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李宇的臉沉默了一會兒後說:“要不回吧。這地也不安全,說不定你無意中得罪什麼人了。”
“這怎麼可能,我也不惹事呀。”李宇看著我說。
“算了,想那幹啥?是走是留你到是說句話呀?”我衝李宇說。
“都來了,就去轉轉。”李宇說著往前走。
來那李家村全面綠化的那地。在我家的舊址停了下來。李宇說的那進口樹就這個?我看這樹的樹皮還真跟本地樹不同。
“衡衡,你摸它幹啥?過來坐。”李宇叫我到長椅上坐。
“青山市政真捨得花錢,這麼好的樹也往這裡移。”我感嘆一聲說。
李宇這時擡頭仰望星空,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盯的一星不起眼的小星星。半明半亮的,朦朧憂鬱。
李宇這時卻吸了下鼻子說:“衡衡,如果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後,你會恨我嗎?”
“你傻了,說這些沒用的。”我不以爲然的笑笑。出來看什麼樹呀花呀的最好是白天,黑夜真是讓人孤獨。
我看著靜默的李宇仰起臉,皎潔的月光灑它英俊多情的臉上。由於他沒有說話,這樣的李宇給我一點神秘感。我突然興起掏出手機就給他拍照。閃光燈一閃,李宇的臉上有一絲隱秘的慌張。
看著剛拍的照片我滿意的指著屏幕說:“以後你都得長成這樣才行,我可不準你長歪了。”
“哈啥,衡衡,你要求也太高了。”李宇揪我坐下後看我的拍的照片又評價了一句:“它也就看著還行。”
不遠處的花在夜幕下看不出原來的豔麗,陣陣清香撲鼻而來。我這時已經困了,可李宇還在望天不知道想些什麼。
“阿嚏,靠,李宇你咋不曉得叫我哩。”我睜眼跟我左手邊的李宇說。可在大天白日下哪有李宇的影子?身上除了他一件外套什麼也沒有。這人要走也不跟我打招呼。我看了下手機隻手一個短信,說他臨時有事先走了。他能有什麼事?撇我在這你也真好意思?昨天還有人襲擊你來,那我呢?一個人睡半完工的公園,豈不是更危險?
“誒?車也不開走,這還差不多。”我看著還在原位的李宇的車心裡覺得省事。百盛可遠了。我可不想奔波。
“張明意。”我在行著的車上看到對面車道上,張明意坐在麪包車副駕駛上,他一手搭在車窗上彈菸灰。
駕車回到百盛,我剛把車停好就碰著也在停車的老吳了。
“吳主管。來的還是一如即往的早呀。”我怪氣的同他打招呼。可這人冷笑一聲後徑直走了。他以前可是不肯吃虧的主。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哎,李宇了?”我站在前臺抽了半口煙,詢問那個長的很像電視臺某女主播的女人說。
“夏衡,你收起你那吊兒郎當的樣,今天你不準備好過了?”這個女人怒瞪著我說。
“問你一下,有必要不告我嗎?”我盯著她臉上的淡妝認真的說。
“你不和李經理有來有往的,怎麼?這麼快就遭人嫌了?”她幸災樂禍的看著我笑著說。
“什麼?我們的關係鐵著呢,是發小知道不,光屁股時玩到大的。”我說。
“快把你那煙掐了,這上班呢,想扣工資就讓吳主管看著吧。”她說完竟然不理我
走了。
“哎,你說,李宇了?”我問另一個在崗的女的說。
“哼。”她哼了一聲拿個小鏡子出來畫眼線去了。我看著她的雀斑,無聲的撤了。李宇臉上一個點點也沒有。
“衡衡,你在這兒?今天你不去拖消防通道的地了?”李宇臨近中午時終於出現在大廳。而我正在大廳的沙發上坐著呢。今早我啥活也沒幹。遭遇衆多叫我去幹活人的白眼。現在李宇又說這個我就沒理他。
“也行,你歇著吧,我去幹。”李宇說。他包下那活了。
“你昨夜去哪兒了?那是什麼?”我站起身說。順便伸手擦了下他後脖頸處一點鮮紅的印子。
“哈哈,你小子。”我笑著猥瑣。
“衡衡,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說。”李宇追上已經離開的我。
“李宇,你上去睡會吧,看你就一夜未睡。”我伸手拿著墩布到水池裡沖洗。
“衡衡,你明知我啥事也沒,幹嘛要那樣笑?”李宇不滿我的笑容。
“去去去,睡覺去,閒事完了再說。”我打發李宇快點走。
“好,有事叫我。”李宇說完轉身離開。
到下班時我也沒看著李宇回來上班,看來那傢伙累的不輕呀。
“李宇,你在我牀上睡的?”我回我房間就看著李宇剛醒,半睜著眼迷惘的看著世界。
