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內(nèi)一間倉庫裡,一道不耐心的聲音響起,“貨到底什麼時候到?”
說話的人是一名三十歲左右,左臉上一道傷疤直接從眼角到脣角的男人,此人名叫蔣海軍。
“老大,對方說再有半個小時就到了,還請耐心等等?!币幻窒聭?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
一聽還要半個小時,蔣海軍心裡更加的煩躁與不安,這裡可是司亦蕭的地盤,如果不是這批貨的重要性,他怎麼會親自來驗貨,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還不夠與司亦蕭硬碰,他現(xiàn)在只祈禱貨快點到,然後拿貨走人。
“耗子,快去催催,十分鐘讓對方趕緊把貨送來,不然交易取消?!笔Y海軍一腳踹在耗子身上。
耗子就是剛纔回答的手下,耗子是他的外號,他的全名叫萬豐。
萬豐被蔣海軍踹的一個踉蹌,“老大,我這就去。”
蔣海軍煩躁的來來回回的走動,既然他這次帶了上百名的保鏢與狙擊手,他還是心裡沒底,萬豐剛出去沒有兩分鐘就回來了,蔣海軍見到又返回的萬豐,氣的大罵,“耗子,你還愣在幹嘛,還不快去。”
萬豐的額頭冒出層層冷汗,站在那裡沒有動,腿卻在打顫,蔣海軍終於意識到不對,洛子寒亦正亦邪的從萬豐的身後站出來,渾身充滿邪氣的靠在門上,而萬豐的腰上正抵著一把勃朗寧槍。
洛子寒邪氣一笑,“不好意思了,我老大說了,蔣先生好不容易纔回到京城,老大想盡地主之誼,今天誰也就別想出去了?!?
一時間,倉庫裡拔槍相向,蔣海軍在看到洛子寒的那一刻心底一顫,洛子寒來了,那司亦蕭也就來了。
他如此秘密到達京城,怎麼還是被司亦蕭知道了?
蔣海軍臉色冷沉,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事到如今,蔣海軍定了心神,大笑道:“憑你還想留住我?還是叫你們老大出來吧,看你細皮嫩肉的,傷了你,哥哥心疼?!?
蔣海軍這樣一笑,臉上猙獰的疤痕更加的恐怖。
蔣海軍滿心以爲(wèi)這樣譏諷的話能將洛子寒激怒,可是洛子寒好看的桃花眼一挑,邪冷一笑,側(cè)頭看向外面的司亦蕭,“老大,人家好怕怕,求抱大腿?!?
司亦蕭惡寒,這話讓葉兒聽見,指不定洛子寒就別想進司家的門了。
蔣海軍微微一愣,沒想到洛子寒說出這樣的話,繼而哈哈大笑,他知道司亦蕭就在門外,“蕭少,你們司門的三當(dāng)家原來只是空有一張妖孽臉,乾脆去中非,就憑長這樣,一定很受男女的喜歡,保證給你拉回喜歡生意?!?
洛子寒點了點頭,深思著,“這個主意不錯,小生我長這麼風(fēng)華絕代,你肯定是嫉妒了,看你這醜陋的疤痕,長的你們恐怖,你還是別笑了,小生早上吃的飯,差點就吐出來了。”
論嘴上功夫,蔣海軍哪裡是滾刀肉洛子寒的對手,想起他臉上的疤,那還是當(dāng)年司亦蕭親手留下的,頓時暴怒,額頭青筋暴跳,陰惻惻的厲聲道:“你們司門什麼時候改嘴上功夫了,蕭少,今天竟然來了,往日舊怨就了結(jié)了吧?!?
砰地一聲,萬豐倒地,洛子寒吹了吹冒煙的勃朗寧槍口,“不好意思,手抖了一下。”
蔣海軍簡直要氣的吐血,這是抖了一下的意思嗎?
洛子寒直接用行動證明司門到底是嘴上功夫還是真功夫。
司亦蕭從後面走上來,渾身散發(fā)著駭人的凌然氣息,背後所有的光全聚在他的身上,他彷彿天生王者,睥睨天下。
蔣海軍心裡咯噔一下,一股憤怒與懼意從心頭涌上來。
司亦蕭果然不愧是道上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蕭少,時隔多年,他還是忍不住心裡發(fā)顫,他精心準備了五年的報復(fù)計劃,還剛剛開始,就被司亦蕭找上門來,他一向隱藏的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蔣海軍想不明白。
蔣海軍舉起槍,上膛,指著司亦蕭,司亦蕭卻面色不改,只是冷笑道:“王韶華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輪到你了。”
看著只有洛子寒與司亦蕭兩個人,蔣海軍誇張的大笑,“我這裡五名狙擊手,二十名全是精挑的打手,外面還有人,你覺得憑你們兩,就想殺了我?未免太狂妄了?!?
