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正是吃飯的時間,刑天佑纔回了公司。
看到老闆回來了,魏明起身向他報告今天的工作。
大致情況都說的差不多了,魏明告訴刑天佑,“老闆,今天刑氏的代表和莫子淳約在御閣吃飯。”
“看來他們還沒打算放棄。”刑天佑笑了笑,語氣有調侃之意。
之前刑氏以爲跟莫子淳合作就可以把他排擠出楊氏。誰能料莫子淳的弱點會被他緊抓在手中,在最後關頭莫子淳反水。
經過這一次的教訓,刑氏仍然選擇跟莫氏合作,顯然看重了莫氏的這塊金字招牌跟其在國內的實力。
一旦莫氏與刑氏成功合作,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楊氏排擠出去。
刑天佑肯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起了身,他對魏明說:“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御閣
刑氏的代表跟莫子淳一起進了包廂。
一入座,刑氏代表用了一副玩笑的語氣對莫子淳說:“莫總,你上次可是把我們給害苦了。明明之前說好的要跟我站在一起,怎麼到最後卻臨時倒戈了呢。你這做的可是不夠義氣。”
刑氏現在想跟莫氏合作,正是求人的時候。
他們在米國的那套強權政策自然不能用到沒有根基的國內來,因而上次楊氏的事情他們再怎麼生氣,卻也只能以一種玩笑的方式糊弄過去。
莫子淳怎麼會不明白這些人的想法。
他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說:“上次的事情說起來是我不對。不過比起楊氏,刑天佑那邊給了我一份更有吸引力的東西。你我都是商人,應該很明白大家都是利益至上的人。莫某沒有信守對你的承諾是我的錯,這杯酒就當是個賠罪。還希望你不要見怪。”
服務員倒了白酒入杯,拿起杯子一口氣喝掉了裡面的白酒,他的眼睛都沒眨一下。
現在的莫氏在楊氏和刑氏的眼裡都是香餑餑,莫子淳很懂得充分利用自己的優勢這一點。
刑氏有事求他,自然在這桌上占主導地位的該是他。
刑氏代表故意舊事重提,明顯是想用信義二字來脅迫自己,奪取主動權。
現在他的一杯賠罪酒算是把他不講信用的事撇的一乾二淨,主動權自然還是在他的手中。
刑氏代表看著莫子淳喝下那一杯酒,腸子都快悔青了。
他怎麼就沒能攔住莫子淳,好好的一個籌碼現在又成了一招廢棋。
悔是悔,刑氏代表的心理素質還是過硬的,畢竟也是在商場沉浮了這麼多年的人。
他忙也倒了杯酒,端起杯子對莫子淳說:“莫總你這話說的就有些見外了。之前的事是我們刑氏沒有讓你滿意,怎麼說,都是我們的不是。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話說完,酒杯也空了下來。
那人故意提起刑氏是在提醒莫子淳不要忘了他背後的靠山。
而他這一杯酒又是賠罪,又是表示無所謂的,但也讓莫子淳捉摸不定他的想法。
深思了一圈,莫子淳的話說的滴水不漏,“怎麼說都是我違背承諾在先,刑兄這一番話卻把過錯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倒是讓我無地自容了。刑家都是有胸懷的人。”
誇了一番刑家,卻也沒透露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莫子淳果然也是隻老狐貍。
刑家代表暗中罵了一句,面
上笑道:“哪裡,哪裡。莫總千萬不要這麼客氣,也不要誇我。我這人不經誇,你一誇我我就特高興,就比較容易厚臉皮。莫總,說到我這厚臉皮,我就厚臉皮的問你一句,你對刑氏跟莫氏的合作有什麼看法?”
