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淮穿這麼好,這會兒出來走到街上褲管上都濺上泥水點子了,由此推斷他來派出所時也不是我要求的只他一個人來的,肯定有人送他過來的,那會兒也正下雨,沒有道理從外面進派出所褲管上不濺一點泥水點子的。
我和秦淮相跟上到了街口。“你往那邊走,我往這邊,懂了?”我發話。
秦淮扶了下眼鏡不悅的看了我一眼後說:“夏衡,我們找個地方談談。”“談個屁啊!”我說。剛纔還是沒觀察仔細這個眼鏡也好像是貴的了。我沒理他扭身就走,秦淮追了幾步我拉住了。“夏衡,你怎麼回事?現在不是開學了?你怎麼在餛飩攤跟人打架?”“管你屁事?”我還是要走才邁了兩步他又扯住了我。“夏衡,你不知好歹,我這是爲你好若是別人誰會管你了?”秦淮這麼說。我覺得他現在不光是皮膚好顯的年輕了,而是脾氣也漲的氣盛了。反觀我這時因爲正淋著小雨了,縮脖子弓身子的一副衰樣。“你咋不拿傘了,凍死我了!”我緊走了幾步,往前面的街走,尋摸能落腳避雨的地方。“我忘了!”秦淮也快速跟上,簡單的回答了我。“行了,行了!你哪來的回哪去。”進了隨便一家飾品店避雨,這會兒雨漸漸下大了。秦淮也跟了進來,往街面上四處略看了一眼,就拽了我的手,把我,扯出飾品店的門。“你幹甚了,這雨都下大了,出來幹嘛?”雨水傾下,直接打到了我身上,躲無可躲的我,使勁縮著脖子,可真沒用了,身上全溼了。“你到底要拉我去哪兒?”秦淮身上也全溼了,可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個小旅館出現了,秦淮在超過它幾步才返回來,拉的我轉了圈,衝進了旅館。“唉!你下雨天戴那門子眼鏡了?”他一進旅館的門就把他的包塞我手裡,一手摘了眼鏡並用這隻手臂的袖子擦眼睛,之後就著我拿著的包拉開拉鎖,找見眼鏡盒子“啪”的掰開揪出眼鏡布擦起鏡片來。眼鏡布不是隨眼鏡贈送的而是個性眼鏡布上寫:“活了一把年紀,拿得起放不下的是筷子。”“真不配你這身衣裳!”我嘀咕說。“走吧,去開.房!”秦淮,聽著了我剛纔的話了,直接拿“開.房”說事兒。“我就不過去了,我又沒身份證!”我說。“我也沒有。”秦淮說。“那誰給你開呀?”我疑惑的問。秦淮走到前臺,跟人前臺的人說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啥也沒要人家就給他登記了,拿上鑰匙卡的他朝我招手讓我跟著。“阿——嚏!”我拿著他的“真皮”包,不倫不類的跑他面前了,由於鞋大跑的尷尬且滑稽,有幾個出入拿傘的客人都笑了。
走樓梯時我問:“你說什麼了,他們沒問你要身份證。”“我就說丟了,正補辦的了,明天才能拿上,一旦拿上就給他們送來了。”秦淮說。“喲!這撒謊你也會了!”我驚訝的朝他看。秦淮沒有回答“登登”上了三樓,拿著房卡找
見房號開了門進去了。“你先洗個熱水澡,換的衣服放浴室門口,我叫客服去洗,烘乾就能穿了。”秦淮比較鮮嫩的臉皺了眉,看的我心驚對他說:“你這好不容易保養好的皮膚該毀了,還皺眉?”“夏衡,你是有什麼親戚吧?你把號碼告我,我給你聯繫他,知道你擔心讓他知道你抵了房子的事兒,放心,我知道該跟他怎麼說的。”秦淮沒理我調侃他的茬子,直接問我要我親人(我二叔)的電話。派出所也要我找我家人,秦淮也說要找我親戚,爲甚了?我自己的事找他有用了?沒球用吧!“我又沒家,哪來的什麼親戚。”我含糊應他。“夏衡,你這麼說,讓我怎麼幫你?你跟你家親戚有隔閡還是有矛盾?”秦淮續問。
“我還要洗澡,凍死了,你那些個問題我真不好說的。”我急的撇開他去了浴室裡。也沒脫衣服就打開了熱水蓬頭。熱水衝我的冷皮膚上,刺激的我逃開了,適應了下水溫才又開始衝,邊衝邊脫衣服。拉開浴室門把溼衣扔門外。我衝了很久水很溫暖使我不願意離開它,細密加壓的熱水柱源源不斷的打我身上,一直這樣它像一件暖和的衣裳包住了我。室內氤氳迷濛,我的眼睛也蒙起水霧看不太清楚。
