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就是命吧?!?
這樣哀愁的紀娜,真的不是我熟悉的她。
到了邯鄲站的時候,我們已經將零食消滅的差不多了,總覺得腸胃裡空‘蕩’‘蕩’的沒有飽腹感,但是同時也覺得裡面有一堆難以消化的垃圾,總之特別難受,相信坐火車的很多朋友都是這樣的感覺。
好在我們終於在排擠萬難後,乘車返回A市。
一路顛簸,疲憊不堪的我和紀娜昏昏沉沉的睡了兩覺,到家之後就終於覺得好像西天取經修成正果一樣,學著豬八戒似的躺在‘牀’上開始哼哼唧唧了。
A市的天氣比北京要暖和許多,但是回家後就下起大雪,我百無聊賴的窩在被窩裡拿著手機看著初中同學的結婚照時,接到了紀娜的電話。
看著手機屏幕上紀娜明媚的笑臉電話個人秀,我心裡突然覺得這不是個報喜訊的電話。
果然。
電話那斷紀娜哭的肝腸寸斷:“小葉……嗚嗚……”
於是我被迫起‘牀’,洗漱,疊被子,換衣服,然後安逸的躺在沙發上等著紀娜的到來。
十五分鐘後‘門’鈴就響了,紀娜眼睛紅腫的看著我,撇撇嘴,又要掉下眼淚來。
“娜娜,如果你想好了,你一定要哭的話,就不要進我家‘門’了,咱倆出去說去?!?
這句話果然將紀娜的眼淚生生憋了回去:“爲什麼啊?”
“臘月在家裡哭不吉利,會將第二年的喜氣都哭沒的。”
紀娜‘抽’‘抽’嘴角,橫衝直撞的躺到我心愛的拐角沙發上。
“說吧,只要不哭,怎麼著都行?!蔽疫f給紀娜一杯熱?!獭?
紀娜脫了‘裸’粉‘色’的羽絨服,覺得還熱,又脫了棉線的格子襯衫,只剩下黑‘色’的打底裙和牛仔鉛筆‘褲’,一口嘬著?!獭?,悶悶不樂:“結婚怎麼這麼多事?。 ?
我一聽就猜出了個大概,紀娜很久以前問過我,張希傑說他們那邊結婚的彩禮是一萬八,問我A市的行情。
我當時一個高中舍友結婚,男生給的彩禮是六萬六。我說,大概A市都這個價錢差不多,紀娜還驚訝的唏噓著,怎麼這麼多錢??!
我隱約覺得十里一風俗,終究會是兩人之間的莫大阻礙。
果然,紀娜煩悶的說:“我跟媽媽說,希傑家裡訂婚結婚一共一萬八,我媽媽就說完全不行?!?
我拍拍紀娜的肩膀:“在A市,一萬八是娶不到媳‘婦’的?!?
紀娜更加煩悶:“媽媽也是這麼說的,我跟希傑說了,希傑居然跟我說,‘一萬八的彩禮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現在跟我說嫌少了,這都談了這麼半年了又說嫌少?’說的好像我是圖他的錢似的。”
我認真的開勸:“一萬八,和咱們這邊比,實在是相差太大了,或者你們可以折中一下。”
紀娜無比煩悶:“我口氣特別好的跟希傑說,咱們商量一下這個禮錢的問題,希傑跟我說,‘反正十萬八萬我們家沒有,你要是嫌我們給的少,你就去找給的多的去。’小葉,你說有這麼說話的嗎?”
“他不是一直都這麼說話嗎?”每次紀娜和希傑吵架,都是吵不過的,因爲張希傑咄咄‘逼’人的毒舌,讓人汗顏,我想,連在一本高校學中文的康融融都是辨別不過的。
紀娜哀怨的躺下:“小葉,我這兩天糾結在爸媽和希傑中間,我覺得我好累啊。一邊要開導小心眼的希傑,一邊要勸慰強勢的爸媽,我矛盾煎熬的內心,完全得不到舒展了。”
“每個人都要經歷的,現實就是柴米油鹽,你以爲結婚是跪下拿一捧玫瑰‘花’,拿一個鑽戒就夠了麼?”
“說到鑽戒,爲什麼A市男方的彩禮有三金五金,希傑那裡就嘲笑咱們老土啊?!奔o娜委屈的說:“爲什麼他就不能體諒一下呢?爲什麼他就覺得這是我在‘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