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皇親國戚、朝臣大將,下到後宮嬪妃、婢女雜掃,全都在玩心計!
不過,上有上的級別,下有下的濫招!不是一個檔的,感覺自然不同!迷惑性和傷害性當(dāng)然也就不同……
汐鏡去了那天繹的住處,那是一個非常簡樸,不,非常簡單的小房子,和幻馨的原來的那個家差不多。是一個瓦片房,家裡就只有一個竈一個鍋幾隻破口粗碗,一張牀上的被子髒而且發(fā)著令人難受的汗味。房間的左上角還破了一個不小的洞,半邊的牆都是起泡裂殼,下雨天鐵定漏水嘩嘩地。汐鏡不禁皺了皺眉頭,心道這有些多漂亮的女孩子,也就出門還看得過眼,這家可真是太不收拾了。
他剛在屋裡沒呆一會兒,就聽見嘩嘩的聲音,卻見到窗戶那裡飄過一個黑影,隨後,玻璃上卻是一片紅。
汐鏡哂笑輕語道:“不錯,看來窗戶還上好,不漏風(fēng)。”
過了一會兒,汐鏡出了門來,他要去洗衣服,那一把牀單、被套,還有胡亂塞在牀下紙盒裡的衣服都被他清了出來。
他看了看那窗戶,明顯是被人潑了一盆血,發(fā)出濃濃的腥臭,那血顏色很鮮,看來是新宰殺放的血,心下冷笑了一聲。
在公用水池那裡開始洗,這裡沒有皁角,也沒有搓衣板,只有水池邊掛著的公用棒椎,汐鏡開始了洗衣服。一小時後,他還在買力地幹活,有一個婢女走了過來,汐鏡一看,不是與夢妹一起見的那兩個眼睛寫著嫉妒與不滿的婢女。
汐鏡勾起了一個大號的媚笑,側(cè)身對她說道:“姐姐你好,請問這裡爲(wèi)什麼沒有皁角之類洗滌劑,她面無表情、沒有反應(yīng)。
過了一會兒,那女孩看向她,忽地推了他一把,他的手一滑,棒椎掉在了地上,仰面朝天地摔了下去。正巧地上全是水,他立不穩(wěn),整個人滑躺在了地上,一身都摔滿了泥,還濺了一臉。他慌忙爬了起來,抱歉地笑笑,卻見那女子正冷冷地看著他。
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哎……你還是老樣子,真不知道琴香娘娘是怎麼想的?”
汐鏡解嘲地笑了笑,說道:“一時分心,以後會更專心的,話說摔倒好煩地。”
她微微笑了笑,說道:“天繹,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吧?”
汐鏡嘆了口氣,說道:“對不起,請原諒我,美麗的姐姐,我又忘記了。”
她淡然一笑,道:“我叫作天綺,其實沒和你見過幾面,忘記了也是很正常的。”
汐鏡怔然地說道:“哦!不!那是不該的,在皇宮中做事,要過目不忘才得行啊。”
天綺呵呵一笑,說道:“那可說不一定,人家娘娘也許就喜歡難得糊塗呢?”
汐鏡洗了手,在身上擦了擦,對她說道:“不是的,我天繹從心底裡想和大家打成一片,就是不知道怎麼一直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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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鏡給天綺一對玉鐲,對她說很值錢的,完全是討好了娘娘的好處。天綺半信半疑,她拿去左門外的三笑當(dāng)鋪,扮作一個老嫗,卻不知汐鏡就跟在她的身後盯梢。那老闆兩眼放光,雖然他立馬收斂回了一副冷冷的面具,可是被天綺那等機敏的丫環(huán)給看到了眼裡。
天綺說道:“老闆,這對玉鐲可是皇宮中帶出來的上好貨色,不是手頭有點緊,也不可能拿到你這兒來換碎銀子。”
老闆冷冷地說道:“你這樣的小婢,會得到什麼高檔的賞賜?二百文紋銀差不多了。”
天綺燦然一笑,說道:“曾老闆真是會說笑話,還是越老越精呢?我想給個兩千紋銀,對你也是翻倍兒地賺不是?我又不是沒逛過街的大閨女!”
那姓曾的老闆胖乎乎的、圓滾滾的肚子挺得老高,矮胖胖得如同一隻上口小的泡菜壇。他戴一副*框的大眼鏡,額頭和鼻子上全是密密細(xì)細(xì)的汗珠,看來人胖了就是容易累。
他皺了皺鼻子,一臉的肥肉都擠作一堆,分不清是笑還是生氣。他的眼睛本來就很小,現(xiàn)在瞇成了一條線,當(dāng)然沒睡著。
曾老闆哏了一聲,把一個本子翻得兩翻,說道:“不得行,小丫頭,我給說二十兩紋銀,你就漲個二百兩上來是吧?”
天綺本來笑盈盈的臉一下鐵青,抓過那一對玉鐲,說道:“曾廣財!你不識貨說算了,一併連人也看不清楚!這生意不做拉倒!”
她氣呼呼地往門外衝了出去,曾老闆急忙喊住她,說道:“乖女兒,不忙走,兩千就兩千!”
天綺停住了腳步,表情彆彆扭扭的,似笑非笑地,忽地,她猛然踩了那中年胖子的腳一下,將手一攤,惡聲惡氣地說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縮在人後、假裝看貨的汐鏡心裡驚呼:“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對父女唱唸作打的,一來而去,活如街頭的賣藝小廝……全無一點父女長幼體統(tǒng),但也可愛得很。”
自從那次當(dāng)鋪回來,天綺對天繹的態(tài)度明顯好多了,雖然也如她們一樣地不怎麼理睬汐鏡,但是汐鏡每次私下找她,給她帶些珍飾古玩什麼的,她都會和他講話與下棋。在她的幫助下,汐鏡的棋藝明顯好些,熟記了中國象棋的正確走法。不過,她的棋比李臻下得臭多了。
但是,汐鏡終於還是找到機會,裝作無意落下了一本書,回來找,瞅準(zhǔn)了天瑜、天黛剛好來的時候,於是一起知道了天綺竟然私下背棄約定、與天繹交往。
天瑜冷哼了一聲,說道:“於六瑟,果然是魅力無限啊,難怪琴香娘娘會寵幸你!”
天綺的臉色迅速變得很看,天瑜並不在意,她扯著天黛就要走,天黛住了一下她的衣角,說道:“不慌走,我倒要看看這個小貝戔人是怎麼魅惑人的!”
兩人停住了腳,天黛粉面含威,緩步過來,說道:“天繹,你不是迷倒了琴香娘娘麼,現(xiàn)在又迷住了天綺,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迷住我、還有天瑜!”
汐鏡苦笑道:“姐姐這是說得什麼話,小女子何敢有此意?不過,只是乞求能讓姐姐可憐則個,容下小女子,也可以和姐姐們一起……”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臉上重重地落了一耳光,那天黛出手真快,一掌扇來,汐鏡的臉上火辣辣地疼起來,半邊臉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