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葉恢復的很好,人也很安靜,不會再吵鬧,透過窗戶看著她坐在藤椅上靜靜地看書,安母安父在一旁陪著,不遠處也守著幾名下人隨時伺候著,司亦蕭雖然很想一直陪著她,可是公司裡的事又不能不管,而且王韶華背後的人似乎也在蠢蠢欲動,這樣一顆毒瘤不拔還不知道生出什麼事來。
他只有儘快處理那些事,才能好好的陪著她。
司亦蕭先去了趟公司,這段時間司亦蕭在醫院照顧妻子的事早就傳遍了京城,公司上下當然都知道,每個人都很好奇自家boss到底被何方神聖給降服了。
自家boss是誰?那可是京城所有女人的首先丈夫,多少名媛前赴後繼,都被boss那張冰山臉給擋在了門外。
用女人的話說,司亦蕭可是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就是踱一踱腳,京城也是要抖三抖的,關鍵是那貌也是甩了那些所謂的明星男模什麼的幾條街啊。
那一身矜貴的氣質,果決的氣勢,常年發號施令的正壓,魅力值可是讓所有女人瘋狂癡迷的。
洛子寒是京城大衆情人,可司亦簫可是大衆首先老公啊。
這些年來,想做司家少夫人的如過江之鯽,可真正能與司亦蕭接觸的一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司亦蕭是誰相見都能見的嗎?答案當然是:NO。
以至於想成爲司亦蕭秘書的那可是擠破了腦袋,用盡了手段,原因是隻有老闆的貼身秘書有機會跟boss相處,說不定就來一段辦公室戀情,被潛規則什麼的可是她們非常樂意的,也是她們的目的。
總裁辦公室,司亦蕭沉冷的坐在真皮椅上,眉宇間一片凌厲,眼睛快速的掃視著文件,司亦蕭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幾乎兩三分鐘就看完一份文件,大腦也飛速的運轉著,當看完時,腦子裡的對策也出來了,以至於兩個小時他就處理了司老爺子積下的所有文件。
司老爺子雖說這兩個月來主持大局,口口聲聲喊著累了他一把老骨頭,其實給司亦蕭留下的事那也不少,重大緊急的事他也只是坐那鎮住,出謀劃策不用他出馬,只需最後決策就行,司亦蕭哭笑不得,他又怎麼不知道爺爺只是想讓他回來,他好繼續清閒清閒。
秘書美琳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進來,偌大的辦公司,此大廈坐落於京城最繁華的地段,從落地窗看去,京城全景盡收眼底。
美琳趁放咖啡的時候偷偷斜眼看了眼司亦蕭,這已經是她的習慣了,只有自家boss沉浸在工作中,她纔敢偷偷看那麼眼啊,平時哪敢啊。
她可是‘橫掃’了所有想做boss秘書的女人才能站這麼近距離看看啊,真的只是看看,那些什麼yy啊都是不現實的,美男對於她只是養眼的。
其實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當初她會被選中,其實她的能力不是最出衆的,相貌也不是最出衆的,學歷也不是最高的,綜合來說也就是中等偏上。
如果讓敗在她手下的女人知道她這個想法會不會把她掐死啊?
美琳腦補了那畫面,打了寒顫,很有可能。
“下午有什麼安排?”司亦蕭突然淡淡開口,卻並沒有擡頭。
美琳一個激靈回神,說道:“總裁下午兩點有一個會議,三點wolo雜誌有一個專訪,五點與溫總打高爾夫,八點與央行行長有一個飯局、、、、”
“全部推了?!彼疽嗍捹咳黄鹕?,一身凌然氣息,美琳急剎住嘴裡的話,瞪大了眸子,“都推掉?”
司亦蕭沒有再回答,拿起擱在一旁的外套冷然的走出了辦公室,他現在必須去一趟醫院,一來是看瑜婉,二來是問少鈞是否知道他父親將西郊地皮轉讓給司家是怎麼回事。
美琳眨了眨眼睛,辦公室哪裡還有boss的影子啊,她知道自家boss什麼事情都只說一遍的,可她真的驚奇啊,boss何時這樣‘任性’過啊,推掉所有的應酬。
看了眼辦公桌上已經處理完的文件,美琳還是很佩服自家Boss的,兩個小時就把兩個月積下來的工作都處理了,看來Bosss是趕回家陪老婆了,話說總裁夫人是誰???她越來越好奇了。
美琳將處理好的文件讓人送到各部門,有不少人就開始上來八卦了,探探總裁夫人是何方神聖,美琳一句給打發了,“說真的,我也想知道總裁夫人是啥樣?”
