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老人……”葉天成手指輕輕敲著沙發(fā),陷入思量中,然後擡頭朝老道投了一個詢問的眼神,“道長,你看——會是這個人嗎?”
老道微微點了點頭,“應該是此人。大道隱於市井,此乃高人。要請此人,不可用強,世俗之物也不入道家法眼……”老道沉吟片刻後,手指一點張震,道:“要想請動此人,只有張震小友方可。”
葉天成見老道如此確定,束手無策的他也只好點頭應承,轉頭對身後的龍叔說說道:“二弟,這段時間你什麼事都不用做,就負責這個事。你親自跟張震小兄弟一起去,再帶幾個機靈的幫幫手,不管那人提什麼要求,不用請示我,全部答應,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把他請來。……還有,帶點東西防身,保護好張震小兄弟和那個老人。我估計那幫人也嗅出氣味了……馬上動身!”
龍叔堅定的點了下頭,“大哥放心,只要有我在,他們兩個一定出不了事。”又跟張震點了下頭,道:“我們走。”
在張震看來已經(jīng)無可挽回,已成定居的小薇的事,竟然被一個突然冒出的老道扭轉乾坤。雖然老道說的玄乎其玄,似懂非懂,但是張震心裡非常清楚——這件事本身也處處透著不可思議。既然還有迴天的希望,就是龍?zhí)痘⒀ǎ脖仨毴リJ一闖。
張震隨龍叔往外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問葉天成:“葉先生,我們?nèi)チ恕尚∞薄?
“小友放心,此處有老道守護,只要一年之內(nèi)保住此女肉身不腐,老道可保她一魂七魄一年不散。”老道搶先葉天成一步給了張震一個承諾。
張震聽完,毅然轉身隨龍叔一起出了房間。
不一會,八人分乘兩輛黑色汽車急速駛出了葉宅。車廂內(nèi)一片死寂,壓抑的氣氛下隱隱透著一股殺氣。張震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心裡忐忑不安,暗暗祈禱這一行不要出什麼意外。
從城東郊的葉宅到城西郊的學校,有一條寬闊的道路可直達,而且不用經(jīng)過車輛擁堵的市內(nèi),汽車一路暢通無阻。半個小時後,兩輛汽車來到了學校門口,在門衛(wèi)處做了簡單的登記後,在張震的指路下直奔圖書館而去——現(xiàn)在學校已經(jīng)放假,教學樓下的小賣部也暫時關門搬到了圖書館的值班室去了。
此時時間剛剛早上9點多一些,下了一個早上的雪花也漸漸越飄越大,此時已是鵝毛大雪,整個校園籠罩在一片白濛濛中,地上鋪了淺淺的一層積雪。咯吱咯吱——張震和龍叔幾人下了車,踩的地上的積雪發(fā)出幾聲痛苦的呻吟。
現(xiàn)在是放假期間,圖書館的開門時間也由原來的8點半推遲到了9點。圖書館的臺階上鋪了一層乾淨的積雪,上面也沒有腳印。天氣太冷了,加上下雪,本來就懶惰的學生更不會一大早就來圖書館受罪了。
“是這裡吧?”龍叔問了一句張震。
“嗯。那個老人平時白天就在教學樓的小賣部裡,晚上回這裡值班。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假了,那老人也把小賣部搬到了這裡。”張震點頭回答,邊和龍叔一起走上臺階,其他幾人稍稍落後幾步,跟在後面,邊解釋到:“圖書館9點開門,現(xiàn)在應該還沒有學生進來。見到那人後,先讓我來,我總感覺……他對我好像有點好感。”
“好。實在不行,就是綁也把他綁回去。”龍叔點頭道。
說話間,幾人已經(jīng)邁進了圖書館大廳裡。空曠的大廳一個人影都沒有。看來圖書館閱覽室的值班人員也都遲到了。
大廳一側的門衛(wèi)室房門緊閉。張震上前敲了幾下,裡面沒回應,“有人嗎?”張震大聲喊了幾聲,還是沒反應。
“讓我來。”龍叔拉開張震,上前粗魯?shù)呐ち伺し块T把手,是鎖的!砰砰砰,龍叔大力的在門上踹了幾腳,吼著:“裡面有人嗎?趕緊出來,有緊要的事找你商量商量!……”
“有這樣找人商量事的嗎?何況還是請人去救人的!”張震腦袋發(fā)暈,看來龍叔也是被小薇的事情急蒙了,所謂關心則亂。連忙上去拉開正在踹門的龍叔,剛想跟他說別太急躁了,身後一個青年的聲音傳來:“你們是誰啊?怎麼踢我的門呢?真沒禮貌。一大早就吵吵鬧鬧的,圖書館裡不讓大聲喧譁,不知道嗎!”
