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龍立即放開與吳峰拉著的手。吳峰的整個身體一蕩。離開剛纔的地方。到了繩子下端。兩個登山扣承擔了他的重量。他另一隻手也抓住了繩子。同時雙腿盤住繩子後。騰出一隻手。鬆開那個死扣。然後慢慢的向上面爬了上來。
我們的手上也感覺到一鬆。文龍另一隻手也扳住了石道的邊緣。然後我們三個一用力。文龍慢慢的被我們拉了上來。
兩人一上了石道。大口的喘了幾口氣。吳峰說道：“我的天啊。差點就死在這兒。謝了。”他這句是對文龍說道。
文龍看他一眼。說道：“你以爲我是想救你啊。只是當時正好跟你肩並肩。那下是沒躲開。所以才拉住你的。”
“去你的。”吳峰說道：“你小子。淨事後不認帳。這回算我欠你的。回去請你吃飯。”
我們幾個笑了起來。遠處。周老牛的聲音傳了過來。說道：“你們完了吧。快走吧。這裡的空氣可不好。而且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我們轉過頭去。這才發現周老牛跟著吳所和老爺子已經離我們有個幾十米的距離了。剛纔我順喊停的時候。其實只有白家姐妹聽到。他們幾個還向前走了一段。發現後面不對纔回頭看到。蘇怡當時立即擠了過來。幫助我們。
我站了起來。說道：“出了點事兒。馬上過來。”
話音還沒落。我卻看到另一邊產生了突變。真得是突變。我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這時我們的隊伍。周老牛反而打了頭兒。在他後面是吳所跟老爺子。再遠處纔是我們幾個。
這時的吳所和老爺子突然一轉身。兩個人整個堵住了石道。本來就一個兩米多寬的地方。兩個人站在那裡。根本就沒有了進退之路。
周老牛一愣。吼道：“你們幹什麼。”
吳所跟老爺子卻並沒有說話。而是猛得撲向周老牛。我們全都愣住了。聽到文龍吼了一句：“不好。”
周老牛看見吳所跟老爺子撲向他。立即轉身。準備向更遠的地方跑去。然而兩個老人別看人已經老了。動作可一點也不比年輕人遜色。吳所前撲的時候。就應該已經考慮到這種情況。居然猛得向下撲去。同時一伸手。抓住了周老牛的腳腕。
老爺子這時正好趕上。三個人扭在了一起。我們這才反應過來。站起來就要往那邊衝去。卻聽到老爺子大喊一聲：“不要過來。”
我們全都站在了那裡。一動也不敢動。文龍這時從後擠了上來。擋在了最前面。我看到他已經將揹包反背了過來。大概是準備用揹包應對炸彈的衝擊。
周老牛此時的手中多出一個控制器來。那是炸彈的。老爺子此時坐在地上。抱著周老牛。面對著我們。而吳所趴在地上。手還抓著周老牛的一隻腳。
周老牛大口的喘了幾口氣說道：“媽的。要不是面具擋住了視線。你們不可能抓住我。”
老爺子笑著說道：“不要說這種要不是的話。咱們只說現在。”
周老牛說道：“沒什麼好說的。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我們可以談條件。”i
蘇怡準備衝過去。被文龍攔住。文龍衝著那邊喊道：“周老牛。咱們商量一下如何。只要你放正炸彈控制器。讓我過去幫你們把炸彈排除了。我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放你孃的屁。”周老牛此時憤怒了。吼道：“現在掌握主動的仍然是我。雖然沒有衝擊爆炸。但我手中有控制器。放開我。我們還有得談。否則。休想談別的條件。”
我深吸一口氣。看看吳峰。吳峰衝我搖搖頭。我拉住在前面的蘇怡。蘇怡轉著看著我。整個人趴在我的懷裡。我感覺好已經哭了出來。心中頓時有點不好的感覺。
文龍正準備說話。那邊的老爺子先說話了：“周老牛。你可沒有主動權。現在主動權在我們的手中。”
周老牛吼道：“你閉嘴。別忘了。你們倆個身上也有炸彈。真得爆炸起來。你們也活不了。”
吳所擡起頭來。說道：“我們就沒想過活著。”
我們愣住了。文龍說道：“別亂來。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談。不可以亂想。”
周老牛哈哈的笑了起來。然後說道：“你們倆個老頭真得活夠了。但他們不那麼想。”
老爺子這時衝著我們喊道：“不要過來。你們好好活著。”
我一愣。這句話根本就是一句道別的話。我們幾個立即向那邊衝去。然而我們還是慢了一步。只見老爺子跟吳所兩個人一起用力。向著邊上一翻身。三個人立即從石道上滾落下去。
“不要。”我聽到蘇怡那種撕心裂肺的一聲喊叫。緊跟著“轟”的一聲。炸彈引爆的聲音傳來。巨大的氣流從下面衝擊上來。我感覺手上拉著的蘇怡腳下一滑。應該是踏到了石道的邊緣。我立即一用力。將她拉住。同時臥倒。將她壓在了身子底下。
很快的。一切都恢復了平靜。我從石道邊緣探出頭去。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些什麼。是三個老人會不會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痕跡。還是別的。
被我壓住的蘇怡並沒有反應。我纔有一點點的清醒。剛纔的事情發生得太快了。根本就沒由得我去想。我看向蘇怡。透過防毒面具。發現她面色蒼白。又眼緊閉。我伸手準備拿下她的防毒面具。卻被另一隻手攔了下來。
是文龍。他衝我搖搖頭說道：“這裡的有毒氣。不適合。我們先退回去。然後再說。”
我點點頭。扛起蘇怡。她整個身子軟軟的趴在我的身上。我轉頭看了看吳峰。剛纔都沒有想到他。卻發現他已經蹲在石道上。哭得像一個孩子。
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這個時候。任何的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我的心中也充滿了悲痛。無處排解。真得很痛。我們失去了一直關照著我們的兩個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