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子大衣是姜沁給的設計圖，賀楊山負責聯繫廠家生產，生產完放在他的店鋪裡賣。
兩個人當初商量好，利潤三七開。
賀楊山曾經提過，呢子大衣從掛到店裡開始，就一直銷售火爆，經常斷貨。
這會兒纔剛剛改革開放，衣服款式還沒有發生太大變化，百貨大樓裡雖然也有呢子大衣賣，但款式比較老氣。
姜沁給出的這兩款呢子大衣，是掐腰的版型，帶著一根長長的腰帶，特別能顯出身材。
另外這兩款大衣顏色也多，從黑色到白色都有，還有很靚麗的淺藍色和黃色。
大衣顏色多樣化，是姜沁提出來的。
一開始賀楊山還擔心太亮的顏色會不會不好賣，不過等樣衣做出來掛到店裡，所有女店員都對亮色喜歡極了。
付珊喜歡到直接把黃色的樣衣自留下來。
於是賀楊山立刻調整了衣服的生產比例，加大了淺藍和黃色的數量。
果然，等到大衣正式開賣，最受歡迎的就是這兩個顏色，幾乎一放在店裡就被搶空，好些買不到的都要求預定，甚至有人主動先付全款。
就這樣，呢子大衣整整賣了兩個月，到最後成了店裡最火爆的商品，令賀楊山和姜沁大賺了一筆。
呢子大衣定價時，賀楊山沒有很貪心，和姜沁商量過後，按照比市價低20%定的價，最後定下來每件大衣一百元。
這個價格已經是相當優惠了，雖然少賺點，但薄利多銷，數量上去了銷售額說不定會更多，而且還能給自家店多拉來一些顧客。
姜沁問賀楊山，“呢子大衣賣的這麼好，你想不想往女裝上再發展？如果以後想發展，你就要有自己的品牌。”
“自己的品牌？”
賀楊山還沒往深裡想過，但通過兩次試水，他已經發現女裝市場的龐大，這個行業如果幹得好，是個相當賺錢的行業。
試問哪個女人不愛美，只要愛美就會對漂亮衣服有需求，有需求就要不斷買新衣服。
但他目前只能算是半個門外漢，很多事情還得依仗姜沁。
“能跟我說說品牌的事麼？”
姜沁看看手錶，“今天來不及了，等抽空再說吧。反正這個不著急，你最好先去女裝市場考察一下，最好能去一趟南方。”
“南方？那麼遠？”
“對，必須要去一趟，那邊女裝行業發展得比咱們快，有很多值得借鑑的地方。我給你說幾個城市，你挨個去看看。看完了回來，咱們再商量下一步。”
對姜沁的話，賀楊山是絕對相信的，她讓自己去這幾個城市，那準沒錯。
賀楊山當即決定近期就去考察行情。
正好等他回來，也該準備開始生產羽絨服了。
姜沁把和農場簽下的合同都交給了賀楊山，讓他看一下，跟這幾家農場聯繫，商定好發貨時間。
“貨源沒問題，就是發貨上，一定要掌握好時間。”
發貨是個不小的問題，姜沁前往黑省之前，問過賀楊山發貨怎麼辦。
賀楊山說他認識鐵路局的人，走火車皮能便宜很多。
農場那邊只需要負責把鴨毛裝袋，運送到火車站就行。
貨到京市後，賀楊山再找車給拉回來。
這些運費合到每斤鴨毛裡，並沒有多少錢。
“放心，後續我來接洽，一定保證沒問題。”
賀楊山打包票說。
回家的一路上，姜沁和賀楊山都在商量女裝生產的一系列事情。
到了家，付母見到賀楊山來了，留他一塊吃飯。
現在賀楊山經常過來，已經跟付母混熟了，付母也把他當準女婿看待。
賀楊山沒客氣，留下來吃了飯後才走。
姜沁把從東安農場帶回來的土特產分成幾份，自家留下一部分吃，給孃家帶一些，再給其他人拿一些。
還有付紹鐸那邊，該打點的也要打點到。
姜沁把木耳蘑菇拿到廚房時，張嫂見了連說這是好東西，在京市根本就看不到，都是野生的，特別有營養。
見她喜歡，姜沁給她也拿了一包，讓她帶回去給家裡人吃。
包括劉春芬和趙苗蘭，也一人給了一包。
三個人都歡歡喜喜的，這種好東西平時連買都買不到，姜沁就這樣大方地送給了她們。
平時姜沁也很大方，經常給她們拿些吃的用的。
三個人都記在心裡，沒啥可回報的，她們就盡心盡力地照顧孩子們，打理好家務。
隔天，姜沁和付紹鐸把這些特產都送了出去，姜沁特意去了一趟科技部，給王衡也送了一包。
王衡見著她回來，一臉的興奮。
“你總算回來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啥好消息？”
王衡沒說話，回身從辦公桌後面拿過來一份文件，擺在姜沁面前。
“看看吧。”
姜沁拿起文件，發現那是一份紅頭公文。
細細往下看，這份公文是關於推薦1979年學部委員的公告。
“這是？”
姜沁心裡有猜測，但這實在意想不到，到底沒好意思說出來。
王衡把話接過去，笑瞇瞇道：“今年的學部委員推選工作開始了。學部委員每單數年推選一次，今年正好輪上。自從公告發出來後，你的推薦票已經遙遙領先了。”
還真和自己心裡想的一樣，姜沁這會兒微微愣住了。
“我怎麼會有那麼多票？”
這點姜沁實在沒想到，科研界她認識的人其實不多，除了王衡，也就是沈宏、宋主任幾個，給她投票的按理來說不多才對。
王衡笑道：“上次你獲得技術進步獎，大家可全認識你了，還有沈宏，他可是到處給你拉票，積極著呢。”
“沈工幫我拉票？”
姜沁怎麼想怎麼不可思議，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向清高嚴肅的沈宏，會爲了自己去到處找人拉票。
王衡看出她心裡所想，道：“不是那種拉票，憑沈宏在物理界的地位，只要他把態度擺出來，就等於是拉票了。”
見姜沁還在愣著，王衡又道：“理工學科還有一大批人把票投給了你，現如今搞科研工作都離不開新型計算機，在他們眼裡，你可是名副其實的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