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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痹捦惭e傳來磁性的男聲,封厲旬愣了一下,隨即開口:“謙?這麼一大早打電話有事?”
“方便說話嗎?”歐陽謙一本正經的語氣讓封厲旬心頭一沉。
要知道,歐陽謙和他說話可是從來都沒有正經過,發生什麼事了?
“嗯?!狈鈪栄泵π÷晳?。
“旬,你可得做好思想準備?!?
封厲旬的心一沉再沉。
雖然他不知道歐陽謙想說的話,但他可以肯定,歐陽謙接下來要說的話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說吧!”
“上次你讓我幫忙救的那個女人,開庭的時候竟然把矛頭指向安七七,這下該怎麼辦?”
“你說什麼?”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喝粥的一臉蒼白的小女人,封厲旬眼裡迅速凝結起了冰。
這消息對他來說,不亞於在平靜的湖面開機關槍。
“我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本來這次開庭只要她咬死說自己是正當防衛,很快就會無罪釋放,但,她偏偏在最後關頭把矛頭對準了安七七,我也搞不懂這是爲什麼。”歐陽謙繼續往下說。
封厲旬的心已經沉入谷底。
對於安七七與安小璃母女之間的恩怨,封厲旬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
當初安七七央求他救那個女人的時候,他就不該貿然答應的。
該死!
他真是沒想到那個女人會反咬一口。
“旬,你有在聽嗎?”
“嗯?!笨戳艘谎鄄妥狼俺缘谜龤g的女子,封厲旬大步走出餐廳,來到了陽臺上,“法院會傳喚安七七?”
透明的落地玻璃映照出男人欣長的身影,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有著千山未化的寒冰。
要是安七七被牽連進去,那可就麻煩了,那個女人存心想要害安七七,怎麼可能讓她好過!
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法院肯定會傳喚安七七,所以,不僅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還應該讓安七七也做好心理準備!”
“趕緊想辦法??!”說不上來爲什麼,封厲旬心裡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懼。
“我已經找人問過了,沒辦法,安七
七必須得去?!?
“是不是隻走走流程就行了?安七七她……不會有事吧?”封厲旬的底氣明顯不足。
“這個……”話筒那頭突然就沉默了。
聰明如封厲旬,豈能不知歐陽謙話中的意思。
歐陽謙都不敢保證的事,勝算肯定很小。
怎麼辦?
“封厲旬……封厲旬……”聽到安七七的呼聲,封厲旬趕緊和歐陽謙道別,收好手機邁步走進了餐廳,只見餐桌上的女子正託著腮,淺笑盈盈地望著他,原本浮躁的心情因這女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平靜下來,微微一笑,調侃道:“我才離開這麼一下下,你就想我了?”在收到法院的傳票之前,他可得趕緊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否則,往後他很有可能看不到這女人臉上的笑容了。
“自大狂!”安七七嗤鼻,一臉不屑。
“那叫我幹嘛?”挨著安七七坐了下來,封厲旬寵溺的颳了刮女人小巧的鼻樑,“難道叫我吃飯?”這女人還怕他餓著了?
聽他這樣說,安七七不由大笑起來。
封厲旬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故意板起臉,不悅地吼道:“不準再笑了!”這女人越來越不怕他了,真是!
好不容易收住笑,安七七伸手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封厲旬,我叫你回來是洗碗的,不是吃飯的?!?
“我都還沒吃呢,洗什麼碗?!钡皖^,左手拿起筷子,正準備端起碗,這才發現,碗已經空了。
封厲旬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怪不得這女人那麼開心,原來,她把粥給吃光光了,害他沒得吃。
放下手中的筷子,封厲旬轉過身去與安七七面對面坐著,“安七七,那碗粥可是我喝過的,難道你不就嫌棄?還是說,你其實是想吃我的口水?”
這女人究竟是有多久沒吃過飯了,竟然把鍋裡的還有他碗裡的粥都喝得乾乾淨淨。
“懶得和你說,反正我已經吃飽了,現在有力氣回家了?!币荒構尚叩亩汩_封厲旬的目光,安七七起身站了起來。
不就吃了他一碗粥嘛,至於說得這麼曖昧嘛。
真是!
果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小心點,來,我拉你?!痹绮蜎]了,封厲旬
並不生氣,起身扯過女人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裡,脣角一勾,笑了起來。
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彷彿每時每刻都是幸福的。
安七七扭頭,正巧看到封厲旬一臉花癡似的笑容,不由問道:“封厲旬,你又沒吃藥?”
封厲旬瞬間收斂了笑容,手指用力地收緊,“安七七,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币獡Q作其他女人,他連牽手的興趣都沒有,這女人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好聽的?”安七七歪頭想了想,隨後回過頭來,仰頭望著封厲旬的臉,緩緩地說道:“你長得很帥,你很有錢,你全家都有錢……這樣,算不算好聽?”那模樣看起來格外的萌。
封厲旬啞然失笑。
這女人是在拐著彎兒罵他呢,可他偏偏又找不出懲罰她的理由。
“其實,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边@男人老是冷著臉,感覺像是所有人都欠他錢似的,她特麼討厭。
被安七七這麼一說,封厲旬的心底是雀躍的。
這女人竟然說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呢!
不等封厲旬開口,安七七繼續說道:“封厲旬,送我回家吧,我一夜未歸,家裡人該著急了?!币膊恢琅畠簜某墒颤N樣了呢。
手指動了動,與安七七十指相扣,封厲旬笑著往車庫走去。
安七七覺得渾身不自在,想要抽回手,可在看到男人帶笑的臉時,最終只得作罷。
不禁想起前幾天寫的一篇散文——秋天,黃葉飄零,獨自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看落葉在風中搖曳獨舞。身旁,一對情侶走過,看著兩人緊扣的十指,心,微微有些刺痛。
你說過,十指相扣,生生纏。
與你曾經緊扣的十指,最終還是不得不放開,各奔東西。
你可知,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的到來,等你與我十指緊扣走完此生。
而我,最終等來的卻是你的結婚消息。
你結婚了,新娘卻不是我。
這麼多年的等待,竟然成了一場笑話。
我不怪你薄情,亦不怪你變心,我只怪自己當初沒有多看你一眼,以至於你走了,我連你的樣子都快記不住了。
羅逞……
怎麼又想起羅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