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給你講葉清水

到了養心殿門口，清水不敢進去。

百合道：“快點，告訴東方天涯，你就是葉清水，如果他要殺你，我們就走，如果他不殺你，我們就留，聽懂了嗎？”

“師……師姐，我害怕……”清水道。

“我都怕完了你才怕，你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你知道不？”百合拉過清水往養心殿裡送。

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你不要我和你的交易了嗎？”

清水和百合雙雙回頭，一個穿著太監裝扮的人出現在眼底，那份出衆的氣質怎麼也無法把他和閹人聯繫在一起。

百合突然變得凌厲：“你是？”

清水拉著她：“這就是昨晚來的那個人，別理他，我們進去吧。”

皓宸道：“真的不要了嗎，我剛纔通知了上官澈，告訴他皇上已經找到了葉清水，你確定，你要去嗎？”

清水突然停住了腳步，上官澈，一直忘了，還有上官澈在那裡，他是她最對不起的那個人，現在，要他殺了她不可能，可是當著他的面辜負他對她的信任再次逃跑還要讓東方天涯難堪，清水著實做不到。

東方天涯負了清水，清水有理由理直氣壯的和東方天涯理論，就算是沒有人會相信，上官雪不是她殺的，但是對於上官澈，清水卻始終在猶豫，上官澈的妹妹，被她的哥哥所殺，葉昊天能爲了妹妹殺人，上官澈爲妹妹報仇簡直就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

看見清水遲疑，百合晃了晃清水的胳膊：“別聽這小子的話，告訴東方天涯，不就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嗎？”

“可是，不管是什麼原因，我最後都沒有做，而且，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清水還想說什麼，被一道聲音給蓋過。

“養心殿外，何人喧譁。”鄧公公一揚拂塵，從宮門口走出來。

百合一回頭，皓宸已然不在，這小子躲的真快。

鄧公公滿臉堆笑：“原來是飛羽小姐，不知您來養心殿何事，老奴好給皇上稟報。”

“我給皇上請安。”清水靜了靜心，皓宸還沒動手，她不能先亂，那個傢伙是爲了什麼才進宮，爲什麼要和她做交易，如果他是能連清水的秘密都可以查出來得人，沒理由只找上她，況且，她又不是宮裡的人，既然有目的，就不可能這麼早就把有利用價值的她丟出去，這是原則。

百合靜立養心殿外，待清水和鄧公公進了養心殿，便朝著那抹身影追了過去。

東方天涯埋頭批閱奏摺，把清水晾在一邊。

清水剛要說話，東方天涯一擺手：“朕很忙，你如果要找人吵架，浩軒很閒，你可以找他。”

清水黑線三條：“我說話就一定是要和你吵架嗎？”

東方天涯擡頭：“那你好好想想，你來朕養心殿哪次不是和朕吵架。”

“是哦，說起來也是，我今天是來跟你請安的。”清水笑著說，一臉如沐春風般的笑意盈然，而東方天涯只是丟下一句：“請吧。”

“啊？”清水愕然：“怎麼請？”

“你是來跟朕請安的，難道還要朕教你怎麼請安嗎？”東方天涯繼低下頭繼續批閱奏摺。

清水只好看了看浩軒，浩軒一臉無所謂，不清楚。

清水撓了撓頭道：“那什麼，皇上你這幾天過的怎麼樣？”問你安，這就是請安……

“朕吃得好睡得好，只要你不在朕身邊亂晃，朕會非常安心，過的很舒服。”

“皇上你這話說的傷人心。”

“你跟朕吵架的時候朕也很傷心，因爲從小到大，除了你沒人敢跟朕這麼說話，真不知道你是從誰那裡借來的膽子？”東方天涯已經可以達到一邊批奏摺一邊聊天的境界了？

清水無奈之下只好說：“上官澈。”

“什麼？”這句什麼是浩軒問的。

清水擡頭看浩軒：“皇上問我是誰借給我的膽子，我說是上官澈。上官大人非常好，上官大人說我遠來是客，你們朝廷作爲主人應當好好的接待我，所以我覺得你們該好好地對我，不該動不動就打呀罵呀關暗房什麼的。”

“朕什麼時候打你罵你關暗房了？”東方天涯不解。

清水又道：“你現在沒有不代表你以後不會，是人就會怒吧，那我要是你碰上一個我這樣的我早就怒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東方天涯嗤之以鼻。

“我看她是無法無天。”浩軒不屑一顧。

“我就是無法無天了，反正我是江湖人，從不守宮裡規矩。”清水道。

東方天涯拿筆蘸了硃砂：“朕說的沒錯吧，說不到兩句你就得跟朕吵起來，趕緊回吧，朕的耳朵需要清靜，朕的養心殿也不必你來掀翻，要真是年久失修，朕會找人來翻新的。”

清水知道自己又失言了。“要我回去可以，但是，你得聽我說完我想說的。”

“如果你要說幾個時辰，朕沒心思也沒時間聽，去找浩軒。”

浩軒冷汗，皇上你還是饒了我吧，把這個大小姐丟給我我可怎麼活……

浩軒還是很敬業道：“那……飛羽小姐，你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好了。”

清水道：“這件事情，東方天涯得聽，浩軒……也得聽。”

東方天涯放下手中的筆，端坐抱胸，把兩條修長的腿翹到桌面上，十足痞子樣，還是一個風流俊俏的痞子，東方天涯很少這樣，甚至當年的葉清水也是在門外偷看纔看到的，他一這個姿勢就代表——他怒了。

他把一件事看得很重要的時候就會這樣想事情。

他的眸子一如往常的的幽藍而冰冷。

他的嘴脣輕啓：“是什麼事情，讓你直呼朕的名字。”

清水沒理他，閉上眼睛靜靜的回憶：“從前，有一個女孩，叫清水。清水五歲時死了孃親，被送往青山派，青山派的人打她，罵她，不給飯吃。九歲的時候，清水遇到了一個男孩子，他的眼底幽藍而冰冷，清水說，帶我走，男孩把她帶出了青山派。”

清水說著，天涯的眸子越發深邃。

“那個男孩子叫東方天涯，天涯是皇上的第三子，封號靜瑞王。清水在靜瑞王府足足生活了三個月。全王府的人都知道，葉清水喜歡東方天涯，但是葉清水面醜心惡，身無長技，東方天涯一點也看不上她，終於，東方天涯爲了鞏固自己在朝堂上的勢力，要娶丞相的嫡親侄女上官雪，清水一氣之下拿著刀揚言殺掉上官雪，沒有人知道，那天，清水只是拿了刀，上官雪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她沒有殺人，可是沒有人肯相信她，天涯也不……”

清水的嗓音說著說著就變的沙啞，眼角滴出晶瑩的淚珠。

“別說了……”浩軒道。

東方天涯沉聲道：“說下去。”

“我當然要說下去。”清水道。“後來，丞相上書，上官澈大鬧，皇上下旨殺人償命，處死葉清水。一個又醜又笨的女人，沒有任何價值，浩軒侍衛的刀必定會落在她的脖子上，然後，讓她去見閻王，可是她就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救走，從此，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