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華瞇著眼，朝著車燈的方向看去，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懼讓他剛剛掏出的傢伙瞬間軟了下去。

司亦蕭率先從車子裡下來，重重的甩上車門，雨夜裡，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寒冽涼薄，哪有之前溫雅的痕跡。

忍可成佛，狠可成魔。

說的就是司亦蕭這種人。

俊一跟在他身後，他的背影秀俊挺拔，步伐優雅如斯，但每一步都帶著千斤沉重壓在王韶華的心口上，每走一步都帶著刀光劍影的鋒利，帶著趕盡殺絕的狠厲，殺戮與嗜血，王韶華這一刻才真正見識到司家男人的真正可怕，撒旦般存在的司亦蕭。

王韶華看著司亦蕭向自己走來，身上的戾氣如泰山壓頂般讓他喘不過氣來，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司亦蕭在踏進石屋的那一刻，眼前的畫面讓他寒冽的眼眶似是有血光翻涌，某種憤怒順著血液在身體裡肆虐，讓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

“葉兒。”他疾步上前，蹲下身想抱緊她，可滿身傷痕的她，讓他慌亂無措，身體的怒意與心疼交織著，看著她還癡癡的笑著，眸色渙散，臉上的十字傷口可見白骨，那傷口似是深深紮在他的心口上，痛的不能呼吸。

他小心翼翼的解開繩子，那裡已經血肉模糊，被繩子捆的太久，每一次扯動都讓安葉吃痛的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的躲閃掙扎，又劇烈的扯動傷口，血不停的外溢，更是讓司亦蕭心中的憤怒咆哮不止，心如她身上的傷口被扯著，撕裂般的痛，他柔聲哄著，聲音卻是顫抖的，“葉兒，別怕，是我?！?

安葉此時的腦袋混沌，可是他的聲音卻讓她覺得熟悉安心，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她緩緩地擡起頭，空洞的眼中染著迷離的光芒，一會又變成灰暗，她癡癡的笑著，帶動著臉上的傷口變得猙獰恐怖。

司亦蕭內心殘存的希望瞬間碾碎，他恨自己來晚了，將身上的衣服脫下爲她蓋上，司亦蕭輕輕抱起她，她在他的懷中掙扎了幾下，他忍著滔天的憤怒與心疼哄著她，“葉兒，別怕，我們回家。”

他的話讓她安靜，漸漸地在他懷裡不動了，眼睛卻骨碌的轉著，臉上又疼又癢，她想用手去抓，可手又提不起力氣，急切無助的望著司亦蕭，可憐兮兮的模樣深深刺痛司亦蕭的眼。

他的葉兒，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表情？他答應讓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他都幹了什麼啊。

跟上來的俊一，洛子寒，江少鈞，楊思涵與江瑜婉，都沒有料到會是這樣一番景象，這一天一夜裡，那個傾城的安葉，變成此番模樣，每個人心裡的憤怒瞬間騰起，楊思涵與江瑜婉眼淚忍不住奪眶。

安葉看見突然這麼多陌生人，害怕的往司亦蕭的懷裡鑽。

江瑜婉捂著嘴，壓抑著，不敢出聲叫她，她的安姐姐，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江瑜婉突然胸膛劇烈的起伏，難受的心揪著，呼吸也漸漸困難，江瑜婉發現她的不對，嚇得臉色一白，“瑜婉，瑜婉?！?

洛子寒順勢接住江瑜婉，江少鈞也是嚇得夠嗆，從洛子寒手裡抱過江瑜婉說道：“亦蕭，我先送瑜婉回去?！?

“嗯?！彼疽嗍捛遒穆曇魩е唤z沉重。

江少鈞抱著江瑜婉走了，楊思涵也跟上去，她知道此刻安葉已經變成了這樣，瑜婉也病發，她再去糾結自己的那些破事，真的讓人覺得不可原諒。

“老大，王韶華怎麼處置?！甭遄雍粗c軟在地的王韶華，再看眼安葉身上的傷痕累累，那臉上的傷口更是可見白骨，血肉模糊，一張好好的臉就這麼毀了，對於女人來說，容貌是多麼重要，內心的憤怒真的讓他想把王韶華碎屍了。

“剁手，挖眼，命留著。”司亦蕭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抱著安葉出了石屋。

當他看見她裸露的上身時，他腦海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誰看了她一眼，挖眼，誰碰了她一下，剁手。

“老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甭遄雍皻庖恍?。

俊一本也想留下來幫洛子寒，可是外面下著雨，安葉身上臉上的傷口不能沾水，立馬跟了上去，將傘全部撐在安葉身上，不讓她沾一點水。

在司亦蕭出現那刻，王韶華就知道自己完了，可是再聽見司亦蕭的話，嚇的全身痙攣，下面溼了一地。

王韶華如殺豬般的慘叫聲在山頂久久迴盪，屋外數十輛的越野車，上百的黑衣黑褲的人毅然在雨中，見司亦蕭出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敬畏。

