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連串驚悚的笑音打破了祁桐桐的表情，祁桐桐差點忍不住將手中的牙齒扔掉，而沒想到那牙齒主動飛向了小丑的手上，被小丑安了回去。
祁桐桐的臉色更加的不好：“怎麼，你這是想要毀約嗎？”
“當然不，我怎麼回是那種毀約的人呢。”小丑笑嘻嘻的將手指攤平，“我只是開個玩笑。”
祁桐桐看到了在小丑手中的一個十分精緻的掛件，完全是按照小丑的模樣製作的，完全就是翻版，那真實的色澤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假人。
宛若聽到了祁桐桐心中的想法，小丑掛件驟然擡起頭對著祁桐桐這邊一直笑一直笑，掛件說話了：“有意思嗎？這個是我的分身哦。”
祁桐桐的臉色實在是不好，以前怎麼沒見到過這個小丑如此的具有冷幽默的感覺，不過……如果不喜歡幽默的話，也不會是小丑的模樣了吧。
伸手接過那個十分詭異的掛件，祁桐桐甚至不敢使勁捏，那太過真實的小傢伙好像真的會在她的手中被捏碎骨頭。
“哈哈哈哈哈哈。”小丑掛架嘴裡又發出了和小丑如出一轍的笑音，祁桐桐立刻皺眉。
“你在外面最好不要這樣叫，如果被發現了不好。”祁桐桐說道。
“除了你，誰聽得到我的聲音呢？”小丑站在祁桐桐的面前聳聳肩，“你說消滅惡魔，可是你忘了嗎？”
眼見著小丑貼近了過來，祁桐桐向後仰著身子，小丑露出一口白色的牙，張開了嘴，祁桐桐看到的並不是一個人類應該有的口腔，那裡面並沒有任何可以用來發音的東西，甚至是舌頭都沒有，只有黑洞洞的如同空殼的上顎。
祁桐桐嚇的後退了兩步。
“嘻嘻嘻嘻嘻。”小丑爲驚嚇到祁桐桐而感覺到開心不已，“我也是惡魔啊嘻嘻嘻嘻嘻。”
“遲早有一天，也會有人要消滅你的。”兩個人之間存在著交易關係，小丑不會介意祁桐桐的威脅。
然而這句話落下來的時候，小丑卻沉默了下來，幽深的瞳孔泛著不屬於人類的光芒，仔細凝視著祁桐桐的雙眼：“是的，有人想要消滅我。”
“是嗎？”祁桐桐皮笑肉不笑，“那真是有趣。”
“呀，是很有趣很有趣。”小丑坐回了自己之前的位置上，“那個人口口聲聲的跟我說愛我愛我，所以要殺了我，真是腦子有問題啊。”
“……”祁桐桐眼神複雜，愛？
“恩，人類的感情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小丑聳聳肩膀，“那個女孩是哭著死在我的手下的，明明都死絕了還努力的握著刀子想要殺死我，你說，爲什麼呢？”
“女孩？”祁桐桐擡眼望向小丑，“你是男的？”
“哎呀呀呀呀。”小丑立刻搖搖頭，單手伸出食指搖晃著，“人類才分男女，我們惡魔是沒有性別的。”
“你會死嗎？”
“我當然會死。”小丑十分誇張的張開手臂，露出自己的衣服下實際上空落落的身體，裡面有什麼東西若隱若現，“看到了嗎？按照你們的話說，這就是我的心臟。”
“……”祁桐桐看著那微弱的光芒，微微抿脣，“你就這麼告訴我，不怕我弄死你？”
“哎呀？”小丑歪歪腦袋，“你不可能弄死我。”
“爲什麼？”祁桐桐睜開雙眼。
“小女孩。”小丑走過來，祁桐桐這才發現對方的腳步其實十分的虛空，剛纔狀似被切斷的手腳其實是他估計做出來的假把戲，“人類殺不了惡魔。”
“那你告訴我關於惡魔的消息，我殺不了它。”祁桐桐心下一涼，如果人類殺不死惡魔，那麼她做的這一切難道都不是沒有意義了嗎？
“人類有感情。”小丑笑嘻嘻的靠近了祁桐桐，在祁桐桐的耳邊輕輕的嗅著，“所以你有濃厚的人類的味道，但是一旦人類沒有了感情。”
隨著一聲譏誚，祁桐桐猛然回過神來。
“沒有感情的人類，是怪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丑狂笑著，明明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卻偏偏開懷大笑，就如同一個以笑爲生的小丑無二。
祁桐桐捏緊了拳頭：“看來你還是很爲我考慮的。”
“不不不。”小丑搖搖頭，“我只是想要公報私仇罷了。”
“什麼？”祁桐桐不太理解。
“這個東西。”小丑將地面上已經被割成了碎片的書本碎頁撿起來，笑嘻嘻的親吻著，“我討厭它啊。”
祁桐桐看著小丑堪稱親密的動作，無法理解爲何小丑要將這個形容成討厭。
“所以說……”小丑指了指祁桐桐手中的掛件，“我們合作愉快。”
“是。”祁桐桐拿著小丑掛件，“再見。”
“呵呵呵呵呵呵。”小丑一邊擺著手，一邊看著祁桐桐走出了這個已經破舊不堪的店面。
小丑捏著手上的紙張，瞇著眼睛絲毫不耐煩的將地面上的所有的紙張撿了起來，不厭其煩的一張一張的燒掉。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啊哈哈哈哈哈。”
祁桐桐帶著掛件，穿梭過那幾近無人的街道，當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
低頭看到了小丑掛件，此時就如同真的小丑一樣安靜的垂落著雙手，腦袋十分沒有力氣的耷拉著，看起來十足的古怪。
手機驟然響了起來，祁桐桐立刻接起來：“喂？”
“桐桐，你在哪裡？”一夜立刻質問道，“我一早上來接你，你居然不在家？”
“恩……”祁桐桐看了看周圍的地段，不是很熟悉的地方，“我出來晨練。”
“你還會晨練？”一夜嗤笑一聲，“行了，你快回來，我給你帶了早餐。”
“好的。”祁桐桐關掉了電話，從小巷道里面走出來，已經是上班時間了，到處都是腳步匆匆忙忙的上班的人。
“已經這麼早了啊。”祁桐桐擡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
“人類真是忙碌的動物。”小丑尖細的聲音從口袋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