衆人切的一聲,表示都不信美琳的話,全公司能接觸到boss的除了高層,當屬美琳這貼身秘書了,她不知道,誰信啊。
司亦蕭到醫院時,江少鈞果然是陪著江瑜婉的,江夫人應該是出去了,江瑜婉一看見司亦蕭,剛剛還愁眉苦臉的一下子就笑的燦爛。
“蕭哥哥,你來看我了?”
司亦蕭點了點頭,將帶來的水果籃放在一旁。
江瑜婉一看見司亦蕭,就噼裡啪啦的說個不停,一點病態也沒有,突然想起什麼,江瑜婉急問道:“蕭哥哥,安姐姐怎麼沒來???”
江瑜婉這句話是無心問的,而司亦蕭卻微微一愣,眼中劃過一抹鬱痛。
“你安姐姐有事來不了,所以讓蕭哥哥來看瑜婉,這水果籃還是你安姐姐挑選的?!辈挥孟?,司亦蕭在江瑜婉出口那一刻便知道誰也沒有告訴她真相,憑江瑜婉此刻的病情,司亦蕭當然不會去刺激她。
江瑜婉已經不是第一次住院,司亦蕭也不是第一次來醫院看她,可這次卻是不一樣的,以往司亦蕭只會沉默著,待不過三分鐘必然是要走的。
一旁的江少鈞看出端倪,想來司亦蕭是來找自己的吧。
江少鈞爲江瑜婉搖下病牀,“瑜婉,你該休息了,不能再說話了。”
說了那麼多,江瑜婉也覺得睏倦了,而且蕭哥哥能來看她,她就很開心了,雖然安姐姐沒有來,但是安姐姐帶來了水果,看來還是記著她的。
她自己的身體她是最清楚不過的,最近父親與母親臉上的愁容,哥哥眼底的惆悵,她看在眼裡,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此類的事,可這次她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江瑜婉昏昏沉沉的睡去,江少鈞與司亦蕭兩人出去,在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坐了下來。
“亦蕭,出了什麼事嗎?”自從知道安葉是自己要找的人,他便不知道怎麼面對司亦蕭了不知不覺間多了份心虛。
司亦蕭最近的心思都花在安葉身上,江少鈞的不自在他並沒有看出,拿出那份轉讓書淡淡地說道:“這是江伯父給司家西郊的那塊地皮的轉讓書,你拿回去給江伯父吧,這個司家不能收。”
司亦蕭的話讓江少鈞喝咖啡的動作一滯,又若無其事的喝著咖啡,江少鈞的動作司亦蕭盡收眼底,他承認剛纔的話他是有心試探的,而江少鈞的反應告訴他,看來江少鈞並不知道此事,而且同他一樣有所驚訝,當江少鈞接下來的若無其事,更是告訴了他一個信息,江少鈞已經知道江鋒這樣做的理由與目的。
江少鈞按下心中的激憤將轉讓書接過,“這個轉讓書我會交給父親的?!?
江少鈞什麼也沒問,這讓司亦蕭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眉宇間一片冷然,“少鈞,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他們是多年的朋友,江少鈞的反常,司亦蕭又怎會察覺不出。
江少鈞聽出了司亦蕭是動怒了,心中卻是無奈,他也憤怒這樣的做法,可以說是失望,他沒想到父親既然一點父女情分都不留,他將西郊地皮以低價轉讓給司家,這當然不是對安葉的愧疚與補償,父親想做什麼,他又怎會不知道,之前他本想問當年父親與思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父親卻是沉默。
“亦蕭,我也不知道父親爲何這樣做?!苯兮x最終選擇了謊言,對自家兄弟說謊,這讓江少鈞覺得難堪,而司亦蕭也意料之中的怒了。
不過比起讓司亦蕭知道安葉是江家的人,他寧願說這個謊,因爲如果他知道當年江家拋棄的女兒是他的妻子,讓安葉受了如此多的苦,現在找回不過是要她救瑜婉,他知道,司亦蕭可能連殺了父親的心都有。
司亦蕭冷哼一聲,“少鈞,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江少鈞從來沒有瞞過他什麼,現在卻選擇撒謊,江少鈞不是個擅長撒謊的人,司亦蕭怎麼會察覺不出,他希望這是唯一一次。
江少鈞點了點頭,既然已經點破到這個地步,江少鈞也不能不承認。只是,這也會是唯一一次,他也不想對自家兄弟還要說謊。
司亦蕭此行的目的已經完成,他現在急著回去陪安葉了,今天一天沒有見到她,不知道她在家裡怎麼樣了,會想他嗎?
想到安葉,司亦蕭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
江少鈞自是知道司亦蕭定是想起了安葉,唯有安葉纔會讓他這般,便隨口問道:“安葉的情況怎麼樣了?”