顧浩匆匆趕來，遠遠的看見山上一片亮光，司亦蕭在蓉城如此大動作的找安葉，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想到因爲他的過失，才害的安葉被抓，顧浩的胸口一窒，不能原諒自己，如果他堅持送她回去，那這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了。

如果不是他讓她陪著自己喝什麼咖啡，那這一切也不會發生了。

如果有如果，他願意拿一切去換。

看著司亦蕭將安葉抱進車內，顧浩瘋了一般衝上去，他要看看安葉怎麼樣了，他要知道她是否好好的。

“安葉?！鳖櫤漂偪竦男n過去，他只要看一眼就好。

“站住。”一個黑衣男子一把拽住顧浩的手臂。

顧浩一個側身，腳下一掃，將黑衣人撂倒在地，其他人見狀立馬拔槍上膛，情勢一觸即發。

“住手。”司亦蕭緩步走了過來。

顧浩看著司亦蕭身上已經被血染紅了，那血是誰的，顧浩當然清楚，突然覺得心被什麼挖掉一般疼，恐懼著。

“、、她怎麼樣了？”顧浩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渴望知道又害怕知道。

“那晚是你與她在一起。”司亦蕭冰涼的語氣，比這雨水更冷，不是疑問句，是篤定。

司亦蕭劍眉帶著驚人的凌厲，微抿著的薄脣含著鋒芒，靜靜地，高高在上的高貴，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

“是。”顧浩心中升起一種自慚形穢，當初莫雲瑤說的沒錯，司亦蕭確實比他強千萬倍，如果是他，不可能在一天時間裡找到她，如果這裡是司亦蕭的地盤，換作是京城，他可能更快。

“以後離她遠點。”司亦蕭淡淡的神色，眸中卻蘊含冷冷的警告。

顧浩焦慮道：“我只是想知道她怎麼樣了，我以後一定不會再見她?！?

“你沒有資格?！彼疽嗍捗鏌o表情，轉身離去。

這時，洛子寒從石屋走了出來，臉上還濺著血，一張俊美的臉上顯得格外妖異，額前碎髮被雨水打溼，臉上的血也順著雨水沖走，浴血的他沒有平日的不羈，如嗜血的魔，洛子寒朝兩名黑衣人指了指裡面，冰冷開口，“將人給我拖走。”

顧浩看著王韶華被兩個人架著拖出來，沒有手，沒有眼睛，在這雨夜中特別恐怖，血被拖了一地，在雨水中被衝開，漫開在整個山頂，異常詭異。

顧浩知道司家人狠，可是親眼所見，還是將他震撼，司亦蕭殘忍的做法那也說明了安葉的情況肯定不容樂觀，顧浩更加焦慮，朝著司亦蕭的方向怒吼，“安葉到底怎麼樣了？”

沒有人回答他，洛子寒也只是淡淡看了眼他便上了車。

數十輛的越野車濺起數丈高的泥濘，很快消失在雨夜中。

“司亦蕭，安葉到底怎麼樣了？”顧浩整個人跌跪在泥濘中，猛砸著地面濺起泥濘，他從來沒有哪一刻這樣恨自己的無能弱小。

當夜，江瑜婉與安葉相繼送到當地的醫院，江瑜婉的病發來的太急太猛，只能勉強控制，而安葉臉上的傷口太深，在石屋那種陰冷潮溼的地方早已感染，一個小時的手術後，兩名醫生出來，其他醫生繼續手術，一名醫生說，“第一位小姐的病情只是暫時控制，其它的我們也無能爲力，而第二位小姐，其它傷口只是皮肉，可臉上的傷口太深，恐怕會留下不可磨滅的傷口，也就是徹底毀容了，而腦電波顯示，她大腦異?；靵y，顯然受了極大的刺激，有可能、、、可能精神會出現問題?！?

“不行。”司亦蕭立即反駁，洛子寒也錯愕的看著醫生，楊思涵驚的愣在原地，眼淚止不住的流，無論是哪一個消息，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不能承受的。

司亦蕭痛苦的捂著頭，哪怕他早有心理準備，可是還是心存僥倖。

那樣美好的安葉，如果毀容了，她會怎樣？不，她已經受夠了痛苦，五年的監獄折磨，怎麼還能讓她受苦。

精神出現問題，那就是說他的葉兒可能會瘋掉嗎？

司亦蕭的心被生生凌遲般。

“先生，沒有辦法，傷口太深，不知道下手的人怎會如此狠，將面部神經破壞，而且傷口感染嚴重，我們也無能爲力?！?

