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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七七驚得擡起頭,正好落在封厲旬瞪大的眸子裡。
心頭一顫,這男人又發(fā)什麼瘋?
“封厲旬,放手?!鄙焓謸荛_封厲旬的手,安七七一臉的雲(yún)淡風(fēng)輕。
他又不是她的誰,憑什麼管她?
真是莫名其妙!
手又是一伸,再度將安七七的身子給撈進(jìn)懷裡,“我說,不準(zhǔn)去!”封厲旬咬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女人要是真敢走掉,他鐵定不會放過她。
心裡明白,眼前的封厲旬定是瘋病又犯了,眉一挑,安七七一臉冷然:“封厲旬,這是我家,還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她和他可是半毛錢的關(guān)係都沒有,幹嘛搞得像是和她有多熟似的。
“你家?”封厲旬頹然地鬆開手。
這個女人就是有本事把他給激怒!
凌瀟雲(yún)邁步走到封厲旬面前,目光落在男人憤怒的臉龐上,微微一笑,輕輕地說道:“封少,這是要搶人的節(jié)奏?”
他分明看到了封厲旬眼裡的熊熊燃燒的怒火,不過,他不怕!
爲(wèi)了安七七,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他都義無反顧。
“你算什麼東西?”封厲旬淡淡一笑,那笑意卻達(dá)不到眼底。
“封少,別以爲(wèi)有錢就可以爲(wèi)所欲爲(wèi),七七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子,所以,你的錢財對她來說,沒有一絲吸引力。”安七七要是愛錢,他怕是早就把安七七娶回家了,哪裡還會等到現(xiàn)在。
“是嗎?可是,她卻向我伸手要過錢吶……”眼皮掀起,封厲旬臉上依舊掛著笑。
安七七蒙了。
她從來沒想到,封厲旬會在這樣的場合下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她欠他錢是不假,可是,她並不是伸手向他要的。
握緊的雙拳很想朝著那個滿面笑意的男人臉上砸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安七七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無恙,女兒在呢,她可不想女兒爲(wèi)她擔(dān)心。
挺直了背脊,良久,安七七才緩緩地說道:“封厲旬,如果,你是來羞辱我的,那麼,你的目的達(dá)到了!”那抑制不住的顫音出賣了她僞裝的堅強(qiáng),說完,腿一軟,身體跌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原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道理就是這樣來的。
如果,當(dāng)初她不聽從何歡的建議而是直接找凌瀟瀟借,現(xiàn)在,她就不用站在這裡被封厲旬羞辱了。
凌瀟雲(yún)心疼地?fù)Ьo安七七的身體,想說些安慰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那天晚上的情形他是親眼看到的,封厲旬花了三百萬買下安七七一年的“使用權(quán)”,如果,當(dāng)時他不遲疑,安七七是不是就成爲(wèi)他的人了呢?
“羞辱嗎?我說的可是事實(shí)。”瞇眼看著女人軟軟地靠在凌瀟雲(yún)懷裡的身體,封厲旬氣得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給生生撕裂。
這女人,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嗎?
該死!
那男人的手竟然還撫上這女人的腰了!
“封厲旬,你還可以再無恥一點(diǎn)嗎?”安七七很想衝上去一把將這男人的嘴給撕碎,可是卻渾身軟得沒辦法動彈。
安七七,鎮(zhèn)定,鎮(zhèn)定!那個臭男人就是故意想要激怒你的,安七七,千萬別輕易中了那個男人的圈套。
在心裡不斷地告誡自己,安七七的心才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安七七,信不信我還可以做出更無恥的事來?”挑眉,脣角上揚(yáng),看著女人生氣的樣子,封厲旬心頭的火氣不由消去一大半。
曖昧不明的語言,安七七自是聽出了他的玄外之意,不由一陣氣極攻心。
“七七欠你的錢,我替她還!”女人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慄,凌瀟雲(yún)心疼不已,不由摟緊女人的身體,想要給她一些溫暖。
“你——”
“不用——”
安七七和封厲旬同時出聲。
凌瀟雲(yún)低頭看著安七七的臉,不解地問道:“爲(wèi)什麼?”
她不是欠那個男人錢嗎?他幫她還不好嗎?
“欠誰不是一樣欠,所以瀟雲(yún),我只能說謝謝你的好意,心領(lǐng)了?!彼贩鈪栄腻X已經(jīng)肉償了,等到約定的期限結(jié)束,她連一毛錢都不用還了。
說她卑鄙也好,說她下賤也好,反正,都無所謂了,現(xiàn)在的她,不過是在等時間到期。
“七七?!绷铻t雲(yún)還想說什麼,卻被安七七給打斷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以,不用擔(dān)心,我很好?!?
對於安七七欠封厲旬錢的事兒,展榆和衛(wèi)浪大概知道些,凌瀟瀟是知道的,因此,對於這個話題,他們選擇了迴避。
“七七,你應(yīng)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我給你的錢不用還?!绷铻t雲(yún)這番語無倫次的表白惹來封厲旬一臉的寒霜。
冷!
很冷!