人一旦想達成一件事,不論說什麼話都會拐著彎的往上湊。
現在就有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典型擺在莫子淳面前。
不過這些年,這種人他也見的多了去了,早就見怪不怪。
既然這人想從他口裡套話,他也不妨直白的告訴他,“剛纔就說過了,我是個商人。利益至上。跟刑氏的合作,說真的,我沒有別的什麼看法。只要能讓我從中獲利,沒有什麼不行的。”
莫子淳的這一番話可謂是讓刑氏代表喜上眉梢。
喜歡錢就好辦了,刑氏最不缺的就是這個。
挺直了自己的腰桿,刑氏代表笑著說:“既然莫總都這樣說了,我也向莫總透個底。想必莫總也知道我們家的老爺子對於刑天佑之前的行爲是深惡痛絕的。只要能把刑天佑趕出楊氏,到時候,楊氏就算送給莫總你,我們老爺子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楊氏,倒是頗具誘惑力的一個禮物。
只是莫子淳現在還不敢肯定,刑氏送給他這麼一個大禮就只是爲了給刑老爺子出口氣而已。
刑家背後一定還有其他的目的,國內市場那麼大的蛋糕等著他們去分,他們怎麼可能不心動。
打壓刑天佑是假,藉機踩著莫氏進入國內市場怕纔是刑家的根本目的。
要不是莫子淳聰明,他剛纔說不定已經跟刑氏代表勾著肩談論如何打壓楊氏的事了。
刑氏的這一翻肺腑之言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心裡不屑,莫子淳面上卻做出了同仇敵愾的樣子,“刑天佑在米國的行爲我也略有耳聞,說真的,我也覺得他太過分了些。女人嘛,衣服罷了,他居然把一件衣服看的比自家父親還重,你們家老爺子生氣也是應該的。不過話說回來,刑天佑被你們刑家培養了這麼些年,可不是草包,他的能力如何,大家有目共睹。要想把他趕出楊氏,這背後的代價不可想象。”
刑家代表現在在心裡都快詛咒莫子淳了。
說了這麼多,看似句句在迴應他,不過句句都是沒用的廢話罷了。
“刑天佑確實從小就被家族當成繼承人在培養,家族在他身上耗費的人力物力簡直無法想法。”刑氏代表痛心疾首的說:“老爺子對他寄予了很高的希望,甚至爲了保護他,過去很少對外公開他的消息,也正因如此,家族纔會對他的行爲那麼氣憤。我這次被派回中國,家族也特意交代過,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把刑天佑逐出楊氏。”
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這一句話倒是發人省醒。莫子淳都有些心動了。
兩人的話正說到半途中,有敲門聲響起來。
“老闆,楊氏的刑總在外面說要見你一面。”助理進來畢恭畢敬的稟告。
刑天佑來了,先前還畢恭畢敬的刑家代表一瞬間緊張了起來,莫子淳把他的情緒看在了眼裡。
“快請刑總進來。”
看熱鬧不嫌事大一直是人深藏的本性。
“刑總,我們老闆請您進去。”助理出門朝刑天佑點了點頭。
走進被人打來的門,刑天佑一進到裡面,刑家代表像矮
了三分。
服務員上前給刑天佑添了椅子,他坐了下來,看向刑家代表,疑惑的說,“你……我之前是不是見過你。先前在楊氏的董事會上我還沒仔細看,你長的好像有點眼熟。”
在沒逃婚之前,刑天佑是刑家的繼承人,是刑家核心的核心。
而刑家代表只是本家下面的一個小人物,兩個人的地位可謂是有天壤之別。
換做在以前要是刑天佑能認出他的長相,他就該感激涕零了。現在刑天佑不再是以前他,他剛纔的言論與刑家代表而言就成了一種侮辱。
然而這種侮辱並沒有結束。
魏明在一旁進行了助攻,“老闆,他以前是負責家族在歐洲採購事物的一個總管。在老爺子讓你負責家族事務的時候,他曾主動上前跟你攀談過幾句。至於名字,我也不太記得了。”
魏明看似是在刑天佑耳邊說的這番話,他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剛好夠這屋子裡的三個人聽見。
一個小小的楊氏總裁的助理,居然記不住刑氏代表的名字,這是一種蔑視。
不過刑氏代表時刻謹記自己是刑家在中國的代言人,他身旁的這個以前可是刑家的繼承人。
哪怕再生氣,他還是忍受了下來。
看似謙遜的對刑天佑說:“刑總記不得我也是應該的。以前我不過是刑家的一個小人物,那時候能跟二少爺說句話就是我的榮幸了。現在能跟刑總在一張桌子吃飯,是我的榮幸,以前這對我來說可是想都不敢想。”
三年前他需仰其鼻息的人,現在就跟他在同一張桌子吃飯,說出來還是刑天佑更丟人一點。
提到刑家,刑天佑卻是擺了擺手,“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好漢不提當年勇。要是照你這樣說,我以前也沒想過能跟你一起吃飯。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現在大家的身份都一樣,提那些真的是沒勁。”
他又用同樣的話反諷了。
聽著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句句暗藏玄機,鋒芒外露,莫子淳覺得聽的確實有趣。
說到了興頭上,見莫子淳只是在一旁看戲,刑天佑把他也拉了進來,“剛纔進來只顧著說話,倒還忘了給兩位道歉。今天我不請自來,不知道有沒有擾了你們的興致。中午的這頓飯就我請客。”
“刑總不必如此客氣,既然進了一個屋,也就是朋友。哪裡有讓朋友請客的道理。”莫子淳表示不肯。
或許是刑天佑以前的餘威擺在那裡,刑家代表沒有多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刑總不用客氣。”
“那怎麼行。”刑天佑是堅決不讓,“既然兩位都說是朋友,朋友之間就不存在客氣這個說法。”
“刑總,即是朋友,那我就要說了。一頓飯就太小氣了些。”莫子淳開起了玩笑。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刑天佑似乎也要有準備,“剛好我準備了一瓶羅曼尼康帝,就當是賠罪了。”
羅曼尼康帝,年產只有5500瓶的紅酒,有價無市。
莫子淳之前在拍賣行拍下過3瓶,一般只用來招待尊貴的客人。
聽刑天佑這口氣,這紅酒倒像是他家的,隨便拿出來一瓶也是一點不心疼。
“看吧,我就知道。要是我不說,看來刑總是不打算拿出這酒。”
刑天佑很配合的笑了笑,他看著莫子淳跟刑家代表,心思千迴百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