨的貨船,需要船長來決定我們怎麼做。”
“哦?好,你等我一下。”
不在會兒的功夫,房間的門打開,一個身材很高約有四十歲的拉丁男人從裡面走出來。
當(dāng)他看到林昊時,他就一怔,疑惑的看向老安德烈,“這個人是誰?”
“我是偷渡者。”林昊笑道。
船長急忙向腰間伸手,可是已經(jīng)晚了,林昊的拳頭已經(jīng)砸上了他的額頭。
砰的一聲,這名高大的船長被林昊一拳又打的倒飛回房間裡。
進(jìn)了船長室,林昊在船長的身上摸了一遍,果然在他的腰間掖著一柄自動手槍,甚至在小腿上還有一把匕首。
解除了船長的武裝,林昊拿著從船長身上搜來的一串鑰匙,晃了晃向老安德烈問道:“武器櫃在哪裡?”
“就是那裡,牆壁上的那個小隔間,裡面全是武器。”安德烈非常老實的指了一下房間裡的一個小門。
打開隔間的門一看,林昊看到裡面各種輕武器都整齊的碼放在槍架上,還
有幾口大木箱,裡面應(yīng)該是彈藥。將從船長身上搜來的手槍放了進(jìn)去,林昊又重新鎖上了門。
看了看船長的房間,林昊感覺自己挺滿意的,他點點頭對安德烈道:“這個房間我要了,把你的船長從我房間裡拖出去吧。”
老安德烈不敢說什麼,他拖著船長的兩腋,將其從房間裡拖到了外面的通道。
“召集你們所有的船員,讓他們上甲板集合,告訴他們,換了新船長。”林昊向著老安德烈一笑道。
鎖上了房間,林昊當(dāng)先走了出去,老安德烈搖了搖頭,重新拖著船長將其放到外面的甲板上,又跑上了駕駛艙,通過船上的內(nèi)部廣播,通知各個船員集合。
這個時候,那名禿頂船員和黑人大副已經(jīng)醒了過來。當(dāng)他們得知船長也被制服,並且那個中國小子佔了船長的房間時,他們就已經(jīng)明白,這條船的控制權(quán)落到了別人的手裡。
沒多長時間,除了還在駕駛艙裡掌舵開船的兩名船員外,其他的船員都到甲板上集合了。見到躺在那裡昏迷不醒的船長,還有狼狽不堪的大副和禿頂船員馬丁,這些船員都十分驚異。其中有幾名船員的手臂還耷拉著,那也是林昊的傑作。
站在這些人的面前,林昊一點不自在的感覺都沒有,相反,他還有點當(dāng)了海盜一樣的刺激和新奇感。
“你們的船長身體不適,現(xiàn)在我就暫時當(dāng)一下你們的臨時船長,老安德烈做我的副手,其他人最好都聽他的話。”林昊聲音在甲板上的海風(fēng)裡響起,“別的我就不多說了,平時你們該做什麼,就還做什麼,我不希望發(fā)生不太愉快的事。那樣的話,只怕會有人倒大黴。”
指指那些受了傷的船員,林昊一笑,“他們是幸運(yùn)的,應(yīng)該感到慶幸,下次與他們親近的,或許就是鯊魚。”
這些船員相當(dāng)明白林昊話裡的意思,遇到不聽話的偷渡客時,他們也是這麼幹的,只是一想到或許自己會被人丟到海里喂鯊魚,他們的心裡就感覺一片冰冷。有些事情,只有親身體會的時候,纔會真正的有感觸。
“你們幾個過來。”林昊將那幾名被自己摘脫臼手臂的船員叫到面前,噼啪幾下給他們重新接上了手臂,動作快的根本就看不清。
這些船員們都暗暗的流出了冷汗,看林昊接骨的樣子,真比吃飯還要熟練。怎麼就會碰到這樣一個怪胎?還好,幸虧他沒有殺人,否則我們這些人,還真不夠他一個人殺的。
在林昊向這些船員訓(xùn)話的時候,與林昊同一船艙的偷渡者也出來了幾個膽大的,見到了這一幕,驚訝的差一點掉了下巴。這個東方小子真是神奇啊!看他的樣子,真的和功夫電影裡一樣,不!這簡直就是一部電影!
