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秦淮叫了一聲。我回頭一看那個受保護的人跌了一沓文件。想是剛纔踏石枕沒看清,踏空了,文件脫手。
他眼神不好也不願意常戴眼鏡。
小金急忙過去拾起地上的文件,我也湊過去不是很熱心的幫忙。我還沒碰到文件,他們就利落的把東西收好了。我訕訕的收回手。
“這也不好走,我就說不能聽他的!”小金抱怨。
“就快到了?!鼻鼗创蠖鹊恼f。
我可不管那些,心裡想去了工地,他們這乾的是精細的文化人的活總不至於有我什麼事吧!
總算是出了村了!小金也放鬆了,不用他在顧著秦淮了。我還是有些擔心的,覃沐勇可不像是會來工地的人不過也說不準,我放慢了腳步走到了最後。
過了覃氏地產(chǎn)的工地不遠,就是贇哥的工地,一進去一看,只圍了藍色彩鋼的圍擋,還沒開工。在工地的一角有一個工棚,那跟買的防雨帳篷不同,就是用工程苫布搭的臨時工棚。一張搭的牀板,一臺破電視,一箇舊風扇,一個電水壺,那個接收衛(wèi)星電視信號的“大鍋”也撇在了工棚的一角。牀板上鋪條新涼蓆,一條新蚊帳被人攏起綰了個疙瘩在那吊墜似的吊著。
小金把電腦放在涼蓆上,秦淮也把資料碼放在涼蓆上?!扒毓つ阕?!”小金把牀板底下的一條小板凳揪出來給了秦淮??礃幼铀麄兪前褷棸瀹斵k公桌了。外面真是沒有陰蔽處,只能在工棚呆著了,那個也是涼蓆吧!一卷東西就立著放在另一個角落裡,它外面居然包著一條藍白格子的棉布牀單,我走過去,把它扛了出來。就在和牀板成L形把它鋪地上了,話說我這幾天天早起,這會兒真困了?!鞍舌?!”涼蓆展開,把鞋一甩,我迫不及待的躺在上面,頭枕著手,視線就著撩起的篷布門簾望向那個最低的白雲(yún),翹著二郎腿,晃著光腳丫子?!笆盅e呀,捧著窩窩頭,菜裡沒有一滴油,……”不大不小的調(diào)子從我嘴裡哼唱出來。
“夏衡,你要睡便睡,再吵鬧把你嘴堵了!”小金怒說。
“秦工,我去外面看看?!毙〗鸶鼗创蛄苏泻艮D(zhuǎn)身出了篷布門。
“這也沒有
枕頭!”我抱怨說。
“就枕著手,閉眼睡吧!”我無奈的闔上了眼。
我還真睡著了,只是開始時由於沒有枕頭睡的頸脖子不舒服,後來就好多了。睡著翻了個身,一個人的手就掫著我的頭,我清醒了一半,本來還想睡,覺著這人也不像小金和秦淮。忙睜了眼。一張清純的臉,俯視著我,或者說我仰視著一張清純的臉,不是贇哥還能是誰,我才起身時發(fā)現(xiàn),他坐在涼蓆上,我枕著人家的大腿,他的手還護著我的頭,估計我睡著時頭會動,他怕我的頭砸涼蓆上,那也等同於砸地上了。
“你怎麼來了?”我驚訝。
“過來看看,你到睡的很香,我進來時你都不知道。秦工說你嫌沒有枕頭,我這義務(wù)給你當枕頭來了!”贇哥笑的也很清純。那種感覺就好似碧水藍天下的一抹輕風。
“夏衡,去看你那清晨的美男去。”小金還在門外就喊我。
“咋了?”我提拉上鞋要出去,小金已經(jīng)進來了。
“老闆!你來了。”小金也吃驚了下,隨後恢復(fù)正常。
“哦!過來看看,你剛纔說什麼呢?”贇哥問。
“呵!就夏衡,天天扒我家窗臺等著要見的一個男的?!毙〗鹫f。
“這麼說,覃老闆不要夏衡是怪他出軌?”贇哥看了我一眼說。
“什麼?什麼?你這想像力能編十來部百萬字小說了!還我出軌?!”我心裡不忿。
“趙迪在哪兒?”我問。
“剛走!我叫你時,你要跑出來剛好能看他一眼?!毙〗鹫f。
“趙迪是誰?連覃老闆的——人,也能認識?”贇哥說的拐彎抹角。
誰不知道你說的“人”是指他的“情人”。我心裡還是不忿。不過比我激動的是秦淮?!袄祥?,你說夏衡他……他是覃老闆的……什麼人?”秦淮震驚中說話也斷斷續(xù)續(xù)。
“怎麼了?你激動個甚?”我趕著問他。
“不是,你纔多大呀?這個,我寧願你偷盜也不願你做別人的情人,這會毀了你!”秦淮說話老氣橫秋的,就怕他已經(jīng)把他當成我的長輩了。又或者說這人的情路坎坷看破紅塵,把解救別
人當成第一要務(wù)。
“秦工,也沒有那麼嚴重??!這不覃老闆也不要他了,他自己又尋了一個美男,咳!當然,連老闆的的腳後跟也比不上,不過配他是綽綽有餘了!”小金這麼說無異於火上澆油?!笆颤N意思啊?”趙迪是你能罵的。我上前一步要與他理論?!跋暮?,我不同意你跟那什麼,趙迪?!辟毟缭谝慌哉f出一句穿透空氣的話?!鞍。窟@什麼?什麼啊?”我不解?!拔乙膊煌猓 鼻鼗匆瞾頊悢?shù)。“爲甚了?憑甚了?”我說。“我是爲你好!”秦淮一副救世的模樣?!昂?!”贇哥哼了一聲。“老闆,你都沒看見趙迪。”小金說?!澳悴皇强匆娏?!”贇哥說。
我氣的出了門,他們一堆人也沒個好東西,阻撓我的愛情。
“轟轟!隆隆!”一輛又一輛的倒土方的工程車,駛?cè)肓斯さ厣钐帲椭粋€深坑邊就翻自動翻鬥,一車土方傾入深坑。接著幾輛車也魚貫傾倒土方。
“過去,問第一輛車要倒土方的錢?!毙〗鸪鰜砼牧讼挛业募绨?。
“師傅,把帳結(jié)了?!蔽疫^去後,仰著頭這麼跟坐在工程車上的司機說。他抽了兩張一百的遞給了我。
“你們幾輛車?”我沒有接他的錢,據(jù)我估計不止這個錢數(shù)。
“給!”他又多揪出一張手從車窗探下遞給了我。
“小兄弟,做人不能那麼死板,多一車少一車的,只當交個朋友!”司機嫌我不懂人情世故,不給他放水。
“下次吧,老哥!”我衝他擺了擺手,示意那邊的車沒有出路,讓他先開走。他不甚願意的笑了一下,車駛離開。
等車隊離開後,我去了工棚邊上,贇哥、秦淮、小金三人,都在工棚外站著呢?!敖o!”我把錢遞給小金?!澳隳弥桑 毙〗鹫f。我看了眼贇哥,把錢揣我褲子兜了。秦淮動了下脣,對我拿錢的行爲表現(xiàn)的極爲反感。
“轟轟!”又有好幾輛車駛?cè)牍さ?。我即刻要過去。秦淮一把拉住了我,“等倒完土方再過去?!蔽壹奔钡牡攘税胩?,翻斗車傾倒的差不多了。我要過去,還是掰開秦淮的手後過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