“鐺鐺!夏衡,你沒事吧?什麼時候出來?”秦淮在門外敲門說。我這會兒,正被水流衝的舒服又暖和,本來想頂他幾句的,突然很有良心的記起來他也是淋過雨著了涼的,儘管我不願意離開溫暖水流的懷抱,可看在他不僅爲保我出來花錢還淋雨受罪的份上,我還是關了蓬頭,揪了毛巾出來了。秦淮沒穿溼了的外套,許是溼身太久了,哆哆嗦嗦的進了浴室,我拿起他放在牀頭櫃的手機,把電源按鍵一按,幸好秦淮沒有加密嗜好只是尋常的滑屏開鎖,我滑開鎖看了下時間,估計我洗了不是半小時就是四十分鐘了,一眼看他的手機屏幕好大啊拿手裡就和小電視似的。比李宇用的手機還大,估計是新款可我也沒看到蘋果的標誌,上面的牌子是英文我不認的,大概是國產的!人家國產手機也用英文。“阿嚏!靠!真是貧病交加居無定所。”我吸吸鼻子躥到牀上,揪裹了被子,趴牀上繼續研究秦淮的手機。他上回用的手機屏幕好小看個啥東西都不清不楚,這回換的這個高級。只是他沒有下載視頻。我用他的流量看小說了。
九月的天氣就是這樣不下雨像夏天,下雨就不好說了有時候體感似冬天。秦淮估計也凍的不輕這會兒還沒從浴室出來。
“鐺鐺!客房服務!”門外有人喊,我真不願意離開被窩去開門,可現在秦淮還在浴室了門沒人開,我磨蹭著披著賓館的白色薄棉被赤腳跑去打開門。“您的衣服!”服務員對我說,並把手推車上裝了透明塑料袋的疊好的我的衣服遞給了我,鞋沒有裝塑料袋並且在推車的底部也一併遞給我。我沒有接,或者說無法接
它們,首先我一手還拿的秦淮的大屏手機了,再說我另一隻手當活釦揪著薄棉被的搭在我肩的兩頭以防它滑落下來,畢竟我沒穿衣服。服務員經驗老到的說:“我把它們放您門裡,您一會兒拿就好,還有我們賓館有免費的wifi密碼就在牀頭櫃的抽屜裡,您看一下。”服務員說。“啪!”我把門扣上,她咋知道我不知道wifi密碼的?我把衣服和鞋從門口地上一腳一腳的踢到牀邊的地上,然後把秦淮的手機放牀上,拿起裝我衣服的袋子扯開按的那個鎖槽,揪出內褲換上了。
我拿出寫wifi密碼的紙,正按著那幾個數字和字母的組合輸入了,秦淮從浴室走了出來,只裹了個浴巾,我瞥了一眼確定他肥了。這有人養活就是好,你看秦淮,幾天沒見就大變樣了!不過我沒興趣過問他的私事了,這會兒大概不下雨了,我開始不急不慢的換衣服。“夏衡,是你那個親戚不認你了,對吧?”秦淮擦著溼頭髮坐我旁邊問我。我沒有吭氣,收拾好我自己後對他說:“秦淮,我走了,你給我墊的那些錢,我一時半會兒還不上不過你放心,一有了錢,我給你送去!”
“夏衡,你等等!”秦淮叫我。並且他疾步走我跟前,“這個你拿著,有事給我打電話。”秦淮把他的大屏手機往我口袋裡塞。“我不要,這個更貴了,我還不起。”我說。雖然我吃過他喝過他也揪過他的錢花,今天他還把我從派出所里弄了出來,我也是很財迷的人看到他的手機也有據爲己有的想法,可因爲他太善了,這時我已經有了再也不要連累他的意識。“夏衡,你一定要拿著,不然我就真生氣了,你也知道我啥事都是認真的,難道你想更我絕交,別忘了我以前可救過你。”秦淮言辭懇切,迫於他的態度我接受了他給我的手機,離開這裡。
出了賓館雨果然不再下了,可天還是陰沉灰濛,雨溼氣,夾著風吹的人透涼。
我擺弄了一下秦淮給我的大屏手機,兩個當前問題擺我面前了。首先,手機沒有充電器。再者,我沒有充電的地方。我看著只剩兩格的電池電量顯示,無語的看看遠處。馬路上被雨刷的真乾淨了,一點塵都沒有。我果斷的把手機關機了。把它放回我的衣兜裡。
肚子餓的餓過勁兒,後來又重有飢餓感了。沒有分文的我看著前面的麪館,“咕咕——咕!”肚子叫的好大聲,在我周圍經過的人都聽見了,他們好奇的只看了我一眼後,就有各自忙碌了。“啪搭!”一碗好好的面倒在麪館門外牆邊的角落裡的一個空碗裡,還在那個磚塊和石棉瓦搭的狗窩裡趴著的土黃色大狗散漫的站起來,四條腿的東西走過來,聞了聞那個調著炸醬的面,沒吃!復又踱步回了狗窩。瞪著圓圓的黑眼睛,看著麪館的門那裡剛剛走回去的是它的主人,不滿意的重新臥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