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歡喜有人憂,各個人都懷揣著不同的心思,複雜的共聚在舞臺上下。
“麗娜,你先別說話,冷靜的聽我說。”于越伸出雙手將‘祁桐桐’的頭髮向後撫著,露出了那張精緻的臉龐,他的眼神卻透過瞳孔看向深處的靈魂。
穆海微微垂下雙眼,手腕中透出來的手錶正在一點一點的記錄著時間,穆海沉默的坐在臺下,過長的劉海散碎的搭在前額,將眼睛遮擋在陰影之中。
一夜想了想,坐在了穆海的身旁,望著臺上努力對附身在祁桐桐身上的範麗娜解釋著一切的于越,心思十分複雜。
“穆海。”一夜不想再看向臺上,而是回過頭去注意著這個從祁桐桐一消失就顯得十分不正常的穆海,“你還好嗎?”
“恩。”穆海的嘴角勾起一抹帶著涼意的笑容。
“她一定會回來的。”敏感的察覺到穆海很顯然是因爲祁桐桐的消失而情緒不受控制,一夜安慰道。
“是。”穆海瞇起眼睛,“我問你個問題,如何?”
一夜一愣:“什麼?”
“如果我讓現在的她在我的結婚協議書上簽字,那算不算我們結婚了呢?”
穆海的話讓一夜嚇了一大跳:“這個,字跡不同應該會有辨別的。”
穆海伸手將碎髮拂開,“那你說我要怎麼樣,讓她明白自己是屬於我的呢?”
一夜雖然也察覺到穆海對祁桐桐的感情不同於平常人,卻也僅僅是因爲穆海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原本也只以爲是有好感,卻沒想到已經深刻到了這種地步。
一夜無奈的笑了笑,不過是一個通靈,卻直接牽動了那麼多人的心緒。
“試著告白怎麼樣?”一夜提議道。
穆海幽深的瞳孔中閃過一抹暗光:“告白啊,怎麼能比告知來的方便呢?”
一夜看到穆海的表情,背脊處突然涌上來一股濃厚的涼意:“什麼意思?”
“我本來不想太強硬的。”
“穆海。”一夜驟然拉扯住穆海的手臂,眼見著穆海即將沉入自己的思緒之中,察覺到危險的一夜迅速的將穆海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出來,“穆海,你要明白你們的身份,你是影帝,祁桐桐也是一個正在努力掙扎著成爲明星的人,你們這時候太過強硬的糾纏,對祁桐桐並沒有什麼好處。”
穆海不悅的瞥了眼一夜拉住他的手,卻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現在祁桐桐並沒有明確對你的感情,你太過強硬的手段很可能會引起她的反感。”一夜努力的勸說著,“你也希望,她是帶著笑意主動投入到你的懷裡的吧。”
“不,無所謂。”穆海微笑,“她願意不願意,不在我的考慮範圍,我所想要得到的,僅僅是她在我懷裡就足夠了。”
可怕的獨佔欲,強大的仿若一直兇猛的野獸逗弄著毫無反抗能力的獵物,生死全在掌握之上。
穆海的背景,她不清楚,但是于越和穆海相處過程中的點點滴滴,她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一些來,穆海這個人深不可測,看上的,絕對不放手。
更何況,祁桐桐對他而言,絕對不會是看上那麼簡單。
“不過你說得對。”穆海渾身凌冽的氣勢卻突然沉浸了下來,“與其讓她反感,不如漸漸吞噬她的一切,讓她不知不覺中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的退路,這樣反而更好。”
穆海微微的笑了。
跑,也跑不掉!
一夜看著穆海,一時間有些怔忪,突然間也低低的笑了出來:“如果……如果我能有你這樣的自信,會不會……”
一夜的眼神看向臺上的男人,而一臉茫然的‘祁桐桐’在看到了于越手中一一舉出的證據之後,逐漸的帶上了恐慌的神色。
“麗娜,你仔細想想,你還記得你在哪裡嗎?”于越焦急的問道。
“我不知道,越哥……”範麗娜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色發白,充滿了恐懼與焦急,“我並不知道你說的,我完全沒有記憶。”
十五分鐘不知不覺的過去,一個小時已經到來。
範麗娜卻始終沒有離開的意思,祁桐桐也始終不曾醒來。
範麗娜靠在於越的身上,肩膀止不住的顫抖。
穆海從頭到尾連動作都不曾換過一次,只有瞳孔的轉動還能表示這個人其實還活著,手腕上的錶盤艱難的挪動著,空氣中凝固著令人煩悶的氣息。
馬龍和馬玉雖然神態依舊,卻也不由自主的受到了氣氛的干擾,一直沉默不語,偌大的空間之內,卻只能聽到幾個人清淺的呼吸聲。
“我想我知道她在哪裡了!”祁桐桐的聲音突然在空氣中迴盪,所有的人下意識的看向于越懷中的女孩,卻發現女孩一臉詫異的看著周圍。
“桐桐?”馬玉對著于越懷中的女孩叫到。
“那個是範麗娜,我在這裡。”終於衆人聽到了聲音的來源,穆海低下頭,看到了那個一直被自己握在手中,幾乎已經忘掉了的金蟬琥珀,“我現在只能通過這個和你們對話。”
“你……”一夜驚訝的看著穆海手中的琥珀。
穆海將琥珀托起,動作溫柔的不可思議,一貫溫柔的笑容再一次回到了穆海的臉上,仿若之前的陰沉的人並不是他一樣:“你在哪裡?”
“影帝啊。”祁桐桐說道,“我看到于越妻子的身體在哪裡了。”
“你要什麼時候回到你的身體裡?”穆海問道。
“大概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吧。”祁桐桐並不在意的說道,“那個,你把我放到我的手裡去,我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帶上我如何?”穆海微微的笑著,卻明顯是不容拒絕的口氣。
“你去幹嗎?”祁桐桐顯然沒有接收到穆海的危險信號,“那裡很危險的。”
“既然危險就更不能讓一個女孩子去了。”穆海溫柔的笑著走向了祁桐桐身體所在的地方。
于越聽到了之後立刻說道:“我去!”
“不。”剎那之間,穆海的手扣住了于越的脖頸,稍稍用力將於越所有的驚恐和話語都堵在了喉口之中,神色柔和的看向‘祁桐桐’,“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