“什麼叫無能爲力？”司亦蕭瘋了一般一把拽住醫生的衣襟，眸中的暴怒如沉睡的獅子瞬間清醒時含著毀滅的光，醫生被司亦蕭突然的舉動嚇的臉色慘白，從沒有見過如此彷彿從地獄來的魔。

“先生，或許、、、有更好的醫生、、可以治好?！贬t生戰戰兢兢的說道。

“亦蕭，別衝動。”江少鈞出聲道：“我們現在回京城，或許還有辦法?！?

瑜婉的病也需要馬上回到京城，而京城聚集了最好的醫生，那裡，或許能讓安葉得到更好的治療。

司亦蕭被江少鈞的話拽回，稍稍冷靜了一些，冷聲道：“俊一，去準備，立刻回京城。”

很快，醫院上空兩架直升機在空中盤旋，巨大的聲音將方圓十公里以內的人都驚醒，醫生配合著將江瑜婉與安葉推出病房，當正要上飛機時，顧浩踉蹌的跑來，不停地喘息，他身上全是泥濘，臉上滿是汗水，遠遠地看著擔架上的人，顧浩急衝了過來，卻被司亦蕭的人攔住。

顧浩掙扎著，咆哮著，奈何一路的體力透支，他只能被這些人攔著，“司亦蕭，讓我看看安葉，就看一眼?！?

司亦蕭並沒有理會顧浩，他的心全系在安葉身上，在登機的那一刻，風吹起白色的被單，顧浩清楚的看見了安葉手腳上纏著的紗布，臉也被紗布包裹的只露出一雙眼睛，顧浩的心在這一刻深深地沉了下去，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彷彿被人掐住一般叫不出聲音來，就這樣愣愣地看著司亦蕭他們離去。

飛機上，看著江瑜婉與安葉躺在擔架上，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沒想到最後他們是以這種方式回京城，司亦蕭滿眼都是安葉，爲什麼還不到京城，他不知道蓉城到京城，有那麼長的距離，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在他受盡煎熬後，總算到了京城。

飛機在京城最好的醫院頂樓停下，頂樓上十幾名穿著白色大袍的醫生早已準備好了，司亦蕭等人一下機，醫生們上前迅速的將江瑜婉與安葉推進了手術室。

司亦蕭跌坐在手術室外面的走廊上，面色慘白，捂著頭，那個曾經如此驕傲風華的司亦蕭，以這樣狼狽姿勢展現在衆人面前，江少鈞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在想，如果安葉真是自己要找的人，那他還能說嗎？

答案是否定的，只要有司亦蕭在，江家動不了安葉。

而如今安葉這樣的情況，他又怎麼忍心？

可是剛纔瑜婉病發的樣子，讓他害怕，他感覺隨時都會失去這個妹妹，這樣矛盾無奈的心情，壓在江少鈞的身上，就是他人生中第二次面對這樣的抉擇。

江少鈞看了眼楊思涵，她的眼一直盯著手術室，眼角的淚痕已幹，眼眶卻還是微紅。

當年他錯誤的抉擇，失去了她，如今他又該怎麼抉擇？

感覺到一旁熾熱的視線，楊思涵轉眸看了眼江少鈞，心中五味雜陳，一年了，她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

可想到他早就到了蓉城，可卻依然沒有去找她，楊思涵的心多少還是涼了，她將眼轉回來，不再看他一眼。

楊思涵的舉動讓江少鈞心底泛起一抹苦澀，卻也只能無奈搖頭。

十五分鐘後，醫院的走廊處，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這邊疾走過來，走在前面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大概六十歲左右的老人，手杵著柺杖，年紀雖大，可走起路來，依然健步如飛不減當年。

跟在後面的是一對中年夫婦，再後面就是五六名年輕的一輩。

白髮老人上前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司亦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胸膛卻涌起一股憤怒，司家的人何曾有過這樣狼狽頹然的模樣，當即用力跺著柺杖，中氣十足的說道：“給我站起來?！?

一旁的洛子寒被司老爺子這一吼，耳膜都差點震碎，司老爺子的威力，果然不減當年，可司亦蕭卻只是擡了擡頭，又將頭低下去，現在他的心裡只有安葉。

司老爺子對司亦蕭這舉動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搞這麼大的動靜，鬧的京城人人皆知，他的孫兒何時做事這般魯莽沒有分寸？

司老爺子剛得到消息時，以爲是司亦蕭出事，緊趕著過來看，沒想到司亦蕭卻跌坐在手術室門口，那裡面的人又是誰？

如果是江瑜婉，他的孫兒纔不會這幅模樣，當年多少次瑜婉爲了他進手術室，可他又何曾這般痛苦過。

“瑜婉怎麼樣了？”跟過來的中年夫婦一臉擔憂的急問道江少鈞。

“爸，媽，瑜婉病發，醫生還在裡面，還沒有出來?！苯兮x也是一臉擔憂。

“好好的怎麼病發了？”江夫人一聽病發，差點沒有站穩，瑜婉已經好幾年沒有病發了，這次偷偷跑去蓉城，怎麼就這樣病發了？

江夫人心裡猜測著恐怕又是因爲司亦蕭，可是礙於司老爺子在，她不好發作，只得焦急的等著，雖然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這樣等在手術室了，每一次還是提心吊膽，每一次等待的煎熬都讓她心力絞碎。