一個臉色有點蒼白之色的20來歲的男青年陰沉著臉,不滿的從樓梯上跑下來,推開擋在門口的幾人,仔細的看了看印著幾個腳印的門板,“好在沒踢破,要不這個冬天可有罪受了!”年青人自言自語的說著,邊直起身打量了眼前的幾的人,除了一個明顯是學生的樣子外,其他幾個人都是一副中青年樣子,雖然盡力掩飾著臉上的兇惡之氣,明眼人一看還是能看得出眼前的幾個人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你們找誰啊?”青年人明顯語氣軟了一些,龍叔上前走了一步,他跟著也後退了一步,緊貼在房門上,有點戰(zhàn)兢的喝道:“幹什麼!別以爲你們?nèi)硕嗑涂梢詠y來,現(xiàn)在可是法制社會。地痞流氓嚇不倒我……”可臉上的神色卻顯得他的呵斥色厲內(nèi)荏。
張震手肘輕輕碰了碰龍叔,後者會以的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收起了臉上因焦急而顯出的兇惡之相,軟著語氣問道:“這個,這個小兄弟,請問住在這裡守夜的那個,老人家,他去哪裡了?你是跟他住在一起的嗎?我們找他有急事。”然後又誠懇的補充到:“剛纔的無禮,是我們的不對,現(xiàn)在給你道歉了。破壞的東西我們照賠,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們!”
“哦,找他啊。”青年人哦了一聲,遺憾的說道:“你們來晚了一會。聽說昨天晚上半夜給學校的保衛(wèi)處打了個電話,說身體生病了,要回老家,也沒跟領導見個面就直接走了,還說這個月的工資算我的。呵呵,真是奇怪的老頭。”青年人嘮嘮叨叨的說了許多。張震幾人已經(jīng)不耐煩繼續(xù)聽下去了。
張震拉了一把龍叔,幾個人不再理會還在嘮叨的青年人,轉身出了圖書館。
“你知道去哪裡找那老人?”龍叔疑惑的問張震。
“不知道,不過再問那個人,他也說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我們?nèi)ケPl(wèi)處,那裡應該有老人的家庭住址。”
“對,一個老頭,除了回老家,肯定沒其他地方去了。我們快走。”
幾人驅車在校園裡狂飆,好在路面積雪不厚,人影也沒幾個。來到保衛(wèi)處,亮明瞭葉家的身份後,保衛(wèi)處的值班人愣了一會後,趕緊到裡面辦公室裡把一個胖胖的類似領導的人喊了出來。胖子一出來就瞇著肥肥的笑臉極力迎合,又是遞煙又是倒茶的,恭維的話滔滔不絕。看幾個人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又趕緊把原來看守圖書館的老人資料找了出來,恭敬的遞給龍叔。趁龍叔和張震幾人傳閱的時候,又主動解釋到:“那個老王,也真是的,半夜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身體不舒服,要連夜回家,連工資也不要了。今早起來就不見人了……”他一邊小心的觀察著面前幾個大爺?shù)哪樕K蟾挪碌侥莻€老頭肯定是惹火了,要不也不會連夜逃跑,加上一大早人家債主就找上門來,更要命的是這個債主的身份!葉家!想想就冒冷汗,不禁在心裡大罵那個該殺千刀的老頭!
張震和龍叔幾人看了一遍那個叫王紅超的老人檔案後,跟保安處胖子寒暄了幾句,起身離開。一行人驅車出了學校。
“情況有點不對。”龍叔似是跟張震商量,又似自語到:“昨晚連夜離開的!一個老頭,半夜能去哪裡?”
張震接口道:“也有可能是昨天晚上走的,救護車來的時候我看了下時間,才7點半左右,那時候還有夜班車。”
“嗯,有可能是在半路上給學校打的電話。不管怎麼樣,他老家是必須要去的,現(xiàn)在是唯一能找到他的地方了。豐縣!知道路嗎?”龍叔的後半句是在問司機。
“知道,離我們市300來公里,不過有一半的路都是山路,不好走。”司機回答道。
“走路也要去!中午之前趕到。”
“是。”
簡短的對話後,車廂裡又陷入了沉靜。兩輛轎車急速駛出了城市,直奔豐縣而去。
張震思緒萬千,各種念頭紛至沓來。“那個守夜老人爲什麼留住了小薇的半條命後又神秘的消失了呢?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那他又爲什麼出手相救?不過現(xiàn)在最關心的還是能不能找的到他。如果他真的是隱士高人的話,有心想躲,就是找遍天涯海角也休想找的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