“你咋的了?不舒服?”我問李宇。
“沒有,我還要睡。”李宇重新倒下了。
算了,晚上我就將就的在他旁邊窩著了。
我把衣服放洗衣機洗,就順帶著捎上李宇的。只是在扔進去之前掏他口袋時,掏見一個不認得的東西。看了看,就把它放在洗臉池旁邊了。
半夜我翻身時,那邊很空。我也沒睜眼,心說李宇肯定上廁所去了。
“衡衡,我的衣服你不用洗。”李宇說的好像佔我多大便宜似的。
“我順便扔進去了,你口袋裡放的那是什麼東西?”我對他說。
“酒店哪個機器上的零件吧,我也是才撿的。”李宇跟我說。
“衡衡,今天你回你家去住吧。”李宇突然跟我這麼說。
“咋了?”我問他。
“明天你奶奶的忌日,你是要去上墳的吧。”李宇說的小心。
“噢。”我上個月是記得這事來著,唉,你不提醒我,我又要混過去了。”我說。這三年來,我還沒上過墳。
“今明兩天我都不上班了,你給我請假吧。”我對李宇說。
“好,衡衡,你開我車回去。”李宇大方借給我車。
“這個拿上吧。”李宇給了我一件入冬的衣服。
“這會兒是夏天,你買冬天的衣服幹啥?”我對他說。試穿了下這件衣服還真挺合適的。
“網上買了,反季也便宜。”李宇笑著跟我說。
“這不是你的作風呀,你也圖便宜?”我笑著收了。
第二天,我去了吉添。那個村子還是那個樣子。也沒有要改造的苗頭。
我跪在我奶奶墳前說了些我長大了,能掙錢養活自己的話,給奶奶聽。等到燒紙時有點猶豫,這裡也不曉得人家讓不讓燒了?
等我拜祭完,起身遠眺時。看到了一個彩鋼房。以前
是沒有的。可以確定他的面積很大。大到足夠用作廠房。“這裡遷來工廠了?”
我探路似的走過去瞅。一個人就把我攔住了。“小夥子,你找人?”一箇中年人跟我用本地話說。
“這裡面是幹啥?”我問。
“誰知道,就沒開過工。我估計是庫房。”中年人擡眼看著彩鋼房說。
“它佔了你村的地給你們發錢了吧?”我問他分紅的事。
“纔剛佔,要分也是明年人家盈利後的事哩。”中年人笑的很期待的說。
“也對,你們等著收錢吧。”我笑著離開了。
等我轉到它的背後,看到它背後並未平整。還是一大片破房子。我又往前走了幾步,腳底感覺踩著什麼東西,我把它碾了下就踢了出來。它被我踢在一邊。看樣子也是什麼上頭掉落的零件。
“哎,你。”我被人用手扒了下頭。
“走吧,去我家坐坐去。”張明意的聲音很生,並在我不防備的時候接觸我。
“你過來鬼鬼崇崇的,嚇我一跳。”我不滿的跟他說。
“那是說你自己吧。”張明意看了我一眼後說。
“你們這村這是要幹啥?”我問張明意。
“回去再說。”張明意在前頭走,我在後面跟著。
“爸爸。”一個小男孩,穿著背心短褲,迎面撲到張明意跟前,他蹲身把小孩子接在懷裡。
“叫叔叔。”張明意教小男孩說話。
“叔叔。”他奶聲奶氣的睜著圓溜的大眼跟我說。
“這天也沒熱他穿的到是清涼。”我跟張明意說。
“他媽給他洗漱呢,這小傢伙天天滾的像泥人似的。”張明意愛憐的親了小傢伙一口。
“嫂子。”我同張明意老婆打招呼。可她沒擡頭,嘴裡說:“就知道帶來人吃喝,你就顧你自己痛快了,我呢?一天到晚忙的要死。”
“你不想幹就留著吧,明天再洗,我們家一天不洗也有換的。”張明意把我讓進屋裡。他們家院子裡比較雜亂。橫七豎八的放著好多東西。洗衣服的污水留了一地。
“你坐。”張明意把小孩子的玩具一攏,給我騰出一個地方來。
“那天我還看見你來。開著那好的車。”張明意羨慕的眼角都笑出細紋。
“那車不是我的,我朋友的,借的開開過下癮,你沒看我開的有多慢?怕刮蹭了!”我對他說。
“哎,不是我說你,別再跟著什麼人了,老實的找個工作,看著那個女人差不多就結了得了。”張明意看著我說。
“我知道。你做什麼爲生了?”我問他。
“跟著個朋友跑活,送貨了。掙的夠吃,就你嫂子不滿意。”張明意看了一眼屋外的女人說。
“我們這村改造慢,只來了一家,說是租庫房的也有說是幹廠子的。”張明意跟我說。
一晃中午,那個女人也沒開火留我的意思。我起身說:“我回了。”
“要不我去弄點啥,咱們喝點。”張明意試探著說。
“不了,嫂子走了。”我跟他們說。
回到城裡我家。自己隨便吃了點,就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給李宇發了好幾個qq信息,他都沒回。估計在忙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