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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凌瀟瀟掖了掖被角,安七七柔聲說道:“乖,再休息一下,來,閉上眼。”
凌瀟瀟順從的閉上眼,很快便進入到甜甜的夢鄉(xiāng),鼻息淺淺,小臉恬淡。
看著熟睡的凌瀟瀟,安七七這才起身出了病房。
封厲旬特意安排這個病房,是在暗示她什麼嗎?
還是說,她想多了?
無論如何,她都應(yīng)該找他問個清楚。
心念一動,突然想起這裡是VIP高級病房區(qū),不用說,何歡肯定住在這裡,範(fàn)圍縮小了,要找到封厲旬就很容易了。
腳步在病房門口停住,安七七搓了搓冰冷的小手,隨後深深地吸了口氣,這纔將手放到門柄上,輕咬下脣,緩緩?fù)崎_病房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神情憔悴的中年女子坐在牀上,牀邊坐著的男子拿著牙籤正喂女子吃水果,柔和的燈光下,那場景看起來格外溫馨。心頭莫名一暖,好有愛的男人,她多麼希望,這一生能遇到這麼一個男人,寵她愛她寶貝著她。
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房門,安七七繼續(xù)往前,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歷,這次推開房門的時候心情已經(jīng)不似之前那般忐忑了,門推開的時候,安七七看到病房裡的是一對老年夫婦,老爺爺躺在牀上,牀頭放置的檯燈開著,燈光下,頭髮花白的老奶奶戴著老花眼鏡,手裡拿著報紙正小聲地讀著,一臉安詳,聲音格外的柔軟,那場景落在安七七眼裡特別的感人。相濡以沫,相伴一生,相信每個人都希望等到自己老的時候,能有這麼一個人陪著自己,她亦如此。
心口被填的滿滿的,安七七不禁覺得,世界,真的很美好。
笑著合上房門,安七七來到了下一間病房的門口,放在門柄上的手輕輕用力,門,開了,一張熟悉的臉突兀地跳入眼簾。安七七微微一怔,一頭捲髮的女子躺在牀上,臉色灰白,脣有些乾裂,旁邊坐著的男人正拿著沾了水的棉籤輕輕地在女子的脣上塗抹著,他的動作很溫柔,落在安七七眼裡,就好比是在呵護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瞬間,心疼了,疼到幾乎快要窒息。
放在門柄上的手用力捏緊,一股冰涼的感覺直達心底,她的心瞬間變冷。
封厲旬愛何歡,是這樣嗎?
眼淚,莫名的涌了出來。
模糊的視線裡,安七七依稀能看到封厲旬的側(cè)臉。
她從來都沒發(fā)現(xiàn),原來,封厲旬的側(cè)臉是如此的完美。
女子低低的啜泣聲傳入耳中,封厲旬倏地一驚,急忙回過頭來。
女子站在背光處,燈光打在她的身上,她整個人就像是站在光影裡一般,朦朧而又有些不真實。
在看到安七七的那一剎那間,封厲旬整個人都僵住了,不過瞬間工夫,臉上已變幻了無數(shù)種表情。
安七七。
她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
“封少。”感覺到封厲旬的異樣,何歡柔聲喚道。
這兩天,封厲旬對她關(guān)懷備至,她感覺就像是活在天堂一般。
如果這是夢,她寧願這夢永遠(yuǎn)都不要醒來。
“怎麼了?”封厲旬沒有回頭,目光始終鎖定在門口那抹嬌小的身影上。
“誰來了?”感覺到封厲旬的情緒波動有些厲害,何歡琢磨著,來人肯定是封厲旬喜歡的女子。
落殤?
還是安七七?
因爲(wèi),這兩個名字都曾在封厲旬口中出現(xiàn)過,並且,每次都是在他喝醉酒的時候。
不是說喝醉酒時能想起的人,都是放在記憶深處的人,更是一生難忘的人嗎?
想到這些,心口莫名有些酸澀。
夢再美,總歸會有醒來的時候。
偷來的幸福再美好都會有結(jié)束的一天。
“安七七!”說罷,封厲旬站起身來,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這女人在哭?
出什麼事兒了?
