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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璃昏迷了過去,一路上,安七七不停地催促著封厲旬把車開快些,再快些。
封厲旬加大了油門兒,在狠超無數紅燈後,安小璃被推進了急救室。
在去警察局的途中,何歡不止一次想要跳窗逃跑,墨子言冒著生命危險阻止了她的行爲,何歡心有不甘,極致瘋狂地去搶墨子言手中的方向盤。
車猛地一個急剎停在路中央。
墨子言嚇出一身冷汗。
隨即,墨子言直接給了何歡一個手刀。
何歡被墨子言的手刀給劈得渾身麻木的癱坐在椅子上。
墨子言一路疾馳,將何歡塞進了警察局。
教堂裡,凌瀟雲孤獨地坐在角落裡,目光落在那放大的十字架上,心裡一片荒蕪。
安七七結婚了,新郎不是他。
安七七差點被害,救她的人不是他。
安七七傷心難過了,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他。
凌瀟雲,你該死心了吧?
凌瀟瀟早帶著安七七的父親和外婆離開了教堂。
展榆和衛浪則帶著安暖殤回了公寓。
他們雖然都很擔心安七七,但是,他們卻都一致選擇相信封厲旬。
因爲,在封厲旬對牧師說出我願意三個字的時候,他們都看到了封厲旬眼裡的堅定和深情。
他們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封厲旬會拼盡全力保護安七七呢?
教堂裡像是被人洗劫過似的,凌亂到不行。
凌瀟雲起身,緩緩走到十字架前,輕輕地開口,“我願意。”
這三個字,他等了很多年,卻一直都沒機會說出來。
現在,他終於說出來了,可是,他的身邊卻沒有人。
心頭,涌上一股難言的悲涼。
“我也願意。”女子的聲音清脆好聽,帶著一絲嬌羞。
凌瀟雲心頭一驚。
轉過身去。
教堂門口,女子背光而站。
陽光打在她的身上,他幾乎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心口,有股異樣的情愫涌動著。
心跳,異常地快。
他甚至有些擔心,自己的心臟會不會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直接罷工。
“凌瀟雲,我願意。”女子邁步朝他走來,淺笑盈盈的臉上,隱隱有淚珠在滾動。
“邢惜若。”凌瀟雲開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邢惜若身上有許多與安七七相似的地方,第一眼見到她,他就有種熟悉的感覺。
如果,他註定不能與安七七牽手,那麼,找個與她極爲相似的女子共度一生,這樣,是不是也行呢?
“凌瀟雲,我們,試試吧?”邢惜若從來都不是扭捏的女子,愛也罷,恨也罷,她都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下,凌瀟雲倒是真的愣住了。
她說,我們試試吧。
幾天前,他和凌瀟瀟在米蘭的時候也曾有過同樣的想法。
那麼,他和她,真的可以試試嗎?
“凌瀟雲,你到是說句話啊,行還是不行?”邢惜若望著他,目光灼灼。
行,還是不行?
凌瀟雲小聲問自己。
“如果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邢惜若從來都是喜歡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的人。
在來之前,她反覆想過多次,最後才決定來這裡找凌瀟雲。而一旦她決定好的事,無論前面有多少艱難險阻她都會奮不顧身地往前。
“我……”凌瀟雲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風流經歷竟然沒有給他一點對付像邢惜若這樣的女人的經驗。
“走吧,回家!”邢惜若的臉就在眼前,那紅紅的小嘴,勾魂的鳳眸,凌瀟雲莫名有些心神盪漾。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啊!”邢惜若嬌嗔,臉紅紅的,格外誘人。
“爲什麼是我?”想了許久,凌瀟雲終是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因爲你是凌瀟雲。”因爲她想試試,離開易北,是不是還能再愛。
因爲你是凌瀟雲。
凌瀟雲莫名心安。
轉過身去,輕輕牽起邢惜若的手,一臉認真地問道:“如果我們在一起了,你會允許我的心裡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嗎?”畢竟愛了這麼多年,就算要忘,這一時之間也不可能完全忘記。
到底,他不是那種薄情之人。
“那個人可以存在,但是,你不能再愛,同樣,我也是這樣,我會允許把他放在心裡卻不會再愛他。”望著凌瀟雲的眼睛,邢惜若說的很真誠。
“謝謝你。”心裡一隅可以爲她而留,這一生,也許就這樣也會是幸福的罷。
“走吧。”邢惜若主動拉起他的手,邁步離開了教堂。
兩人身後的十字架,漸漸消失不見。
安小璃在重癥監護室住了好一段日子後終於轉到了普通病房。
當初,幸好那把匕首刺歪了一點,否則,安小璃也不可能活著。
這段時間,安七七日夜守護在醫院裡,人明顯的消瘦了許多。
封厲旬執意要請特護,卻被安七七拒絕。
安七七沒告訴父親安小璃受傷住院的事,可安父還是從電視和報紙上看到了當天在教堂裡發生的一切。
雖然安小璃做過許多傷害他和安七七的事,可他還是
擔心安小璃的安危,只不過,他不得不選擇沉默。
既然安七七不願讓他知道定是有理由的。
安父去了監獄看安小璃的母親。
那個他曾經愛過的女人。
那個他曾經爲了她而放棄安七七母親的女人。
於她,他也許曾經愛過,可是,在後來那些長長短短的歲月裡,他對她更多的是責任。
兩個人見了面,卻一句話都沒說,氣氛一直很壓抑。
良久,安父終於說了句:“你還好嗎?”
其實,他早就應該來看她的。
因爲之前一直生病,病好後他又選擇了逃避。
“其實,你不用來看我的。”那個曾經風情萬種的女人,在牢中被折磨得憔悴不堪,並且整個人看起來老了許多,若不是獄警之前報過她的名字,安父都差點以爲是認錯了人。
“這一輩子,我欠你很多。”她跟他在一起的這些年,並沒過上什麼好日子。
“要說欠,也是我欠你。”望著玻璃外面的男人,她於心有愧。
說起來,這麼多年,他對她們母女算是極好的。
只是,她該告訴他,小璃不是他的孩子嗎?
“好了,咱們也別說什麼欠不欠的了,說點其它的吧。”
“安虎,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她想,照女兒的脾氣鐵定不會把那件事告訴這個男人的,既然如此,就由她來說吧。
“既然一直都沒說,那現在也別說了。”安虎莫名的覺得有些心慌。
女人和他說話的時候,極少這樣正式。
“我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出去,所以,我想說出來。”放在心裡這麼多年的秘密終於要說出來了,她竟然有些緊張。
這一生,她虧欠他太多。
“別說,什麼也別說!”安虎心裡的恐懼越來越甚。
“聽我說!”她衝著他吼,“小璃不是你的女兒。”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
安虎看著玻璃對面女人的臉,良久,終是站起身來,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佝僂的背影,女人失聲痛哭。
如果真有下輩子,到那時,她再來還欠他的債。
只是不知道到那時,他會不會已經忘了她。
走出監獄的大門,安虎跌坐在門口。
之前知曉安七七不是他女兒的時候,他雖難過,但想著還有安小璃,心裡倒也不至於太過苦澀,可是現在,竟然連安小璃都是別人的種,心中苦苦支撐的信念突然間倒塌,一時之間,他真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可悲的安虎,你怎麼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