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就是武俠小說裡說的洗毛伐髓?!”張震驚訝的邊洗邊想,“不管是不是,反正沒壞處,現在身體感覺可真舒服啊?!?
沖洗好後,張震拿起沾著污垢的秋衣秋褲丟掉瞅了瞅,實在沒法穿,好在學校裡還有幾套。光溜溜的穿好外衣,匆忙往學校趕去。
趕到學校時天色已黑,大學校園依然很冷清。學校是正月16開學,回家的學生們基本沒那麼早返校,偶爾有幾個留校沒回家過年的學生哈著手匆匆走過。
打開611宿舍的門,屋裡沒人!沖涼房裡偶爾響起幾嗓子肖哲那鬼哭狼嚎的歌聲。“嘿嘿,沖涼?扮鬼,嚇唬嚇唬他?!睆堈鸹亓颂思倚那椴诲e,想開個玩笑。順手拉起穿上的牀單,把室內的燈關掉,悄悄的躲到陽臺門後,等著肖哲出來,心裡還一遍偷偷發笑。
十來分鐘後,肖哲哼著歌,晃悠悠的從沖涼房裡出來了,“咦……怎麼燈關了?我洗澡之前好像沒關燈吧?”肖哲自言自語說著,隨手把燈打開來。坐到書桌旁,找出他那些瓶瓶罐罐護膚品往臉上身上擦、 忽然,陽臺的門輕輕的響了一聲,砰——,肖哲擡起頭來,側耳傾聽,“什麼?!聽錯了,是風聲?!毙ふ茏约喊参孔约?,繼續他的美化工作。
砰,砰——這次連響了兩聲,而且聲音特別大。“誰!”肖哲猛的站了起來,臉色瞬間發白,大喝道。
又稍停了一會,猛的,陽臺的木門被大力的搖動,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拉開房門衝進來,可門是關的,所以發出一聲聲連續的撞擊門框的聲音。哐,哐,哐—— “誰,是誰?你說話!……”肖哲已經嘴脣都變白了,慌張的推到牆角,大喊大叫,神情緊張的有些猙獰。
“我,是,鬼——來要你命的厲鬼!”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陽臺門後一個字一個字慢悠悠的說著。接著,陽臺房門把手輕輕的自己轉動著,喀嚓,門鎖打開了,木門吱呀呀的緩緩打開來……
“沒有人,陽臺上沒有人?!毙ふ荏@恐的睜著大眼,盯著打開了門的陽臺,喃喃自語。外面空空的,沒有一個人影,忽然,一個白影從旁邊猛的跳了出來,肖哲竭斯底裡的嘶喊“鬼啊——鬼啊——不要!——救命啊——”邊不要命的吼著,邊轉身往宿舍外面跑,他哭喊著搖晃門把手,可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來,被張震進來時鎖住了的門怎麼可能用手打的開。肖哲徹底崩潰了,他半跪在門口,背對著陽臺,渾身急速抖動著,喉嚨裡的嘶吼越來越低,最後只能發出嗬嗬嗬嗬的含糊不清的聲音,一股黃色液體順著大腿嘩嘩流下……
“暈,玩大了。”
那個把肖哲嚇得小便失禁的“鬼”當然是張震扮的。他一看肖哲被嚇的尿褲子,知道玩過分了,連忙把蒙在身上的牀單拿掉,焦急的跟肖哲承認:“老大,是我,老四!張震啊,不是鬼……”
肖哲雙眼渙散的轉頭看著張震,許久許久……慢慢從驚嚇中緩過神來,一把抱住張震,頭埋在他懷裡,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把鼻涕摸在他身上邊說:“兄弟,不帶這麼嚇人的,你比真鬼還嚇人啊……”
張震內疚不已,抱著肖哲,跟哄小孩似得安撫了半天,終於把肖哲的情緒安撫了下來。
“對了,老大,你剛纔說我比真鬼還嚇人?難道你見過真的鬼魂?呵呵?!睆堈痖_玩笑的問道。
“當然見過了……”張震的回來讓肖哲膽子大了一些,“其實當時我沒怎麼很害怕,就是後來,越想越怕,搞的我今年過年都是在小婷宿舍過的,又害怕被宿舍管理的老師抓住,只好整天躲在她宿舍裡不敢出門,今天她宿舍的啊玲回來了,我沒辦法只好回來這裡。對了,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剛來一會,就你洗澡那會我進來的。你嚎的那麼大聲,就是宿舍被炸了你都聽不到?!?
肖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這不是害怕嘛,弄點聲響出來,自己給自己壯壯膽子。”
“唉,你不是說你見過真鬼嗎?什麼時候見的?什麼樣子?給兄弟描述一下唄?!?
肖哲回憶著,說道:“就是你走的那天見的。那天我和小婷出去玩,5,6點鐘我自己一個人回到宿舍,天都有點黑了,我就開了燈,看到桌上你留的字條,就拿起來讀。剛讀到一半,電燈忽閃了兩下,啪的一聲滅了,那聲音好像是有人按動開關關燈,又好像是燈管炸裂。我當時也沒在意,就站起來去看看是不是隔壁的周揚溜進來給關的燈,你也知道,那傢伙就喜歡玩人。我剛站起來,忽然感覺宿舍裡一下充滿了霧氣,就是一下出現的,根本沒發現是怎麼飄進來的,那霧很濃。我當時就覺得有點奇怪,也沒想別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藉著屏幕的光四周看了看,就看到一個人影在霧中從陽臺方向飄了過來,沒有腳,我確定我看清楚了,飄在半空,離地有二十來釐米,在宿舍裡飄來飄去,好像找東西,我那時候也沒怎麼害怕,也可能是嚇過去了,反正我是一直盯著那人影看的,ta飄了一會,好像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就往陽臺那邊遊蕩,經過我身邊時,她還轉過身正對著我看了我一眼,原來是個女的,很漂亮……唔……應該是很有韻味,她的穿著和神情都像是古代人。”
“完了?就這些?”看肖哲沒繼續說下去,張震問道。
“就這些啊,她後來就從陽臺那裡不見了。”
“那她,沒跟你說點什麼,或者變個無頭女屍出來?”張震壞笑著。心裡大概知道了肖哲說的是誰。
“靠,你小子找打啊,還敢開這種玩笑!”肖哲臉色變得有點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