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龍已經(jīng)在一邊笑趴了,蘇怡頭低得更低了,我則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大家,高興一點?只會讓蘇怡更不好意思。生氣一些?感覺我好像怎麼著了。吳峰大概是看著氣氛有些尷尬了,說:“老爺子,咱們趕緊工作,趕緊下去,說不定今天還能趕緊趕回營地。”
老爺子也覺得不適合現(xiàn)鬧下去了,說:“說得也對,好吧,快點工作。”
我們這才從剛纔的困境中解救出來,趕緊收拾一下,牆上的雕刻已經(jīng)徹底展現(xiàn)了月球形成後的狀態(tài),梭形飛船此時應該是停在月球上,而地球卻仍然是一個大水球,但我感覺到,那些水似乎正在退去。
老爺子說:“他們應該是在使用相互的引力,來改變整個星球的水的流向,這種技術雖然有過假設,但實施起來卻很難,沒想到他們已經(jīng)可以實施這樣的技術了。”
吳峰說:“老爺子,說實在的,這種探秘多了,像這種超越古今的高科技技術,我都有點麻木了,也沒感覺它有多麼了不起。”
老爺子笑著說:“那是因爲你只是在看著,要知道,有很多的事情,看著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就像這種技術,引力的控制必須是非常精確的,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恐怕地球上的水就會沖天而起,直接飛到月球上了,如果少了,水就不會按照預想的那樣,在一定的地方積聚起來。有時候最難的不是製造出來什麼,而是做到恰到好處。”
我很同意老爺子這種觀點,恰到好處,無論是什麼事情,這是最好的一種結(jié)果,我點頭說:“他們爲什麼這麼執(zhí)著於在地球上建造生命?”
老爺子說:“這個誰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爲這裡面埋著祖先的屍骨,也許是因爲這是最適合建造生命的地方,還也許,他們的飛船已經(jīng)沒有多少能源了。種種可能吧,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找到最正確的答案了,只能慢慢的看下去。”
他已經(jīng)向第二幅雕刻走去,地球的水已經(jīng)退去了許多,露出了部分地表,梭形飛船此時正在停在那些地表之上,地表上清楚的感覺到還是有生命的,估計是一些苔蘚類的植物和一些小型的水生昆蟲應該都能在這相的情況下生存下來。
他們又回來了,回到這個先祖埋骨之地,準備再次建造屬於他們的生命體系。我不由得想到,我們也許只是這些所謂的神建立的生命體系的一部分,雖然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自己的命運。
第三幅雕刻著他們開會的情景,應該是已經(jīng)到了地球的地表,我看到年輕的伏羲和女媧就站在整個畫面的中間,那是主要人物的地方,其他的都站在兩邊,而且還是側(cè)著身對著中間的伏羲和女媧,顯而易見,他們都在聽從安排。那裡面有好幾個已經(jīng)成長到人面龍身的狀態(tài),就如老爺子所說,也許這就是他們成熟的狀態(tài)。他們應該是會繁衍自己的後代,可是這上畫面上,沒有那些小型的傢伙,也許太小了,不適合參加這種大人的會議。就像我小時候想要在大人說話時插個嘴,就會被大人訓斥道:“大人說話,小孩兒少插嘴。”一樣。
老爺子指著中間的伏羲和女媧說:“看,他們果然是繼承製,這說明在那個時期,他們的部落首領都是代代相傳的。”
我們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跟著看向最後一幅雕刻,大地再次進入了繁茂的時期,樹木林立,蟲蟻橫行,地球的生命又一次的復活了。
“爲什麼沒有了?”老爺子說,“不應該啊,只是反映了生命是這樣起源的,難道後面就沒有了嗎?柏鑑,你確實下面一層就是最後的一層了嗎?”
我仔細算了一下,點頭說;“應該可以確定,這個建築的高度就是這樣,沒法改變的,我估計下面應該是個很大的空間,我想出現(xiàn)這種雕刻的可能性應該是不大了。”
老爺子搖搖頭說;“唉,只是收集了一些現(xiàn)在還無法發(fā)表的資料,這趟來的,還真是投入大,收入小,回去又要挨訓了。”
我說:“上次不也是沒拿回什麼東西,只是收集了一些資料嗎?”
