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娜只覺得,在張希傑覺得自己貪慕虛榮的那一刻起,她的所有堅持都變得蒼白無力。
紀娜很不喜歡和別人探討關於現實婚姻的各種話題,只是同辦公室的木秀絲毫不在意紀娜面‘色’上帶著的薄薄冷意,依舊手臂揮舞著說的眉飛‘色’舞。
正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打斷話題的紀娜,手機鈴聲的響起,猶如救命稻草一般。
她略帶歉意的看著被被迫中止侃侃而談的木秀,面‘色’欣喜的走出屋外去接著電話。
木秀盯著紀娜的纖瘦的背影,似笑非笑,長得漂亮的‘女’孩,傲氣一點,驕縱一點,任‘性’一點,彷彿都是她們與生俱來的特質,同時具備的還有一顆可笑的芳心,又想嫁得人身家背景好,又想嫁的人人品模樣好,還想嫁的人只對自己好。
自己當年,不就這般嗎?
如今還不是一樣的‘豔’羨著別人家的房子車子?
紀娜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張希傑那座城市的歸屬地,壓抑著平靜的心情接起了電話。
“喂?學姐?怎麼才接電話啊?”電話那端聲音清脆而溫和,帶著少年特有的純真。
紀娜眉目溫柔:“是啊,剛剛有點事情,你遇見他了嗎?”
少年略微落寞,強顏歡笑道:“姐姐啊,你怎麼就只顧著你家那位,好歹也關注一下我嘛!”
“好好好,關注你,那先問你吧,你怎麼樣???有沒有欺負小爽?”
“你這哪裡是關心我嘛,分明是關心小爽!”男生奚落著笑了,繼而正經的回答:“學姐,我見張希傑了,現在進了銷售三組了,正在培訓期間呢。”
紀娜像是可以想象出張希傑新入公司時勤勤懇懇的上進模樣,嘴角又是落寞又是開心。
只聽男生繼續說:“昨天我問了一下,他的狀態不錯,在同入職的一批員工裡面,算是佼佼者了?!?
“這才上班連半個月都不到,就能看出來是佼佼者了?”紀娜雖然聽著張希傑被肯定心裡很開心,卻開始知道這多半是這位學弟來安慰自己的。
“你別急啊,學姐啊,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放心吧!”
涼涼的‘春’風將紀娜的長髮吹的飛揚起來,有幾縷髮絲站在她淺粉‘色’的嘴‘脣’邊上,顯得又‘豔’麗又清純。
“景勳,謝謝你。”
電話那段似乎有片刻的遲疑,終究將想說的只化成了低低的笑聲。
紀娜握著手機,補充了句,“景勳,小爽是個好姑娘?!?
“呵呵,學姐,不說了,我要帶著你所說的好姑娘,去吃飯了?!?
“好的,我明天會把東西寄給你,到時候你想辦法給了希傑,別出賣了我就行?!?
紀娜掛了電話,深吸了一口氣,盤算著明天寄的東西。
C市(張希傑的城市)
當光影‘交’錯,透過窗簾,斑駁的陽光落在景勳的臉上,他的瞳孔在忽明忽暗的光線裡,發出‘精’湛而純澈的光亮。
一層淺淺的淚光浮動在他的眼底,他哽咽了一下喉嚨,然後低聲嘆了口氣。
他就像個古老的神靈,靜靜的坐在‘牀’邊,遙遙的想著心事。
紀娜一直把他當做學弟,而他,卻一直沒有將紀娜當做學姐,所謂的有求必應,也從來不是因爲尊敬她是學姐。而是因爲,他一直想給她幸福。
只可惜紀娜的眼裡,只有張希傑。
許久後,他起身打開窗簾,隔著玻璃窗看著外面霞光萬道,無限高遠,眸光中的水汽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堅定的神韻。
既然你那麼愛他,我會成全你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