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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哎!你怎麼能放在這呢……不行,我方纔那步走錯了,重來!”

“不行!你已經毀了五次棋了,不能再毀了!”蘇沁那扇子拍掉楚遊南欲悔棋的手,把剛剛吃掉的棋子一顆一顆的撿起來,放在紫檀木的棋盒裡,素手黑石,越發顯得手指白淨修長,“公主,該你了!”

“哼!”楚遊南撅著嘴瞪蘇沁一眼,低頭,鼻子眉毛擰到一塊,表情是不服氣中帶著愁苦,認真地琢磨著下一步該在哪落子。再看棋盤之上,形勢一邊倒,大片區域都被蘇沁所持的黑子佔據,白子被逼得節節敗退。

“嗯……不算、不算,這局不算,是你拿的黑子比較厲害,我要用黑子!”楚遊南說著,伸手就要去掃棋盤上佔盡優勢的黑色棋子。

“哎!”蘇沁趕忙伸手擋住,“什麼白子黑子,棋子是石頭做的,本身又沒思想,用什麼都是一樣的,上一盤你還說白子比較厲害呢。你要麼就認輸,不許悔棋!”

“認輸?!本公主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認輸過!”楚遊南一拍桌,大馬金刀地站了起來,指著蘇沁道,“你大膽,信不信我讓十六哥下令殺了你!”

看著眼前這位怒髮衝冠、不依不饒的昭若公主楚遊南,蘇沁真是哭笑不得。自那日第一次見面她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後,這個古靈精怪的公主不知吃錯了什麼藥,隔三差五就跑過來鬧騰一陣子。前些天,她來的時候,蘇沁正跟自己下棋。她一時技癢,來了興致,非要跟蘇沁殺上一盤。想是因爲蘇沁不會武功,身手上不是她的對手,她便想在棋盤上跟蘇沁一較高下。

蘇沁雖說手無縛雞之力,但琴棋書畫這些跟長相一樣,絕對是人中翹楚,幾局下來,連讓帶毀,楚遊南竟然一局也沒有贏到。無奈,這位公主殿下好勝心太強,棋品又實在不怎麼樣,那之後幾乎是日日來,日日輸,輸了就喊打喊殺,全然沒有深閨淑女,皇室公主的樣子。不過一來二去,兩個人倒是熟絡了不少。楚遊南是個性情中人,直爽大方,活潑可愛,雖然有時候說話故意麪露兇相,但其實跟蘇沁很投緣。

“好了,好了!”蘇沁陪臭棋簍子楚遊南下了一上午的棋,也實在累了,“不下了,這局算你贏了,改日我找幾本棋譜給你看看,然後我們再下。”

“不行!”楚遊南當即一瞪眼,“十六哥跟我說過,下棋就如同打仗,戰場上交鋒,狹路相逢勇者勝,雖敗猶榮,在上風卻主動認輸,只能是看不起對手的表現,你敢看輕本公主?!”

蘇沁頗爲無奈地搖搖頭,笑道,“好!那我不認輸,你繼續想,下完這局,我們再休息。”

“哼!”楚遊南氣鼓鼓地坐下,又繼續研究。

蘇沁看著秀眉緊鎖,一臉愁容,就差沒抓耳撓腮的楚遊南,覺得十分有趣,於是便問她,“你下棋是跟誰學的?”

“我十六哥啊!”

“哦!”蘇沁無聲地笑了笑,能教出這樣的徒弟,想必楚哲昶的棋藝也好不到哪裡去。

半響後,“你好了沒有?”蘇沁單手托腮等得都快睡著了,對面還是沒動靜。

“沒呢,你急什麼?”楚遊南手裡捏著一枚白色的棋子,顛來倒去,棋子都被她焐熱了,還是下不定決心落在哪。

“放在這!”一把溫柔的嗓音,一隻勻淨、修長的手突然出現在兩人中間。順著這隻手往上看,手的主人身穿一件雪緞的直襟長袍,腰束月白雲海翻滾的寬腰帶,中間鑲嵌一塊質地上乘的極品祖母綠,形狀不似平時常見的橢圓或者水滴形,卻像是一隻寬肩長腰回首張望的野豹,但因爲沒有花紋,又像是一隻碩大的玉貓,想必是一整塊極大的原石雕刻而成,這樣的尺寸和質地,世間少有。再看他頭上戴著的龍目玲瓏白玉智尊冠,上嵌一紅一黑兩塊質地純正、毫無雜質的碧透水晶,任何一塊都價值連城,一根銀髮簪貫穿其中,將一頭濃稠的黑髮高高的束於頭頂上方,更顯出幾分文雅飄逸之氣,襯得眉清目朗、輪廓分明,面若冠玉,氣度不凡。那人指著棋盤上一個空著的格子,“這局棋白子看似節節敗退,但也不是沒有反擊的能力,公主若在這裡落下一子,那……這半邊棋就全活了!”