老爺子說:“上次的不一樣,上次收集的已經(jīng)是人類朝代的內(nèi)容了,即使我們不在,其他科研人員也可以根據(jù)那些資料,對照相應的朝代去收集其他的證據(jù),即使有人不認同,但同樣可以做爲一種假說存在。可是這回,我們得到的都是些超越了人類認知的東西,這個怎麼去證明,難道要挖到地球或者月球的核心,看看有沒有一具屍骨?別說人類現(xiàn)在做不到,就是能做到,也不敢,因爲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誰也不敢保證。”
吳峰已經(jīng)走了過來對我說:“我們每一次探索都是有補助的,當然我們也必須要有一定成果,成果的大小且不論,但真實性卻是要保證的,不能隨便亂說。相機中的任何一張照片都不能刪除,必須完全交給上面,來判斷我們是否真正的進行了工作。當然,這些照片足以證明我們沒有偷懶,但是這次的成果,確實是小到極點了。”
我指著那些雕刻說:“小到極點,天啊,整個地球,不,整個太陽系都在這裡,還小到極點?”
吳峰苦笑著拍下我說:“小到極點,跟這上面的內(nèi)容沒有關係,而是跟這些東西無法證明有關係,這些東西交上去以後,無法向外界發(fā)表,如果發(fā)表了,可能還會帶來反面效應,這就是小到極點。”
蘇怡在一邊說:“不如我們出去以後,想辦法抓住一兩個河伯養(yǎng)起來拿回去,說不定還能向上面交代一下,最起碼是發(fā)現(xiàn)了未知生物。”
老爺子搖頭說:“這倒也是個方法,但我們的研究課題不在這裡,那隻能頂住上級不批評我們而已,再說了,那種東西,誰去抓?算了,有什麼問題我來背就行了。”
文龍走過來說:“怎麼樣了?如果工作完成了,我們就向下了,早點回去。”
我們都有點喪氣,沒辦法,科研就是這樣,有得人只研究了一項東西就成爲了著名的科學家,有的人,一輩子都是默默無聞的。但相對而言,我們還是有一定的發(fā)現(xiàn)的。按老爺子的說法,就是這回如果要罵,最起碼不會罵得太難看就是了。
幾個人順著最後的一個通道向下滑行,當我落地的時候,我確實的感覺到,我們就要成功的。因爲這次,我沒有出現(xiàn)幻覺,因爲我看到離我們落下不遠處的那尊雕像。
“哇塞,”蘇怡一落地就看到那個雕像說,“柏鑑,這個也很像你唉,你家的祖先還真能人,又是那個什麼眼陣,又是這個天地塔的,厲害厲害。”
我都不知道她這算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只能說:“這個且不論,你沒看到他手中有東西嗎?”
那尊雕像大約有四米多高,下面是一個半米高的臺座。他的右臂平擡,右手平指向一個方向,感覺應該是給我們指向,左手平端在胸前,託著一隻石頭盒子,那盒子大概有五十多釐米長,寬和高都在二十釐米左右,盒子整體呈現(xiàn)綠色,做工非常的精美,上面還雕刻著一些細細的花紋。
我已經(jīng)徹底的愣住了,這個盒子我見過,應該說不只是見過,我爸爸就有一個,我也只是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後來就不知道哪裡去了,再問爸爸的時候,他也忘記有這麼一回事了。
蘇怡看著我在一邊愣神,就問:“怎麼了?看見老祖先嚇傻了?”
我緩過神來說:“這個盒子,我見過。”
老爺子一聽就來精神了,問道:“你見過,在哪裡見過?這個盒子有什麼講究嗎?”
我說:“那都是很小以前的事情了,我記得父親有一個這樣的盒子,不過他那個是不鏽鋼仿製的,後來就不知道丟在哪裡了,當時還很小,所以沒有太大的印象。如果這次回去,我給爸爸打個電話,問問看是怎麼回事?”