冷空氣籠罩著屋子裡的每一個人,大家不由面面相覷,隨即,都自動的往後退。
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戰(zhàn)爭,他們似乎沒有存在的必要。
“凌瀟瀟。”
“有!”凌瀟瀟停止了後退,身體站得筆直,聲音很大。
展榆和衛(wèi)浪相對一望,想笑卻是努力憋著。
他們實(shí)在想不明白,身爲(wèi)女人的凌瀟瀟,怎麼能這般犯二,難道她真不知道,現(xiàn)在的男人都喜歡優(yōu)雅甜美的女子嗎?
“不準(zhǔn)笑!嚴(yán)肅點(diǎn)!”凌瀟瀟轉(zhuǎn)過身去板起臉訓(xùn)衛(wèi)浪,一臉的嚴(yán)肅。
凌瀟瀟就是這樣,很容易進(jìn)入角色,該二的時候絕對不會正常,該嚴(yán)肅的時候絕對不會搞笑。
朝著凌瀟瀟翻了一個白眼,安暖殤嘟著嘴小聲說道:“扶我媽咪去房間啊。”
沒看到那兩個男人都差點(diǎn)要打起來了嘛,身爲(wèi)媽咪閨蜜兼死黨的凌瀟瀟怎麼能獨(dú)自跑掉不顧媽咪的死活呢。
“哦?!睆男l(wèi)浪臉上收回目光,凌瀟瀟朝著安七七走了過去,一把拉住安七七的手,“七七,咱們走?!闭f完,衝著哥哥凌瀟雲(yún)使了個眼色。
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凌瀟雲(yún)頓悟。
鬆開安七七的身體,凌瀟雲(yún)小心翼翼地退後一步。
“七七?!狈鲋财咂叩纳眢w,凌瀟瀟小聲喚道。
“瀟瀟,我沒事?!陛p輕推開凌瀟瀟,安七七昂首大步往臥室裡走去。
心,很痛很痛。
走進(jìn)房間,重重地甩上門,安七七撲倒在牀上。
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軟的沒有一絲力氣。
封厲旬怎麼可以那樣對她?
眼淚,就那樣悄無聲息的涌了出來。
撫著心臟的地方,那裡,正劇烈的抽痛著。
呵……
會疼死過去嗎?
安七七,你不是不止一次的告訴過自己不用在乎別人的眼光,別人的看法,別人的話語嗎?可爲(wèi)什麼心還會這麼疼?
目送安七七的身影消失,凌瀟雲(yún)的眼神暗了下來。
他很清楚,安七七心痛了,難過了,可是,他卻幫不上一點(diǎn)忙。
客廳裡,安暖殤睜大眼睛瞪著封厲旬,腮幫子鼓鼓的,厲聲吼道:“你走!”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媽咪。
虧她還一直想要幫他來著,現(xiàn)在看來,她完全沒必要幫忙了。
媽咪不願意嫁給他是對的!
安暖殤的倒戈是封厲旬沒想到的,可是,剛纔他說了那樣的話,他就應(yīng)該想到安暖殤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因爲(wèi),他說的那個女人畢竟安暖殤的媽咪。
“暖暖,我——”封厲旬朝著安暖殤走過去,伸出手去,只見安暖殤不斷後退,嘴裡不斷叫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討厭你!”
封厲旬充耳不聞,像是瘋了一般步步緊逼。
最終,安暖殤跌倒在地。
“哇!”安暖殤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揉著眼睛不停的控訴:“你惹媽咪傷心,我討厭你!討厭你!”
安暖殤的哭聲將封厲旬拉回到現(xiàn)實(shí)中來,定晴一看,嚇了一跳,趕緊蹲下身子,手都還沒伸到安暖殤面前,身體就被人給推倒了。
“封厲旬,她說討厭你,難道你聽不懂嗎?”凌瀟瀟走過來彎腰抱起安七七,一臉的憤怒。
可惡的封厲旬,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嚇到孩子的嗎?
“滾!”封厲旬?dāng)E眸看向凌瀟瀟,目光裡像是淬滿冰,冷得噬骨。
“封厲旬,你這樣做有意思嗎?”凌瀟瀟氣得不輕,“咻”地一下子站起身來,叉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封厲旬,“你沒看到孩子不想和你親近嗎?”腦子有問題嗎?孩子都一個勁兒地說討厭他了,他還一個勁兒的往前衝,就沒見過這樣的男人!
“這是我們的家務(wù)事兒,關(guān)你什麼事!”封厲旬快速地站起身來,低頭看凌瀟瀟,聲音極冷:“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看向一旁站著的安暖殤欲哭的小臉,凌瀟瀟終是放柔了語氣,“暖暖,咱們走?!币幌蚧顫姌酚^的孩子突然間變得如此沉默,凌瀟瀟不禁有些擔(dān)心。
安暖殤狠狠地瞪了一眼封厲旬,轉(zhuǎn)身飛快地跑開了。
爸比是壞人,她再也不要理爸比了!
“封厲旬,回家多想想自己究竟哪裡做錯了!”凌瀟瀟伸手戳向封厲旬的胸膛,感覺手指像是戳在了一堵牆上,硬梆梆的。
“死開!”一把抓住凌瀟瀟的手用力的往後一推,凌瀟瀟未站穩(wěn),身體後退數(shù)步後終於停了下來。
“對女人動手,算什麼男人!”凌瀟瀟捏緊拳頭,怒氣衝衝地吼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