安葉出事以來,他從沒有去看過,他是不敢去看,江家欠她的太多,而父親還一心想著要她的心臟,這讓他怎麼有臉面去面對她?想起上次榕樹下那個美如詩畫的安葉,江少鈞只覺得心裡堵著難受,楊思涵說的沒錯,安葉有江家這樣的家人,真的是件可悲的事。
“她最近嗜睡又愛吃東西,其它的一切正常?!弊罱踩~的飯量太大了,睡的太多了,這讓司亦蕭有些擔心,不過周醫生的檢查報告要過兩天才能知道。
江少鈞有所放心,“那就好?!?
本來司亦蕭想問他與楊思涵打算怎麼辦,可是想想還是算了。司亦蕭回去之後,江少鈞直接回了江家,他要找父親問過明白,爲何這般做,就不覺得太過無情了嗎?
剛踏入大廳,正準備去醫院的江夫人從樓上下來,看見江少鈞,愁容滿面的江夫人難得有所舒展,“少鈞,瑜婉又睡了嗎?”
江夫人知道,如果江少鈞沒有在醫院陪著,那一定是瑜婉又睡下了。
“嗯?!苯兮x滿腦都是對父親的質問,隨口應了一聲。
江夫人看著江少鈞有些消瘦的臉不免心疼,“我讓張媽燉了補品,我去給你端來,這段日子你都瘦了?!?
江少鈞問,“媽,爸在書房嗎?”
“嗯,在呢?!?
不等江夫人再說什麼,江少鈞已經直接朝書房走去,江鋒坐在書桌檀香木椅上,手裡夾著一根雪茄,眉頭深鎖,顯然是遇到不好決策的項目了。
江少鈞沒有敲門,直接進了書房,將轉讓書丟在江鋒的面前,難得失去了平日的溫雅,開門見山的問道:“父親,你就這樣想讓安葉的命嗎?到了這種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
江少鈞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失望與悶痛,從來沒有發過如此大火的江少鈞讓江鋒面色一僵,這種質問與憤慨不該是一個兒子對父親東的,更何況還是一貫孝順的江少鈞。
江鋒大怒,拍桌而起,氣的渾身發抖,“江少鈞,你這是在對你父親說話嗎?這是一個兒子對父親該有的態度嗎?”
江少鈞面不改色,“難道傷害自己的兒女,這就是一個做父親的態度嗎?”
江鋒啞口無言,面色漲的通紅,可做父親的被兒子給鎮住,這讓江鋒難以接受,“江少鈞,注意你的態度。”
“我只想問,父親到底是什麼意思?”江少鈞實在不明白,爲什麼父親這麼容不得思涵,容不得安葉,安葉可是他親生女兒啊。
“你爲何一直維護那女人?她現在瘋了,如果還能救瑜婉,這何樂而不爲?!苯h這話說的冷情,淡漠而冷然,“既然已經是一個廢人,救了瑜婉,那也是她這輩子修來的福氣,她作爲姐姐,爲了妹妹,是應該的?!?
江少鈞驚惶的後退一步,看向自己父親的目光是那麼陌生,彷彿這不是他所認識的父親,他的父親從小教他如何爲人寬厚,待人誠心,與人爲善,教他如何做人,可如今,他卻覺得這些是眼前這個對自己兒女也狠心的父親教的嗎?
“父親,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是‘那女人’?她不是你的女兒嗎?”江少鈞是說不出的失望痛心,他的父親用這樣稱呼代替,他不是維護誰,瑜婉他也想救,可那不是用安葉的命換,“江家拋棄了她二十多年,現在也落到如此下場了,父親還要如此再給一刀嗎?你就一點父女恩情都不念嗎?”
最後一句話是他代替安葉問的,那個慈愛的父親怎麼能如此狠心啊,對,他不是第一次狠心,當年爲了江家面子拋棄安葉,就已經說明了父親的狠心。
那一句父女恩情讓江鋒面色一白,眉心擰成一團,頹坐在椅子上,書房沉寂了一會,江鋒突然厲聲問道:“你口口聲聲維護那女人,難道你不想救瑜婉,瑜婉受了十八年的苦,你忍心看她繼續下去?她沒有多少時間了,安葉既然已經瘋了,活在世上還有什麼價值?爲何不能救瑜婉?江家既然給了她生命,就有權利讓她救瑜婉,而且這也不一定會要了她的命,若她命大,活下來也不一定?!?
“父親,手術的風險多大你不是不知道,一個男子都不一定完全承受,更何況安葉還是這樣的情況?!苯兮x不由的拔高了聲音,他沒想到他說了如此多,父親還能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一點愧疚也沒有,心口一窒,脫口而出,“思涵說的沒錯,瑜婉如今這般,是江家作虐太多,全都報應在瑜婉身上了,當年你對思涵也是這般狠心是嗎?你對她到底做了什麼?”