“狂妄與否,待會你就知道了?!彼疽嗍捵旖枪雌鹨荒ɡ湫?。
司亦蕭的話剛落,外面響起一片槍聲,蔣海軍慌了,趁他慌愣之際,司亦蕭身子動了,司亦蕭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向他的小腹,與之同時,迅速從腰間拔出配槍,上膛,朝上方三點鐘方向開槍,一系列動作不到五秒鐘,蔣海軍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司亦蕭給制止住。
而在司亦蕭行動的同時,洛子寒也配合的相當(dāng)好,將對著他們最近的狙擊手解決掉兩個,其他的人看著這迅猛的速度與手段,再加上蔣海軍在司亦蕭的手裡,立刻停了下來。
擒賊先擒王,司亦蕭本就沒打算在蔣海軍身上浪費時間,他還得趕回去陪老婆呢。
裡面被兩人控制的時候,外面也被洛子寒帶來的人幹掉了,他是不是該慶幸蔣海軍將大批人放在外面,而是這裡。
雖然今天沒有江少鈞一起行動,可是對付蔣海軍,洛子寒配合的相當(dāng)好。
司亦蕭扣著蔣海軍,蔣海軍哈哈大笑,“我終於還是敗了,可我不甘心,不甘心?!?
蔣海軍當(dāng)然不甘心,這裡根本不是他的地盤,他帶的人雖然精良,可卻被司亦蕭殺個措手不及,他感覺自己精心的佈局就像一場笑話。
“當(dāng)年我沒有趕盡殺絕,倒是給了你機會,這五年,是你賺的?!彼疽嗍捓淇嵋恍Γ叭裟銖拇虽N聲匿跡倒也可以活的茍延殘喘,怪就只怪你心太野。”
如果當(dāng)初不是蔣海軍找上王韶華,最後也沒有安葉被綁架的事,這一切,當(dāng)然要算在蔣海軍頭上,蔣海軍卻一直不知道司亦蕭的目的,還只以爲(wèi)是他們之間的恩怨。
“老大,乾脆一槍崩了算了,長這麼醜,他也不好意思出去嚇人不是?!甭遄雍挠牟遄臁?
解決了外面的人,俊一回到司亦蕭的身邊,司亦蕭淡淡地說,“就按著子寒的要求去辦吧。”
不遠處,顧遠航並沒有走,坐在車裡,碼頭槍聲響起的那一刻,直到結(jié)束,不過短短十分鐘,顧遠航心底不得不對司亦蕭的評價再上升一個品級了。
從望遠鏡裡看到司亦蕭從倉庫走了出來,顧遠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將望遠鏡丟在車座上,發(fā)動了車上絕塵而去。
碼頭槍殺事件,很快警察就聞聲而來,而當(dāng)他們來的時候,這裡什麼都沒有,一片平靜,一個人也沒有,準確的說有槍聲,這裡一具屍體也沒有,唯有的是流彈擦過柱子的痕跡。
特警隊浩浩蕩蕩的來,卻得到這麼一個結(jié)果,當(dāng)然窩火,最後碼頭事件成爲(wèi)最神秘的懸疑檔案,而他們也對外宣稱這只是有人報假案。
報假案與他們辦事不利上,他們當(dāng)然選擇前者。
最可悲的是,蔣海軍到死也不知道是顧遠航出賣了他,怪就怪他拿安葉作爲(wèi)威脅,讓兩個原本對立,互爲(wèi)情敵的男人可以合作。
司亦蕭回到司家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安葉拿著司亦蕭臨走時給她的盒子,頭髮還是溼漉的坐在牀上發(fā)呆,司亦蕭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怎麼也不知道先擦擦頭髮,著涼了怎麼辦,你現(xiàn)在可不是一個人,生病了就麻煩了?!?
安葉回神,一笑,“我哪裡這麼嬌貴,再說了,你這是關(guān)心孩子還是關(guān)心我啊?!?
“孩子都是來討債的,只有老婆纔是最愛?!彼疽嗍捁麛啾砻媪?,邊說著也去拿了吹風(fēng)過來,安葉習(xí)慣性的躺在他的腿上。
安葉嘀咕著,“你這話也說的太假了,男人誰不是有了孩子忘了孩他孃的。”
“他們都是俗人,哪裡能跟你老公相比。”
安葉怒,“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愛孩子,哪有當(dāng)?shù)牟幌矚g孩子的?!?
在這個問題上,女人永遠是胡攪蠻纏的,不管你怎麼答,都是錯的,司亦蕭迅速轉(zhuǎn)移話題,“鐲子還合適嗎?”
“我還沒戴呢。”安葉揚了揚手裡的盒子,被司亦蕭轉(zhuǎn)移了話題也不自知,不然怎麼說一孕傻三年呢。
司亦蕭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待會我給你戴。”
“爺爺說這是奶奶的嫁妝,後來傳給母親,現(xiàn)在給你?!睜?wèi)安葉吹好了頭髮,司亦蕭將手鐲拿出來,套在她白皙的手腕上,真美,,安葉早就研究了這個手鐲,她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這一聽,這鐲子不僅僅是價值連城,還意義非凡呢。
“這就是傳說中的傳承吧?!?
“嗯。”司亦蕭的手附上她臉上的疤痕,“我已經(jīng)聯(lián)繫好了最好的整容醫(yī)生,待孩子出生後,就可以爲(wèi)你醫(yī)治。”
“真的?!卑踩~欣喜,上次她說的話沒想到他都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