沒有理會那些偷渡者,林昊一開始本打算髮動這些人的,誰知道他們一個個的膽小如鼠,實在沒用。林昊對他們的態(tài)度,算得上是哀其不幸,也怒其不爭了。
接下來的兩天裡風(fēng)平浪靜,這條船上的船員們也沒有鬧事,只有那個原先的船長很是鬱悶。這些船員包括船長在內(nèi),沒
有一個人是善良之輩,只是他們夠光棍,也能看清形勢,並沒有人去冒險惹怒林昊。一來林昊並沒有威脅到這些人的生命,二來林昊也並不怎麼管他們的事,只是不想受到這些船員們的欺負(fù)罷了。在這兩天裡,就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林昊經(jīng)常一個人跑到甲板上閒逛,而那些船員們自行其事,對他都敬而遠(yuǎn)之,誰都知道他不好惹。
可是到了第三天,終於還是遇到了麻煩。
老安德烈跑來找林昊,一見面,他就有些焦急,“林船長,電臺裡預(yù)報,今天會有風(fēng)暴,你看我們是不是繞一下路呢?好避開這次風(fēng)暴。”
“當(dāng)然要避開了,這些事情由你們自行決定吧。我對行船的事情並不瞭解,如果感覺危險,那就避開好了。”林昊一點當(dāng)船長的覺悟也沒有。
“那就好,林船長,放心交給我們好了。”老安德烈長出了口氣,小跑著離開了林昊的房間。
半天之後,林昊在房間裡明顯感覺到船身的晃動越來越厲害,搖擺的幅度很大,甚至是有些誇張。事情似乎與老安德烈所說的不符合啊?他心中有了疑問。
打開房間的門,林昊向著外面走去,船身雖然晃動的十分厲害,但是林昊卻站的很穩(wěn),他的樁功可不是白練的,十趾抓地抓的很牢,身體也隨著船身的晃動而晃動,象是一具焊在船體上的雕塑。
剛剛打開船艙通道通往甲板的艙門,凜冽的海風(fēng)捲著大片的海水就迎面拍了過來。幸好林昊早有準(zhǔn)備,雖然身上都被打溼了,但是他仍然沒有晃動自己的身形,牢牢的釘在了甲板上。
現(xiàn)在還是午後,可是外面的天空陰沉的好似夜晚提前降臨一般,天空都是深鉛灰色。更驚人的是,那些泛著白沫,巨大如同山峰一樣的海浪,一座連著一座,奔涌、咆哮、徘徊,好似要撕裂這個世界一樣。他們所處的這條船,就在這些山峰一樣的海浪間行駛著,一會兒處於浪尖,一會兒處於波谷,彷彿下一刻就要傾覆。難怪船會搖晃的這樣厲害,象這個樣子,坐過山車也不過如此了。
林昊心裡也是暗驚,但他並沒有後退,如果船翻了,在哪裡都是一樣的,最起碼在船外,不用和船一起沉下去。
死死的抓著船艙外的扶手,林昊艱難的向著駕艙走去,每一步都要小心,哪怕功夫在身,只要稍微一大意,都會被海浪捲入海里,那可就死的太冤了,師兄還等著自己去救,怎麼能掛在這裡?
終於攀上了駕駛艙的扶梯,林昊通過駕駛艙的玻璃,可以看到,黑人大副和老安德烈兩個人,正在死命的搬著舵盤,全船人的性命,包括他們自己,可都在這舵盤上。
老安德烈他們也看到了林昊,難以想象,在這樣大的風(fēng)浪和狂躁的風(fēng)暴中,林昊居然敢通過甲板過來,兩個人被他嚇的差一點就鬆開了手中的舵盤。
林昊向著他們兩個一笑,伸手去拉駕艙的門把手。
突然,船身猛的一晃,一個巨浪打了過來,把這艘?guī)浊嵷涊喌纳峡斩颊趽踝×耍瑤е嬲佁焐w地的氣勢一落而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