江少鈞不敢說是因爲安葉的關係妹妹才病發，不然後果一定一團亂。

漫長的等待中，司老爺子拿司亦蕭沒有辦法，只得喪氣的陪著一起等著，醫院裡聽聞司老爺子來了，院長連忙趕來，司老爺子當然不會讓別人看見司亦蕭的頹然，司老爺子叫人給攔住了，敢將京城第一院的院長攔住的，這京城恐怕也就只有司家敢這麼做了。

手術近三個小時，兩名醫生從裡面出來，其餘的還在繼續。

“周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江夫人上前急問道。

一名看起來資歷老的醫生疲憊的摘下口罩說道：“江先生，江夫人，令愛已經渡過危險期了，只是多年來未病發，這次來的迅猛，如果不早點做心臟搭橋手術，恐怕時間不多了?！?

江瑜婉的身體狀況一直是他在跟蹤著，這幾年控制的極好，沒想到一朝病發，卻讓他也束手無策。

衆人剛鬆了一口氣，下一句話卻又將衆人跌入谷底，江夫人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那葉兒怎麼樣？”司亦蕭猛地從地上起來，兩天兩夜沒有休息的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疲憊，可那雙幽深的眸子卻閃著急切的光芒。

周醫生雖然不知道葉兒是誰，但是裡面就兩個人，一個江瑜婉，那另一個就是司亦蕭口中的葉兒了，周醫生當然認識司亦蕭，可是卻從沒有見過司亦蕭如此著急一個人，而這個人既然還不是江瑜婉。

周醫生嘆了一口氣說，“她的情況不容樂觀，雖然已爲她做了手術，可臉部的傷口太深，恐怕以後難以恢復，而且她的腦電波有些異常，可能會有後遺癥。”

後遺癥？

周醫生說的比較委婉，他所說的後遺癥是指精神上可能會出現問題，這與在蓉城是一樣的結果。

司亦蕭雖然知道結果，心還是沉了又沉。

他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緒，沉聲問道：“那她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麻醉藥後她就會醒來，大概六個小時後。”

翌日。

蓉城的莫家，宋小雅當聽說安葉被司亦蕭救走，而王韶華也被帶走，驚的一身冷汗，眼眸深處是深深的恐懼，呆滯的擡頭問道：“雲瑤，我們怎麼辦？”

莫雲瑤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小雅，你放心，我都打聽清楚了，司亦蕭只以爲是王韶華一個人乾的，並不知道我們?！?

莫雲瑤這些話說的毫無底氣，或是自我安慰，當她今天去山上時，整個山頂全是血，昨晚的雨水衝開，紅了一片，當她走進石屋時，裡面空蕩蕩的，安葉早已不在，王韶華也不知去向，地上空留兩隻手掌與兩顆眼珠，眼珠就在地上，那樣滲人的看著她，那手掌她一看就知道是誰的，那樣恐怖的一幕，莫雲瑤今想來還心有餘悸。

昨晚司亦蕭在蓉城如此大的動靜，更是兩架直升機在醫院上空停了十幾分鍾，早就鬧的滿城知曉，莫雲瑤又壯著膽子去醫院，找了昨晚爲安葉手術的醫生，給了一大筆錢才得知昨晚他們已經離開，而還有一個消息讓她高興，那就是安葉有可能瘋掉。

“那王韶華供出我們怎麼辦，還有，安葉她肯定也會說的，到時司亦蕭一定會找來的?！彼涡⊙怕犃四叕幨菀姷降木跋?，也是嚇的魂飛魄散。

“你放心，安葉她可能會瘋掉，而王韶華，你覺得他說的話，司亦蕭還會信嗎？估計這會他一定被折磨的不成樣子，早就嚇破了膽，哪還記得我們?！?

宋小雅呆愣的看著莫雲瑤，這一刻她覺得莫雲瑤真的很可怕，像一個魔鬼，不過一聽王韶華不會供出她們，而安葉也會瘋掉，那她暫時是安全的，至少。她不用每晚再忍受王韶華非人的折磨了。

莫雲瑤拍了拍宋小雅，說道：“你不是一直想報復安葉嗎？現在目的達到了，怎麼不開心呢？你應該開心的，像我一樣開心，現在沒有了安葉，而我肚子裡又懷著顧家的骨肉，顧浩是我的，我終於可以進顧家的門了，我會成爲顧家少奶奶，而你，我也會讓你重回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