“哎,對哦!”楚遊南聞言,眼睛一亮,一邊迅速地把手裡的棋子放進了那格子裡,一邊誇獎那人道,“司徒,你真聰明!”

被叫做司徒的男人笑了笑,把右手收回放在左胸前,微微欠身,“司徒瑾渝給昭若公主、熠王妃請安!”

蘇沁之前沒見過這個人,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回禮,一時愣住。

“這是司徒瑾渝,翀越國的計相!”楚遊南一邊樂呵呵地撿著這神來一指贏來的許多棋子,一邊幫蘇沁介紹。

“計相?”

“就是管朝廷花錢的官!”

“哦!”這回蘇沁聽懂了,原來這個叫司徒瑾渝的是翀越國的財政大臣,於是微微頷首,手掌向上輕輕一擡,“司徒大人不必多禮!”

司徒瑾渝起身,盯著蘇沁看了一會,“前幾日回盛瑯都就聽聞王爺娶了一位下凡的仙女爲妃,我還道傳言誇大其詞,有意奉承,如今親見,倒是我司徒瑾渝見識淺薄,不知世間還真有這般不食煙火、仙姿佚貌的女子。”

蘇沁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把臉轉到一邊,“司徒大人謬讚了!”心裡想得卻是,是這司徒瑾渝言行太沒顧忌,還是翀越國風氣就是如此,怎麼無論男女,看人的目光都那麼直接大膽,毫不忌諱。

她沒有猜到的是,司徒瑾渝堪稱是翀越國第一好色花心美男,幾乎達到婦孺皆知的程度。他的俊美,連女人都自嘆不如,除了戰神王爺楚哲昶能夠相匹敵,根本再找不到其他對手。然而楚哲昶雖然也“花名在外”,但好色程度跟司徒瑾渝相比絕對差了不止一個臺階。傳聞自願與他春宵一度的女人排著隊可以繞盛瑯一圈,其中還不包括已經跟他有過曖昧關係的女人。

司徒瑾渝不僅愛看美人,愛跟美人交往,還愛畫美人。在他的府邸裡有一座裝飾得十分奢華的九層樓宇,每一層都掛著他親手繪製的美人圖,數量之多無可計數,而且每上一層,美人的美豔程度也便增加一成,穿的衣服卻也少了一層。晏淄甚至流行著一個潛在判定女子是否可以稱爲美人的標準,那便是:是否曾被司徒家請去做過畫,穿了多少衣服……不過傳說,至今爲止,第九層樓還是空的,因爲司徒瑾渝認爲世間沒有女子足以驚豔到可以入主第九層樓的地步,連昭若公主楚遊南在他看來也只能屈居第八層。當然了,以楚遊南的性格和作風,是斷不可能在兩個人都活著的時候給他作那種畫的機會的,所以他也只能想上一想而已。

“司徒,你怎麼到這來了?”楚遊南撿完棋子,偏過頭看著司徒瑾渝。

“我來找王爺,有事跟他商量。”

“十六哥不在!從大婚那天晚上就一直沒回府,你要找他只能去城外兵營!”

“哦?”司徒瑾渝聞言又看了眼蘇沁,不無戲謔地搖頭道,“如此這般神仙美眷都捨得冷落在王府裡,王爺的品味真是越來越奇異了!”

“喂!我警告你!少打她主意,信不信本公主放火燒了你那破樓還有你那些破畫!”楚遊南從司徒瑾渝看蘇沁時那種絲毫不加掩飾的貪戀就知道他肯定有意想拉蘇沁去入畫,還是□□並且掛在第九層樓裡的那種。不管自家十六哥願意不願意,她自己肯定是不願意的。這女人雖說現在不討十六哥喜歡,但這些天的相處下來,自己倒是越來越喜歡她了,簡直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相見恨晚的感覺,若她不是來自樞國,那自己簡直有跟她結成異性姐妹的衝動,她怎麼可能允許司徒瑾渝對她的王嫂動這樣的歪念。

“還請公主手下留情!”司徒瑾渝衝著楚遊南和蘇沁行了一個十分誇張的大禮,“既然王爺不在,司徒瑾渝不便打擾,告辭!”說完又深深地看一眼蘇沁,笑容十分妖孽的走掉了。

蘇沁被司徒瑾渝看得心裡發毛,又聽得似懂非懂,只能問楚遊南,“你剛剛跟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會打我什麼主意?”

“哎!我告訴你……”楚遊南一瞬間找到了新的興趣,下到一半的棋也扔到一邊,湊到蘇沁身邊,化身說書人一樣,把司徒瑾渝其人其事,繪聲繪色、眉飛色舞地講給蘇沁聽,笑得她前仰後合,胃腸抽筋,“想不到,這個司徒瑾渝還真是個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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