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聽話?溫沫離想了想,發覺自己與這個標準想去甚遠。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刑天佑,那眼神裡的探究看的刑天佑毛骨悚然。
“這麼說,你要找個賢良淑德,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
半晌,溫沫離的聲音傳來,淡淡的,沒有溫度。
刑天佑忙解釋道:“那時我是這麼想的。不過遇見你之後,我覺得性格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一起開不開心。”
然而這樣的補救沒有任何的作用,溫沫離不依不饒,“你的意思就是說我不溫柔不聽話?”
刑天佑真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沒事跟她說以前幹什麼。隨便找個話題混過去多好,也好過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
他的思維一向靈活,但看到溫沫離生氣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思維轉了好幾圈,也沒想到個合適的說法。
他正著急,卻聽見了一陣壓抑的笑聲。
擡頭,就見溫沫離抿著脣笑。
刑天佑鬆了一口氣,“老婆,你這樣太嚇人了。”
“知道了。”她斂了笑容,一雙眼睛裡凝了認真,“我知道我不溫柔也不聽話。我能顛覆你對另一半的標準,我很高興。如風,謝謝你。”
“嗯。”刑天佑愣了一陣,才緩緩地笑了起來,“老婆你不溫柔那是因爲你堅強,你不聽話那是因爲你有主見,事事可以自己拿主意。說真的,跟你在一起我覺得我自己一點用處都沒有,好像你不需要我自己也可以過的很好。”
溫沫離倒沒想到,他會這樣認爲,她眨了眨眼睛,驚訝的說:“你怎麼會認爲我不需要你?”
“真的?”刑天佑的失落不過片刻,他驚喜地看著溫沫離,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那我們來做點別的什麼,感受一下你對我的需要。”
溫沫離發覺這個男人變聰明瞭。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晚的事情,刑天佑憋著一口氣。今天晚上的他格外的賣力,溫沫離差點招架不住。
原本的享受生生成了一場折磨。
好不容易把這個男人盼下來了,轉眼間,她就被摟在了懷裡。
溫沫離軟綿綿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
刑天佑拍了拍她的頭,覺得自己也就能威風這片刻,不過他也已經很知足了。
撫著溫沫離的背脊,那滑嫩的觸感差點激起了他的慾望。他忙住了手,開始給溫沫離說今天中午的事,“莫子淳今天中午主動請我吃飯。他告訴我,只要我能把刑天起趕出C市,他就跟我合作。”
溫沫離現在身體不舒服腦子卻並不糊塗,她把頭靠在男人的胸膛,有氣無力的問:“他們有什麼利益衝突?”
“刑天起進軍國內的公司是一家地產公司。”
“難怪。莫子淳害怕刑家在國內站穩了腳跟,搶了他的生意吧。”溫沫離閉上眼睛,睏意一重一重襲來。
“嗯,我老婆真聰明。”刑天佑摸著她的臉,笑嘻嘻的說:“我現在就在想要怎麼能把刑天起攆出去。”
想要拍開男人的手,又沒有力氣,溫沫離只好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傻子。”
她的眼睛溼漉漉的,眼睛一瞪倒不覺得她在撒氣,反而像是在撒嬌,平添了一分嬌縱。刑天佑看的心一軟,低頭咬了咬她的鼻尖,“我知道我老婆不是傻子,你覺得刑天起是個怎樣的人?”
這是要叫她分
析?溫沫離頓時來了興趣,“我跟他接觸的不算多,如果他之前在我面前的表現都是真的,只能說他是個傻的。如果不是,說明他城府極深,我更傾向後者,不然他也不會成爲刑家的繼承人之一。就他這幾次的表現,他應該是個非常自信的人,有些剛愎自用。這樣的人自尊心極強又好面子,這正好是他們的弱點。他們什麼都不可以不要,就是不能不要臉。這一點,你們正好相反。一旦觸碰到這個弱點,他們就容易失去理智。”
說刑天起就說刑天起爲什麼又要順便說他不要臉。刑天佑很委屈。
認真聽完溫沫離的分析,他點頭,“跟我想的差不多。老婆,你不知道,他從小就覺得面子是最重要的,又自戀的不行。他是父親的兒子,家族裡的人見了他不免要奉承幾句,他就以爲他真的是這樣的。我已經想好了,他不是來對付我的嗎,他想要在父親面前表現,肯定是想一下致我於死地。到時候我就……”
刑天佑興致勃勃的說,說到中途他發覺溫沫離沒有說話。一低頭,發覺溫沫離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綿長,明顯就是睡著了。
估計是累著了。他心疼地把被子給她蓋嚴實了些,開始反省自己。
以後他還是剋制一點吧。
昨晚跟刑天佑說著話,結果說著說著她就睡著了。今天一早起來,刑天佑人已經不見了。
溫沫離擦了擦有些乾澀的雙眼,想到昨晚刑天佑似乎是在說他要怎麼對付刑天起?
