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女孩子害羞!穆修你出去看看吧!”
墨燕飛衝出大殿,慌不擇路,只知道一個勁兒的往前跑,跑出這個牢籠,跑出這個荒誕的夢。即使她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夢,而是一個殘酷的現實。
和秦穆修的婚事,是皇帝早有預謀。連著秦穆修也早就知道,只等著這一天宣佈這個結果,然後讓她乖乖的嫁入皇家,帶著墨家的一切。
墨家只自己一個女兒,只要得到了她就等於得到了整個墨家。呵!皇家人,從來是精打細算,連自己的女兒都能送出去,還有什麼是他們不能做的?
“燕飛?!鼻瑴Q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墨燕飛猛然回身,即使不轉身也能知道那個人是誰,這幾日和自己一起的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此刻就站在她的對面,一臉淡淡的笑容,彷彿剛纔的事情與他無關。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墨燕飛這一刻也顧不得眼前的人是否是漢國的太子,只知道自己被戲耍了,自己想像的未來將在兩個人的手中斷送。以自己對父親的瞭解,爹爹只是猜測會有這樣的結果並不確定皇上是不是真的會作此決定。否則爹爹也不會問自己如果要自己嫁給太子會怎麼樣。
猜想成真,爹爹的無奈她看的清楚。商人再怎麼厲害,又怎麼鬥得過皇家的軍隊。只要鹽、米掌握在皇家手中,這個國家的經濟就不會癱瘓。
“是又怎麼樣呢?我們都沒有反抗的權利不是?”
“不!你有!!”
墨燕飛上前一步,直視著太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只要你想,你就有能力讓皇帝改變決定。”
“可是我並不想讓父皇改變這個決定。我是心甘情願的想要娶你,爲什麼還要反抗?”秦穆修淡淡笑著,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是天上的謫仙,本不該有愛戀卻在向一個人間女子表白,無論怎麼看鬥覺得怪異。
“可我也不想嫁給你??!”
墨燕飛幾乎是吼著說出這句話,她有一瞬間的衝
動上前去拽住秦穆修的衣領把他修理一頓,但是殘存的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樣做。
“你不想嫁,卻必須嫁!”
“沒有什麼事情是必須的?!?
墨燕飛冷笑,他憑什麼這麼逐定她會委曲求全答應這門婚事?即使沒有流雲,她都不會嫁入皇家,更何況是有了流雲之後,確定了自己的感情。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他太子秦穆修什麼都給得起,就是這個要求他永遠都做不到!
“當然,你可以不嫁!如果你一點兒也不在乎整個墨家人的性命。你可以帶著墨書炎逃走,以流雲的能力本宮想尋你們也困難,但是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得看你自己怎麼選了?!?
秦穆修的聲音淡如風,字字出口尖利如刀。寥寥幾句話,就抓住了自己的弱點,將自己逼的退無可退。是了,她做不到以整個墨家人的性命來換取自己的幸福,那樣的幸福帶著愧疚的陰影,永遠不會真正的快樂。愛情是自私的,並不等同於用其他人的生命來換取。
“你們只是想要墨家的財產是嗎?”
墨燕飛試探性的問,她祈禱著秦穆修的答案會是肯定的。如果皇家要的只是墨家的財產,不僅僅是她,包括爹爹都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早與晚的放手並沒有多大的區別,爹爹常年奔波四海,並非是貪圖財富,而是墨家到了這個地步,不允許放棄,必須要有一個人來統領這麼大的生意。沒有了頭羊,就會出現各地分據,相互爭執的惡勢,其害不言而喻。
“本來是想著只要掌握了墨家的財富便可,但是你的一封奏摺讓父皇徹底的改變了想法?!?
先前父皇問過自己,覺得墨燕飛如何。那時父皇雖有意想把自己和墨燕飛拉扯在一起,卻並沒有如此堅定的想法,直到那封奏摺成了整個事件的導火索。
“奏???”墨燕飛突然想起秦穆修曾經對自己說過的‘等到年後就知道了’,“這就是皇上給我答案?”
沒提及到穹
縣的事情要怎麼解決,反而是先讓自己和太子成親,皇上的答案是否太過驢脣不對馬嘴?
“燕飛,有些事情必須要你成爲皇家的人之後才能瞭解…………”秦穆修還要說什麼,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皇兄,我想和她說幾句話。”
一身火紅,紅的耀眼,紅的妖嬈,彷彿是紅蓮業火,燒過這一瞬後就化爲塵埃,不留痕跡。
“可兒……”秦穆修看著毫無生氣的秦可兒,欲言又止,最後化成一聲深深地嘆息。父皇的決定,他豈能左右。只要自己一天是太子,就要聽從父皇的命令一天。
步履沉穩的走開,遠去的背影落在秦可兒的眼裡,化成了一滴含在眼瞼中的淚水。她最親的皇兄,此後或許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可兒……”
兩兩相望,墨燕飛也不知要從何開口。兩人同是天涯淪落人,無聲的依偎在一起。秦可兒的手裡提著兩罐酒,扒開酒罐上的塞子,咕咚咚的仰頭大喝。喝著喝著,眼淚混合著酒水一同落下來,轉眼看著墨燕飛,與她無異。雙眼含淚,目無焦距。
“可兒,你不是問過我如果有一天你哭了我怎麼辦嗎?”墨燕飛呵呵傻笑,頭湊上前,貼著秦可兒的鼻子,“我現在告訴你吧!”
“我會陪著你一起哭!”
除了一起哭還能做什麼?哭過、累了,帶著一顆滿目瘡痍的心一走了之,從此再也不要回來。
“可兒,什麼時候走?”
許久之後,風乾了眼淚,墨燕飛迷醉著開口。
“三日之後?!鼻乜蓛盒Φ溃骸叭灬嵛揖褪切履镒恿耍憧梢煤玫慕o我準備一份大禮!”
“好。乾杯?。?!”
舉起手中的酒,殊不知早就喝乾了剩下空洞的罐子。
“可兒,走了之後就再也不要回來了!”
風瑟瑟,水波晃動,輕不可聞的話語帶著最真摯的情意消散在夜色的迷茫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