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每個男孩子年輕氣盛的時候都會有這樣一場鬥毆。
只是在我看來,張希傑已經過了青‘春’叛逆期的時候。
瞧瞧,打架的時候那麼牛‘逼’,打完架就****了。
“後來吧,自行車男要的錢太多了,除了醫‘藥’費護理費,還有什麼誤工費,你說,耳朵上的傷口,聽醫院說第二天就出院了,傷口也不厲害,他一個工人,又不是模特,耳朵包紮了至於休息上三個月嗎?‘女’朋友去探望,丟了電動車也要希傑拿錢,希傑本身單親,家裡就沒錢,何況希傑媽媽又得了‘子’宮內膜癌,做完手術又吃‘藥’,哪裡有這麼多錢啊。”
我心裡一陣苦澀,不知道怎麼開口。
其實我們都談笑著說什麼別談錢,談錢傷感情。現實不也是這樣麼,有錢了說什麼都行,沒錢了步履維艱。
也正因爲如此,我有時候會覺得紀娜很傻,倒不是紀娜傻乎乎的對張希傑好,而是兩人既然決定在一起了,就不要再產生什麼矛盾,別再因爲‘雞’‘毛’蒜皮的事情吵來吵去。
“後來,希傑怕三天兩頭的派出所讓過去,上了班不好請假,就一直沒有參加工作,我們兩個人一起做淘寶。”
天空一陣‘陰’霾,像是要下雪的前兆,我盯著紀娜惆悵的眼睛,突然覺得聲音有些嘶啞,一種傷感莫名其妙的籠罩著我:“你覺得明年結婚會不會太早了?”
其實我想說的是,紀娜家裡可能不會同意,但是在這個漫長的回家的旅途中,我覺得這些話我還是說不出口。
大概我內心深處,也是惶恐的吧。
紀娜垂眸:“希傑媽媽年紀大了。而且做完手術,身體也不好了,希傑說希望早點結婚,他媽媽也就完成任務了。”
我坐在紀娜對面,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眸裡突然蓄起溼潤:“小葉,你說,我們會幸福嗎?”
這個問題很深奧,但凡和幸福有關的任何話題我都覺得深奧,像這‘陰’霾的天空,讓人覺得壓抑,‘胸’悶。
紀娜見我不說話,聲音也低沉了許多:“其實我真的很失敗,我知道的,上學的時候不好好讀書,身邊的人都考了一本二本,就我是個專科。畢業了不好好工作,很多人都能在基礎崗位堅持的住,就我半途而廢。連談個對象都是步履維艱。”
我拍拍紀娜的肩膀:“要不要吃碗泡麪?”
紀娜搖搖頭,我知道她沒有胃口。
我對張希傑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文質彬彬,戴著和紀娜情侶款的黑框眼鏡,高高瘦瘦,白白淨淨,和紀娜站在一起,頗有情侶的感覺,兩人都屬於苗條的秀氣人物,又都有著濃郁的書卷氣。
後來的一系列事情,倒不是說對張希傑的印象不好,而是兩人的吵架頻率讓我頗爲驚訝,屢次來我這邊哭訴的紀娜,著實讓我頭疼不已。
這是2012年的年末,他們自年初‘交’往,如今已經快一年了。
紀娜讀大學的城市離北京很近,所以我們兩人總是經常來往,而這頻率,在2012這一年直線一樣上升。
我幾乎是見證了紀娜和張希傑的戀愛史,雖然那些幸福美好時光我知道的可能只是其中一部分,但是這繁瑣的因爲‘雞’‘毛’蒜皮不值一提的小事而爭吵的,我幾乎全部見證了。
雖然我知道我這樣偏袒的認爲張希傑沒有讓著紀娜,對張希傑來說不公平,但是,紀娜的確因爲張希傑而變得憂傷了不少。
以前的紀娜也談過戀愛,但是都沒有聽紀娜怎麼說過甜蜜或者爭吵,她一直是活潑開朗單純善良的紀娜,帶著孩子氣的風趣,和真誠‘迷’人的笑容。
而現在的紀娜,她的眼眸裡總是有著一股憂傷。
大約這是成長吧?每個人都會褪去天真,變得憂傷,可是我發自內心的希望,讓紀娜成長起來的,不會是這該死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