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我睡了!”我看了一眼李宇被我糟蹋的衣服後說。“把大門閉住就行!”我補充一句。李宇本來都有離開的意思了,可聽見這句就瞅我說:“這麼晚了,你還等誰?”“我不想起來了,你想什麼?”我不耐煩的回答。“起來把門插上再睡!”李宇命令我。看他一副不罷休的樣子,我咬牙起來和他相跟著一起往外走。“你快點想搬出來的事,還有,以後睡覺插好門,這人進來你也不曉得!”李宇衝我交代。我能輕易看到他的臉上的細微表情,不得不說這傢伙越來越帥也越來越囉嗦了!
我上了幾天學,都是自己早早起來騎我那破自行車去的。過的十分不痛快,好幾個女同學都不和我說話了,我覺得莫名其妙,怎麼了這是?以前還好好的。直到我去廁所時經過女廁,聽了一耳朵女生間的碎語才曉得原委。“夏衡家的那車是被迫賣了吧?好幾天都騎他那自行車,我纔看了下,那車賣二十都沒人要。”一個女生說。我知道她是坐在倒數第三排。“騎自行車就算了,以前他吃飯都是飯店現做的給送來的,你知道他現在吃什麼?”一個女生故弄玄虛的止住話題不往下講。“吃什麼啊?”一個女生興趣很濃的問另一女生。“吃麪包,而且昨天吃的還是開封的,換句話說他吃的肯定是不知道什麼人剩下的。”這女生說這話時聲音先高後低說完這話,還好像有話題在交流,不過我已經聽不全了。
轉眼十一假期。
十一假期重要的任務就是怎麼糊弄覃沐勇能重新接送我,再不濟也把那個豪華中餐先給我恢復了,哪怕只恢復三兩天讓我掙掙面子,以後再吃什麼我也願意,就讓她們當我吃剩麪包是我個人愛好好了!
前晌。
我在村裡大路蹲著等覃沐勇,這些天,他不來我住的院子就算了,至少他還有去工地的可能,我覺得這兩天遲早能逮著他。我蹲了兩小時也沒看見覃沐勇的車,不過摸見一個規律,村民老往村口方向走,也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
“哎呀!我把那事忘了!三老師家二孫子過百天的事忘了!怎麼辦?給二叔打電話?還是算了吧!我,唉!還是到他家把禮上上好,只是我沒錢怎麼辦?”我急了這禮必需上,不上就是絕交,可錢吶?正愁的不可開交時,有人叫我。“夏衡,你不去吃席?”龍哥的聲音從我後方傳來,我都不曉得該不該回頭。終於在沒有別頭的情況下他也來我眼前了。擡眼一瞧,他穿了一身新西裝,手裡只拿著手機,黑皮鞋鋥明發亮。我都想笑,這標準的相親打扮。“怎麼了?”龍哥問我。“龍哥,你借我二百塊錢行不?我儘快還你。”我說。儘管心裡抗拒管他借錢,可這緊要關頭也只好如此了,人們都去村外坐大巴了,這點鐘不上禮等上帳的人一走,都沒法子補禮。再說補禮是非常過分的事,它僅次於絕交,以前聽說過有人補禮遭主家拒收轟走的事,畢竟人提前很多天就告你他家辦事了,你完全可以當天把禮金捎來。“哈哈!原來是這事兒,走吧!去了他家我給你墊上。”龍哥豪爽一笑,把我從路邊那家人家的臺階上拽了起來。我們一起往三老師家走。其實他家的辦事主場不在這
兒,只是十一當天才有人僱的廚師過來做早飯,難怪能讓我忘了這事。這點鐘早飯也沒了,三老師穿著兒女賣的唐裝和老伴一起迎客,他看著又來了兩人,不好意思的指揮那個已經歇著的廚師去煮麪,炸油糕。“不用客氣了,三老師你歇著吧!等一會兒,就去吃席了,留點肚子正好。”龍哥微笑著衝三老師和他老伴說。去了帳房,龍哥先把我家的禮讓寫帳簿的人記上,然後才記他家的。我和龍哥一起出了三老師家的門,我不想去吃席,可是村民們都去如果我不去,那有關我閒言就傳的更多更雜。
坐大巴,去了清荷酒家。三老師的兒子、兒媳和她懷裡抱著的小孫子、女兒、女婿,還有大孫子、外孫子,都在清荷酒家的門廳前迎客。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小孩子也有模有樣的學著大人的樣子給人指路,說一層的桌子都是他家的都能坐。
我是在入席時和龍哥分開的,怎麼說他那幫弟兄佔了兩張都桌子叫他過去。我一看村裡的那號人都聚集齊了。其實入席也是有講究的本家親戚都有主要席位。我只好往最邊角處尋位置。好不容易得了一個空位,就坐下了。到上菜時才知道這個位置有多麻煩,端盤子的老從我這一邊上菜,期間我不自覺的幫了服務員好多忙。按理說我這個位置的旁邊纔是該上菜的位置,可是那個位置坐著個五六歲的小孩兒,他活潑淘氣的樣子讓服務員生畏,爲了避他只好從我這邊上菜。“哎!你抓我的幹嘛?”小孩的看著我面前的小盤子裡有蝦直接上手就抓著往他嘴裡送。“他小夠不著蝦,你別介意啊!”他母親在一旁坐著向我說。我沒吭氣自己吃飯,只是後來都不往小盤子裡蘸醋了,小孩子的指甲很長也有黑污漬,他媽穿的到挺乾淨的,也沒說給他洗洗。我的心裡有些彆扭。我沒等上最後的湯就起身離開了桌子。來到清荷酒家的停車場,等村民吃完飯好坐大巴回去。