潛意識裡,安七七肯定是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纔會哭鼻子。
看著男人挺拔的背影,何歡的心都痛得麻木了。
安七七。
如果她沒記錯,安七七是她認(rèn)識的朋友。
那天晚上在銀魅,封厲旬用三百萬買了她一年。
這件事兒,她一直都無法釋懷。
她一直認(rèn)爲(wèi),是她爲(wèi)兩人搭了根線。
引狼入室還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呵。
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打溼了頭髮。
看著朝自己步步走近的男人,安七七猛地一驚,隨即說道:“對不起,我走錯了?!标P(guān)上門,安七七落荒而逃。
可惡的是,此時此刻,腦海裡全是封厲旬的臉。
“安七七?!鳖櫜簧线@裡是醫(yī)院,顧不上已是晚上,封厲旬就這樣一路追趕,一路喊著女人的名字。
安七七一邊擦眼淚,一邊跑著,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一定不能讓封厲旬追上!
因爲(wèi),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走廊的轉(zhuǎn)角處,封厲旬將安七七堵個正著。
迅速擦去臉上的淚水,安七七瞪大眼睛看著他,喝斥道:“好狗不擋道!”對,這男人就是狗,到處留情的野狗。
“安七七,怎麼哭了?誰欺負(fù)你了?”看著女人略顯紅腫的雙眼,封厲旬柔聲問道。
“要你管!”剛纔就像是發(fā)神經(jīng)似的眼淚突然就涌了出來,她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自己爲(wèi)什麼哭。
(哇嗚……邂逅知道她爲(wèi)什麼哭,(*^__^*)嘻嘻……誰還想知道呀?找我找我……)
“安七七,你能不能別每
次和我說話都用吼的?!边@又不是九十年代的農(nóng)村,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的年代。
“幹嘛?我就這樣的人!不喜歡你可以去找別人吶!我纔不稀罕呢!”這話裡的酸味可真濃。
封厲旬先是一愣,隨即眼裡閃過一抹喜色,“安七七,你吃醋?”
這女人在鬧脾氣呢,真是吃醋了?
有了這樣的認(rèn)知,封厲旬開心的笑了起來。
“胡說八道!瘋了纔會吃你的醋?!卑财咂呤缚诜裾J(rèn)。
其實,她都沒弄明白,自己對封厲旬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感情。
如果是喜歡,可爲(wèi)什麼每次見到他,她都忍不住和他擡訌。
如果不喜歡,爲(wèi)什麼會在看到封厲旬對何歡好時會忍不住流淚?
任聰明如安七七,也沒能想通這其中的道理。
“安七七,你一向嘴硬!算了,我也懶得逼你,別哭了,咱們回去吧,嗯?”說完,伸手去拉安七七。
就算這女人嘴硬的不願承認(rèn),他卻很清楚這女人是吃醋了。
心口被幸福的感覺充斥著,滿滿的感覺像是要溢出來了一般。
這女人吃醋是不是代表著喜歡他了?
安七七側(cè)了側(cè)身子,躲開了封厲旬的手,“拿開你的髒手!”她可是記得很清楚,這隻手剛纔拿了棉籤往何歡嘴脣上抹,現(xiàn)在又來拉她,那是別人用過的!
她纔不要!
其實,安七七有很嚴(yán)重的精神潔癖,很難得喜歡上一個人,然後喜歡上了就會死心踏地。
“髒?”封厲旬眉心一擰,“說清楚什麼意思?”
這女人的思維邏輯太跳躍了,他跟不上,只好直接求答案。
“什麼意思?你自己知道!”此時的安七七,那模樣就像是抓住了在外偷腥的丈夫,正不依不撓的鬧呢。
“我知道?”封厲旬咬牙,恨不得一把打歪眼前女人的臉。
她怎麼就能如此的蠻不講理呢?
“安七七,說!”伸手扣住女人的手腕,封厲旬厲聲問道。
這女人的壞脾氣都是男人給寵出來的。
看來,安七七這女人的脾氣也是他給寵出來的。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否則,這女人會爬他頭頂拉屎的。
“封厲旬,你弄痛我了!”手腕的痛加上心裡的痛,安七七的眼淚越發(fā)的洶涌。
聽到叫聲,封厲旬不由鬆了鬆手。
“安七七,能不能好好溝通?。俊泵髅魇侨?,言行舉止卻和豬沒什麼兩樣!
“你先放開我!”尼瑪她的手腕被扣著,很痛啊,封厲旬這丫的就知道瞎搞。
“安七七,跟我去個地方。”原本扣著手腕的手立馬鬆開,轉(zhuǎn)而拉了安七七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