她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反正最後也會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的,她也不在這件事上糾結。
洗漱完了後,溫沫離正吃著早飯,手機響了。
是樸中基打過來的。
她一看就知道樸中基多半是要走了纔給她打的這個電話。
“沫離。”樸中基的聲音有些低沉,“我今天下午的飛機回韓國。”
雖然知道他打電話說的是這件事,她心裡還是有幾分失落,“你店裡的事都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不處理好我也不會走。”
“就這麼著急?”
“嗯,我要趕回去跟我爸過聖誕節。他都念叨我好多次了,不回去不行。”要不是家裡催的緊,他倒也不會這麼急著走。
“那我們中午一起吃個飯吧。叫上小琪一起。”溫沫離提議。
“嗯,好,就在我的餐廳裡面吃。”這應該是他跟溫沫離吃的最後一頓飯了,以後兩個人會不會見面還很難說。
樸中基其實是想單獨跟溫沫離吃的,不過她既然說了叫上米小琪,他也不好駁了她的面子,讓她覺得自己心懷不軌。
“那好。”溫沫離點頭。
樸中基給她打了電話以後,她給米小琪打了過去。
“樸中基要走了?”米小琪有些詫異,“這麼快?”
“對呀。說是要趕回去跟他父親過聖誕節。”溫沫離解釋道。
米小琪似乎有些遺憾,“那刑天佑就可以放心了。他又少了一個情敵。”
“中午他說在他的餐廳吃飯。”溫沫離不想在這件事上解釋什麼,索性不提,不然兩個人又會在這個問題上繞很久。
“嗯,我到時候跟你聯繫。”米小琪知道她是不想提,也沒再說,點頭應了下來。
該通知的都通知了,溫沫離想著要不要給樸中基買個離別的禮物。
剛纔
她給米小琪打電話忘了這件事,現在她又單獨買禮物,她覺得不太好。
這件事也就放下了。
到了飯店,溫沫離還沒進門,刑天佑的電話打了過來。
她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她要去給樸中基送行,不能跟他一起吃午飯。刑天佑卻非常的熱情,“樸中基當時幫了楊氏一個大忙,他要走了,我怎麼也得去給他送送行。再說了,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於情於理,我去都是應該的。”
這樣說來,溫沫離還真不好反駁。
她只好又打電話給樸中基解釋了一下。
樸中基表示歡迎刑天佑去。
反正已經多了一個米小琪,多了一個刑天佑也沒什麼。
樸中基是破罐子破摔了,溫沫離卻覺得頭疼。
她總覺得今天中午這頓飯吃的不會太太平。
果然,到了餐廳,溫沫離不僅看到了刑天佑還看到了在米小琪身邊的莫子淳。
米小琪見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臉上寫滿了無奈。
本來說好的三個人的晚餐,一下子就變成了五個人。
說實話,不到萬不得已,溫沫離是不想莫子淳跟刑天佑湊在一起的。這兩個人最喜歡相互諷刺,一頓好好的午餐多半會被這兩個人給毀了。
不過這兩個人顯然沒有看出來溫沫離跟米小琪對他們的嫌棄,很是熱情地跟彼此打了招呼。
“莫總,好久不見。沒想到又在這裡遇見你了。”
“刑總,又見面了。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又碰到你了。”
明明是很和諧的場景,溫沫離卻覺得暗流洶涌。
米小琪跟她有同樣的想法。她拉著溫沫離站到了一邊,“刑天佑怎麼來了?”
“我們兩個一直一起吃飯的。”溫沫離自己都不太信這樣的說法,她心虛的轉了話題,“莫子淳怎麼也來了?”
“他說他想見見跟刑天佑一起擺了他一道的人是誰。”
難道楊氏的股東大會他們沒見過嗎?莫子淳的這個藉口也是很拙劣。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裡的無奈跟同情。
隨即便同一時間笑了起來。
樸中基之前以爲吃午飯的是四個,結果突然又多出來了一個,他有些想笑。
刑天佑他是見過的,莫子淳他卻沒什麼印象了。
正在他猶豫著怎麼稱呼時,莫子淳朝他伸出了手,“樸股東,我是莫子淳,楊氏的股東大會上我見過你一面。”
他一說名字,樸中基立刻想了起來,客氣的說:“原來是莫先生。我聽刑先生提過你。”
“哦?”莫子淳挑眉,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刑天佑。從刑天佑嘴裡說出來的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好話。
“嗯。刑先生說你是個特別有能力的人。”自知說漏了嘴,樸中基忙補救道。
刑天佑很是欣賞的朝樸中基點了點頭,這個孩子睜眼說瞎話的能力還是非常出衆的,很適合在公司裡和稀泥。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哪怕是莫子淳這樣聽多了這種話的人也覺得很受用。主要是樸中基長了一張精緻卻稚嫩的臉,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樸中基一個人面對這兩位大神有些心虛,他掃了一眼桌子發現菜上齊了,忙說:“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開始吃飯吧。”
午餐就這麼看似和樂的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