村民陸陸續續從清荷酒家出來,看見大巴司機把門打開了,我也往車前走。邁腿上車時,有人從後面把我擠一邊去了,剛想爭辯幾句,看清是蒸蒸餃子館的老闆娘後,我只白了她一眼。沒有能讓她老實的權力,說實話她家也就佔著好地理位置才富起來的,也沒啥本事囂張啥?做的還盡是不合理的買賣。我心裡嚴重鄙夷。她人到中年還打扮的十分時髦,這都秋天了還穿著長裙子,連平常人在這種時節穿的打底.褲也沒穿,就這身裝扮還硬擠我。我看中一個座位,屁股剛要一沉,就有人搶先一步坐了!“靠!”我心裡憤怒到極點,這什麼人嘛?只見蒸蒸餃子館老闆娘坐這位置,她在整裙子。“我這該有多晦氣,差一點就坐老女人腿上了!”我無奈的重尋了個位置。
“那顆古槐的事,你家村主任開會商量後決定怎麼辦了沒?”老槐樹小賣鋪的女主人和村主任老婆搭話。“大姐,你不要急嘛!有決定後就通知你家。”村主任老婆小官太太十足的傲慢態度回答她。“我能不急嘛?你替姐催催。到時我還能不謝你?”小賣鋪女主人小聲說。“看你說的,大姐,我家那位可是公事公辦的人。”村主任老婆顯然不滿意小賣鋪女主人的說話方式。這種類似吃回扣的事兒,
能在大庭廣衆說嘛?!
大巴往李家村開,等到了村口就停下了。村民陸續下車,村主任老婆下車後徑直走了,小賣鋪的女主人討好的臉色掛不住了,面色沉了下來。好幾個人跟她道別她也沒理人家。我等蒸蒸餃子館的老闆娘走老遠後,才走。
也不知道覃沐勇今天過來沒?我先回院子,大門還鎖著。我也沒開門,心想還是去覃沐勇的工地看看吧。只是工地上,張明意肯定會在。“唉!我只在工地門口看看覃沐勇的車在不在就成。不進裡頭,張明意又是要忙著做工,躲著他點也不能起衝突。”我往村外行。
在村邊的李家村墳地邊上,有工程隊的用儀器在測量,少數村民在圍觀,有心性急的人追問:“是不是要遷墳?”可人家工程隊的人說,他們只負責測量,其它的事上頭說了算。我聽了這話也就散了。這事兒,碰不到覃沐勇只能問李宇,也不知道李宇十一在不在家,也許他玩去了。
我去了覃沐勇的工地一看,沒覃沐勇的車。瞀了好幾眼裡頭的盛況,不甘心的往村裡返。
走到我住的小巷子時。“夏衡,你去哪了?一上午不在?”我擡眼一眼覃沐勇立在他車邊盯著我說。“什麼一上午?我那會兒還回來過。”我看著他說。幾天沒見氣勢更盛了!哦!是我忘了,人家覃大老闆的氣勢本來就能震住人。“吃過飯了?”覃沐勇對我說。“吃了,就你剩的那乾麪包!”我賭氣這麼說。“我在抽屜裡留著錢,你沒看著?”覃沐勇一臉奇怪的看我。我覺得他說的這不是廢話麼?漫說我不知道抽屜裡有錢,就是知道了也不敢花。
“走吧!先去吃飯,吃了飯去你家。”覃沐勇跟我說。“你家?你是說我家?”我抓住關鍵詞急的問他。“對!”覃沐勇回答。“哎!太好了。”我雙手抓住他的兩隻胳膊,高興的蹦噠!“我早就吃飽了!快點上車!”我把拽著他,迫使他轉了身,讓他面朝車門。他顯然沒我興奮,還是他平常的開門節奏。我樂的直接從司機位上車,不費力的快速挪向副駕。覃沐勇上車後我急的直看他,還好他沒拖延直接啓動了車子。
車子在坑窪村道里駛的慢,急的我身體前傾,只看擋風玻璃外。“夏衡,對不起,你家的房子,”覃沐勇沒說完我接口道:“不管咋說能要回房子來,以前的是就算了!”我快速回答。這時到了我家巷子,想著好不容易纔能回來,我心裡百感交集。等車一停我打開車門就往我家跑。“夏衡,你等等!”覃沐勇在車裡喊我。我完全不顧什麼了,來到門前。看到大門上鎖了一個鐵疙瘩之後,不甘心的側身等覃沐勇了。“早不告我鎖著門!”我心裡抱怨他的不周到。“把鑰匙給我。”我笑的嘴都咧一邊了,把手伸覃沐勇面前,覺得天都是藍的,心情別提多高興!“夏衡,你別急著開門。”覃沐勇把鑰匙從褲兜裡掏出,被我一把搶過。拿著鑰匙就往鎖芯插,“吧嗒!”鎖開後,把它一扒拉,鎖子掉地上了。推大門一看,映入眼簾的是院子中間新砌的一堵磚牆,它把院子沒來由的劈成兩部分!
我乍一見這情形都懵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