“別給我提那個女人。”江鋒氣的額頭青筋暴跳,“瑜婉她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樣詛咒她?”
江少鈞語氣凌厲,“安葉也是我妹妹?!?
門口傳來砰的一聲,打斷兩人的爭吵,兩人同時朝門口看去,江夫人一臉驚滯的呆愣在原地,江少鈞與江鋒兩人心裡同時咯噔一下,不知道江夫人聽到了多少。
她原本是給兒子送湯的,遠遠的聽見父子兩吵架,二十多年,兩人從來沒有過爭執,更別說如此激烈的吵架了。
此刻腦袋嗡嗡,兩個如驚雷的消息炸的她一陣眩暈,安葉就是當年江家拋棄的*?安葉能救自己的女兒?
最後一條信息在江夫人腦袋裡脹大,她如看到了希望,看到自己女兒健康的一日,她自動忽略了此刻安葉是司家人這一事實。
“少鈞,你去把安葉找來,讓她救你妹妹?!苯蛉说耐钢鴪远ㄅc欣喜,也不管掉在地上的湯了,也不管安葉是自己丈夫親生女兒的事了,只要能救瑜婉就行。
江少鈞理解母親救瑜婉心切,卻不能接受這樣心狠的母親,臉色冷的難看,平復了一下心情,深呼吸一口,淡淡地提醒一個事實,“媽,安葉此刻是司家的少夫人,司老爺子已經承認的孫媳婦。”
江夫人臉上浮現的欣喜頓時僵住,她一時高興,忘記了這茬,安葉現在是司家的人,她聽說昨晚司亦蕭已經將安葉接回了司家別墅,安葉的地位已經昭然若揭,不能輕易動,可是不能輕易動不代表不能。
江夫人上前拉著江少鈞的手,語氣悽然,說了一番荒謬的話,“少鈞,你能眼睜睜看著你妹妹離開我們嗎?瑜婉受了十八年的苦,你忍心讓她再繼續下去嗎?安葉現在只不過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毀了容貌,就算她出了什麼事,難道司家還會爲了一個瘋子而與江家決裂嗎?司亦蕭現在對她好,可是一個男人絕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是個瘋子,而且還如此醜陋?!?
江夫人想到安葉是丈夫背叛自己的證據,心中就如梗著一根刺,戳著生疼,這樣的恥辱,她是不允許存在的,但是念在她能救瑜婉的份上,她倒是可以不計較之前的。
江鋒也趁機說道:“少鈞,你媽說得對,把這份轉讓書給司家,憑你與司亦蕭的交情,他難道還能爲一個瘋子爲難你不成,你的妹妹時間不多了,瑜婉心心念念他這麼多年,我不信他還能把江家怎麼樣,你尋一個機會把安葉偷偷帶出來?!?
江鋒此番話讓江夫人對丈夫背叛自己的怒氣減輕了不少。
江少鈞卻是愣了。
他該說是父親太自信了。
還是父親把司亦蕭對安葉的感情看的太輕。
他敢說,如果動了安葉,司亦蕭定會瘋狂,江家也就此敗了。
江少鈞定在那裡良久才接受剛纔那樣的話是從自己父母嘴裡說出的,江氏夫婦一臉急切期待的看著江少鈞,江少鈞平復了一下心情,見父母這番樣子,他已經無力再去勸或辯駁什麼了。
“我不會讓瑜婉有事的。”江少鈞閉上眼,心中似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緩緩地說出這樣的話。
江氏夫婦見江少鈞答應了,臉上頓時一片欣喜,江少鈞卻只是看著父親淡淡地問道:“父親,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江少鈞目光灼然地看著江鋒的眼睛,不讓他有一絲逃離,江鋒被盯著有些不自在,隨口說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江少鈞深吸了一口氣,“我想知道當年你對思涵到底做了什麼,讓她離開京城,如此恨江家?!比绱撕匏?。
江鋒臉色一變,不敢去看江少鈞的眼睛,撇過了臉,一臉的不耐,“我沒做什麼,她要離開是她的事,以後不要跟我提那個女人,你這輩子也別想那個女人了。”
父親心虛了?
這是江少鈞第一個認知。
父親不說,他也定然會查出當年的事,他之所以不去查,一是害怕,二是想等父親親口告訴他,既然如此,那他就自己去查。
“知道了?!?
江少鈞說完轉身離開了書房,他真的一刻也待不下去,書房裡充斥著令他陌生的氣息。
他已經對司亦蕭撒了謊,那是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不會做傷害安葉,傷害兄弟的事,要救瑜婉,他自己來。
心裡心繫著安葉,司亦蕭一回到別墅就去找安葉的影子,問了下人,知道安葉與安母在後園的亭閣,司亦蕭直接朝後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