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樂有些生氣,眉毛微微皺起,她只是想化解這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可是這兩個人,一個是根本問不出什麼,另一個人是壓根就不打算說出點什麼。
她深吸一口,說道,“那天在我爺爺葬禮上,我是第一次看見微衣那樣子。”
安裡沒有說話,看著游泳池中的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離水池很近,只要一步就會掉進水裡。
御景樂繼續(xù)說道,“我和微衣從小一起長大的,她很喜歡金光燦燦的東西,小時候,在她家裡有一株紅寶石打造的珊瑚樹,她愛極了,可是那珊瑚樹上寶石棱角分明,那時候沒有打磨好,她平常也不注意,經(jīng)常不小心就會被它刮到,嚴重的時候會有一道一道的血痕,可是她又不準別人動那株珊瑚樹,她堅信,每天她用手撫摸下,就會好一些,可是……”
御景樂看向水底,眸子幽深,淡淡的接著說下去,“三個月過去了,那株珊瑚樹並沒有因此變得圓潤多少,反而她手背上的傷痕越發(fā)的多了,接著半年過去了,情況依舊如此,她心也涼了,也就放棄了,讓人把珊瑚樹搬走了。她那麼霸道的人,就這樣將她幼時最喜歡的東西送走了,並且再也不會提及到這個東西。”
“你知道的吧……”御景樂看向安裡,“其實微衣對自己很狠,狠到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程度,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連碰都不碰了,連看都不再看了。”
“安裡……我希望你能明白,再拖一點時間,可就真的挽回不了了,”她再沒什麼好說的了,轉(zhuǎn)身,準備離開,“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你心裡有個譜,而不是聽天由命。”
安裡握了握手
,回想起那個時候,韓微衣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我該努力的都努力過了,安裡……’他心臟莫名沉重了不少,就像被壓著鉛塊,喘起喘不上來。
御景樂自覺的把該說的全都說了,便朝著門外走去,可不料,腳底積水太多,而且地面還是那種光滑的瓷磚,她還踩著高跟鞋,一不注意,腳下一滑,身子重心不穩(wěn)朝著游泳裡面栽進去。
瞬間,水池中‘哄’的一聲,濺起一個不小的水花。
安裡一下子回過神來,正要跳下去把御景樂救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有個人跳下去了。
羽神牧在不遠處還和一個學生會的人討論著一些事情,結(jié)果聽到了這個聲音,邊看到御景樂已經(jīng)不見了,他想都沒想就跳了進去。
水一下子全都朝著御景樂涌了過去,鼻子嘴巴都被水給嗆到了,一下子她連腳疼都顧不上了,立即開始撲騰。
直到一個力將她託了起來,嗆了好幾口水,終於呼吸到空氣,她才穩(wěn)定了下來。
羽神牧從水底冒出一個頭來,頭髮溼漉漉的的貼著他那白皙的臉頰,“你怎麼樣了?”
御景樂連忙回到,“我沒事沒事。”
看見他們兩個都沒什麼事情,安裡才舒心了。
“不過……我的腳好像崴到了,走路不太方便。”御景樂有點不好意思說道。
“沒事,我揹你。”
羽神牧扶著她,從水池裡走了出來,因爲夏天的緣故,她穿著不是很多,被水這麼一浸溼,她的玲瓏曲線都被描繪了出來,她瞬間有種想要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去的心情。羽神牧注意到了,將自己的校服外套套在了她身上,聊有勝於無,還
是可以遮到一些的。
他蹲下身,示意她上來。
御景樂有些猶豫,“我給吳叔打電話,一會兒……”
剛要說,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機已經(jīng)泡湯了,而羽神牧的手機估計也是,安裡有心躲她,所以也不一定帶著……
“就算到時候吳叔來接你,你也要等一段時間他才能趕來,這段時間內(nèi),你肯定會生病的。”羽神牧說道,“上來,醫(yī)務(wù)室離這裡近,我揹你先過去,換個衣服再把腳傷處理一下你再回去都可以。”
御景樂有些猶豫,可是羽神牧說的都很對,她又說不出什麼來駁回,於是趴了上去,兩隻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羽神牧這次起身。
她那樣的靠近他,溫度透著單薄而又溼漉漉的衣服傳遞了過來,她的心突然砰砰亂跳,有些不安,卻又些溫暖,她似乎也感覺到了對方的心臟,很有力。
“安裡,我先帶她去醫(yī)務(wù)室,一會兒回來。”
“好的。”
一路上,御景樂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突然,她注意到了什麼,不禁有些奇怪,爲什麼羽神牧右耳上的這個耳釘……好像有一個人也帶過,只是她突然想不起來是誰。
往來的學生很多,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將頭埋了進去……
一個淡淡的笑容浮起,摁下了拍照鍵,然後撥通號碼,將手機放在耳邊,輕柔的嗓音開口道,“嗯……千朔一麼?對,你先別掛,我這裡有一個消息你肯定有興趣。”
她的手指纖細可愛,速度之快的在信息箱裡將那張照片發(fā)送了過去。手機上顯示“發(fā)送成功”後,她才心滿意足的合上了手機,心情也格外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