老爺子連忙阻止說:“不要給你爸爸打電話……”
我很詫異老爺子這種表現(xiàn),這種情況下,我覺得打個電話問個明白纔是正確的作法,爲什麼他會反對呢?
老爺子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說:“柏鑑,如果說這是你家的東西,那麼當然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得答案,但這必竟是研究所得到的,我們必須自己打開它,因爲這裡面的東西現(xiàn)在都是歸於研究所的。”
我承認他說得有一定的道理,但還不足以說明問題,我覺得,他跟我的父母之間,絕對有什麼不對付的事情,只是現(xiàn)在還不知道而已。
文龍這時在一邊說:“情況不對啊。”
我的天啊,我現(xiàn)在最怕這個傢伙說這樣的話,他那嘴絕對是傳說中的掃把星給開得光,他只要一說不對,我們準要倒黴。
文龍用手指著四周說:“你們看,這個空間,雖然感覺很大,但也就是個四百來坪,我們從外面看到的空間,遠遠大於這個空間不是嗎?也就是說,這裡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剛纔仔細的看了一圈,這個空間連個出口都沒有。”
我呼了口氣,說:“莫驚慌,上次不也是沒有出口,關鍵不於這四周,而是在於這個。”我用手指了指那個雕像的右手,上次那個機關也是用滴血的方法,找到了出口,這個也肯定不例外。
文龍也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對啊,我都忘了,你的祖先怎麼都得照顧一下自己的後代吧,來來,我託著你,你去滴血。”
“不著急。”老爺子阻止說:“我們先研究一下這個盒子。蘇怡,你去後面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記錄性的文字;吳峰,你把這些都拍一下;柏鑑,你跟我上來。”
我有點奇怪,爲什麼到了這種研究的時候反而是找我,想一想,也不算太奇怪,誰叫我嘴沒把門的,把自己見過這個盒子的情況說了出來。我跟老爺子爬上臺座,那個盒子也就正好在我們的眼前位置,走近了看,發(fā)現(xiàn)那個盒子的一面正中間有一個正八邊形的小洞,小洞很深,感覺再挖一點就直接掏穿過去了。拿手電向裡面照了幾下,發(fā)現(xiàn)八邊形的邊上都有一個一個大小不一的小齒凸出來。
我看了一眼,總覺得這個孔也在哪裡見過,但實在的想不出來,只好看向別的地方,盒上感覺是混然一體的,完全看不到接縫,也看不到蓋子在哪裡,好像整個盒子就是一塊石頭。盒子上還雕刻著非常漂亮的花紋,這種花紋看起來也是滿熟悉的,我拍拍腦袋,想要想起些什麼,但卻沒有效果,那些東西明明就在眼前,但記憶中的那個就好像被封存了一樣,怎麼也提取不出來。
我伸手想把盒子拿下來仔細的看一看,卻被老爺子攔住說:“現(xiàn)在先不要動,再說了,從這個地方向外拿東西,必需得戴手套,拿貯物袋裝好,誰知道上面會不會有其他通過皮膚就能傳染給人的細菌。”
老爺子果然是這方面的老手,說得一點都沒錯,在這些地方,小心謹慎是保命的最基本前提。蘇怡在人像背後喊道:“我這裡有點發(fā)現(xiàn),你們要來看看嗎?”
老爺子招招手,我跟著一起到石像的背後,這個石像明顯有很多的故事,因爲背後的文字非常的多,雖然是古代文字,但是整體而言,還是能看懂一些簡單的。蘇怡正對著對照表進行翻譯,吳峰已經(jīng)完成照相工作,此時正在一邊幫著她忙活著。
老爺子看了一眼那些文字說:“有什麼樣的發(fā)現(xiàn)?”
蘇怡一邊翻譯一邊解說道:“這個人叫柏鎮(zhèn),夾字昆……”
我的頭“嗡”得一聲,我知道這回找對了地方,這個人確實是柏家的族人,或者是當時的族長,這回可真得要認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