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朝陽忍不住一直朝姜沁那邊看。
眼看著姜沁走到他所在的那一排，在前面第二個位置上坐下來。
期間，姜沁似乎掃了周圍一眼，但肖朝陽不確定她有沒有看到自己。
這一刻他心底其實隱隱地有著某種期待，期待姜沁能看到自己，期待她能主動過來和自己打個招呼。
到時候他再裝作剛看到的樣子，隨便搭理她一下。
把上次在她面前丟掉的面子撿回來。
然而，肖朝陽的期待終究是落空了。
姜沁很快坐下身，再也沒朝後面看過來。
肖朝陽不甘心地盯著她的後腦勺看，一秒兩秒，整整五分鐘過去，直到監考老師拿著卷子從門外走進來，也沒見姜沁回一下頭。
她到底是看到自己了，裝作不認識？
還是沒看到，所以沒和自己搭話？
肖朝陽心煩意亂地扒拉著頭髮，前面的考生把試卷遞給他半天，他都沒發現。
對方不耐煩，直接將卷子丟在了他的桌子上，肖朝陽這才轉移回注意力。
提筆在試卷上寫下名字時，肖朝陽還在安慰自己。
姜沁一定是沒看到他，否則不會不過來打招呼的。
一定是這樣。
前面，姜沁低頭專注地做題。
壓根不知道肖朝陽一個人在瘋狂的腦補。
她剛剛其實看到了肖朝陽，卻一點都不想搭理他。
那張討厭的臉實在是讓人印象太深刻了，看到後身體會自動產生迴避機能。
姜沁無視了他。
剛剛系統還在看好戲。
【男主也來參加數學競賽了，這是在原著中就有的情節，想不想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
“沒興趣。”
姜沁冷冷拒絕，系統卻開始沒完沒了。
【你會想知道的，這個情節挺重要，要不你還是聽一聽吧。】
“呵呵。”
姜沁丟給它一個擬聲詞，後面沒再搭理它。
系統憋得不行，想主動告訴姜沁，奈何姜沁並不想聽。
“沒必要和我說，這個人還有那個女主魏晶晶，都和我沒關係。他們是生是死，過得是好是壞，都是他們的事。”
最後系統實在忍不住，強迫性地在姜沁腦子裡一頓講，姜沁給了它無數個白眼，差點想試試把精神力實質化，給它一下子。
【這次數學競賽，肖朝陽得到了第一名，被二機部看中。一畢業，二機部就把他要走了。後來魏晶晶生意越做越順利，肖朝陽看準時機從單位辭職出來，帶著在二機部獲得的人脈，幫著魏晶晶在商界站穩腳跟，兩人成爲了商界人人羨慕的恩愛伉儷。】
系統喋喋不休地說著。
姜沁一個眼神都沒給它，正好卷子發下來，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卷子上。
被完全忽視的系統：……
競賽試題果然如姜沁和付紹鐸事先預料的那樣，不算太難。
只有最後一道大題費點事，但也不是做不出來。
在考試結束前二十分鐘，姜沁答完了卷子。
但她沒急著交卷，又檢查了一遍。
畢竟是要確保拿第一名的，要謹慎些。
檢查一遍，覺得沒有那裡疏忽或者遺漏，姜沁就去交了卷子，打算去付紹鐸的考場找他。
在她身後，肖朝陽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死死地盯著她的身影。
姜沁才一出門，就看到付紹鐸已經等在了門外。
“這麼快就答完了？”
付紹鐸笑笑，“題目和咱們猜的難度差不多，不算難。”
聽他這麼說，一定是很有信心了。
姜沁問道：“你答得有多好？能拿滿分嗎？”
她覺得自己差不多能滿分，要是付紹鐸也能滿分，說不定他們兩個能同時獲得第一名。
付紹鐸想了下，然後說：“不知道。我急著來找你，沒顧得上檢查。”
他本來也不是衝著拿名次來的，主要是爲了陪媳婦。
給媳婦做好後勤工作，比什麼都強。
快速答完卷子後，付紹鐸根本沒有心情檢查，他一心想趕緊去媳婦考場，等著接她回家。
“怎麼不檢查？”
“這不是著急來接你。考試太費精神了，你有沒有餓到？要不要喝點水吃點東西？”
見付紹鐸完全不在意，姜沁也就沒再說什麼。
只是微微有些遺憾。
要是他們能一起拿第一該多好。
姜沁吃了付紹鐸遞過來的一袋老式蛋糕，又喝了半保溫壺的水。
等到莊思文也答完卷子，他們一起回學校。
正往外走，身後有人喊，“姜沁、莊思文。”
是卓曦的聲音。
莊思文這會兒考完試，情緒比之前高漲了不少。
聽到卓曦的聲音，她回身和他擺了擺手。
卓曦小跑著追上他們，在看到付紹鐸的時候，表情微微地遲滯了下，不過很快恢復正常。
“這位是？”
姜沁很溫柔地看了付紹鐸一眼，落落大方地答：“付紹鐸，我愛人。這位是我們班的同學，叫卓曦。”
後一句是在和付紹鐸說話。
付紹鐸朝卓曦點點頭，同時伸出手來，“你好。”
“你好。”
卓曦也伸出手去。
面前的男人英俊挺拔，眉眼剛峻堅毅，面對著他，卓曦不由產生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同時不得不承認，只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姜沁。
即便姜沁沒結婚，自己也壓根沒有機會。
兩人握完手，卓曦自覺地走到莊思文那一邊，遠離姜沁和付紹鐸的位置。
“人家天天來教室接姜沁，別說你沒見過。還要問人家是誰，居心不良。”
莊思文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不留情面地拆臺。
卓曦白淨的臉一下子漲紅，憋了半天沒說話。
莊思文沒再搭理他，和走在另外一邊的姜沁聊了起來。
“競賽的題也太難了，高考的數學題完全比不了。我高考數學還能拿到優秀呢，這次估計要不及格了。”
莊思文越說越沮喪。
雖然只是想試一試，沒抱太大希望，但這個結果還是打擊到了她。
尤其想到回家要面對身爲數學教授的父親，莊思文甚至都不想回家了。
“我考得也不好，考完看大家反應，估計都不太好。畢竟是第一次競賽，都沒有經驗。”
卓曦在一邊說。
他的話極大地安慰到了莊思文，她心情看起來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