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數(shù)日,喬蕓初一直沒能從失去親人的痛苦中掙脫出來。
因爲秦王評定了古楚,拯救了秦王府和喬府的人,所以,除了喬蕓初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按部就班的走入正軌。
“目前古楚唯一缺的……就是皇后!”鐵成鋒被龍?zhí)熘Z封爲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此刻他站在金鑾殿外,無奈的和圓蔥說著。
“不知道爲什麼,主人就是無法原諒皇上,如今的主人,就是連我也視乎隔著什麼?或許是因爲失去小王爺,打擊太大,所以……”圓蔥望著和金鑾殿最遠的那個宮殿,心中泛起無奈的憂傷。
“那個該死的黑衣人,別讓本統(tǒng)領抓到,否則定將他碎屍萬段。碎屍萬段!”鐵成鋒握著拳頭,一個勁的朝地上比劃著。
“安靜!”金鑾殿內(nèi)突然傳出一聲喝厲,嚇的鐵成鋒立刻閃到了門柱邊上。希望躲在這裡,皇上不會打到他。
圓蔥見鐵成鋒怕成那樣,直接笑了,這可是這些天以來,她第一次微笑。
想著她該給主人送藥了,趕緊告別了鐵成鋒,朝著梅園方向趕去。
梅園。
原本該居住在鳳鸞殿的喬蕓初,此刻卻選擇了梅園,這裡雖不比鳳鸞殿大,也不比鳳鸞殿奢華,卻比鳳鸞殿讓她安心,讓她有片刻的寧靜。
她失了孩子,親孃生死不明。
這一切的一切,都源於蝶妃,源於龍?zhí)熘Z,源於龍?zhí)熘Z的親生父親,她無法面對龍?zhí)熘Z,只要一見到他,她就會想到自己的孩子,一見到他,腦海裡就會浮現(xiàn)出他殺害自己親孃的景象,而更讓她痛心的是,那個給自己下毒的人,居然就是龍?zhí)熘Z的其實父親。
這一個秘密,是蝶妃那日在她房中告訴她的,所以,這一切的一切的,她真的承受不起,她也不想承受。
“主人,你不能再喝了!”圓蔥上前,將喬蕓初的酒壺搶走。
心疼的看著喬蕓初那張悲傷的臉,這張臉,這雙眼睛,在經(jīng)受了這麼多傷痛之後,卻仍然沒哭出一滴眼淚來。
“把酒給我……”喬蕓初瘋了一樣,上前去搶圓蔥手裡的酒壺。
她想要把自己灌醉,將自己灌醉,她至少可以不怎麼痛,至少可以睡去,至少可以……暫時忘記!
日子就這樣過了半年,喬蕓初醉了半年,龍?zhí)熘Z苦了半年,整個個皇宮死寂了半年。
金鑾殿上。
“啓稟皇上,臣接到邊關來函,西山國主去世,幻雲(yún)太子即位,該國號爲雲(yún)志!”
“稟皇上,西山周邊各國,唯恐西山皇記上次評判之仇,紛紛將公主送來,要於我國聯(lián)姻!”
“啓稟皇上,西山皇也發(fā)來信函,要將凝香公主送來與太子成親。”
“啓稟皇上,皇后每日醉酒,無法掌管後宮事物,太后又年事已高,天下百姓都希望皇上能早日納妃,好爲我古楚開枝散葉!”
“啓稟皇上……”
衆(zhòng)大臣紛紛稟報的事情,讓龍?zhí)熘Z龍顏大怒。
“夠了!朕不會納妃,也不會迎娶各國公主,你們就死了這份心吧!”龍?zhí)熘Z眼神冰冷,凝重的眸子裡,閃出殺人的寒光。
“皇上,你可以不能因爲皇后一個人,影響整個古楚啊,那樣的話,皇后也會變成罪人,你就算是爲了皇后著想,爲了不讓皇后變成罪人,皇上,這皇妃得納啊!”
“請皇上三思!”
“請皇上三思!”
衆(zhòng)大臣紛紛下跪,整個金鑾殿跪成了一片。
龍?zhí)熘Z無奈的坐在龍椅上,看著羣臣,想著喬蕓初,默默的不在發(fā)一聲……
三日後,各國的公主陸陸續(xù)續(xù)的來到古楚,龍?zhí)熘Z被權臣逼著娶了一個,封爲皇妃,龍?zhí)熘Z一起娶了好幾個皇妃的事傳遍了整個皇,宮自認喬蕓初那裡也同樣傳的沸沸揚揚。因爲一直沒有舉行冊封大典,喬蕓初雖有封后的聖旨在手,卻不怎麼被人尊敬。
除了貼切的幾個宮女外,便是鐵成鋒和圓蔥兩個人會來這裡。更是因爲喬蕓初任何人都不想見,皇上來了也不見,孃家來人也都紛紛被趕出去,所以。喬蕓初這裡僻靜的如同冷宮一般。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龍?zhí)熘Z接二連三的娶了幾個公主小姐,都是那些逼不得已而爲之的權利聯(lián)姻。
而每逢洞房之夜,他卻獨自一人站在梅園裡,望著房間內(nèi)的喬蕓初,滿心的悲傷。每次,他想要和她說說話,想要看看她,她都會發(fā)瘋一般,將他趕出去,然後一直喝酒,喝到醉的不省人事,龍?zhí)熘Z每每都心痛的要死,所以,他只能從窗外偷看,在門口默默的站著。
“把酒壺還給我!”喬蕓初正和圓蔥搶著酒壺的時候,陌離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房門口。
“陌元帥,你可算回來了!”圓蔥見了陌離這個救星,激動的心,直接跑了過去。
“你們先下去,我有話和娘娘說!”陌離將宮中所有人都支開,徑直的走到了喬蕓初身邊。
“師傅!你是有藥能救徒兒了嗎?”喬蕓初的眸子了,滿滿的絕望中視乎蹦出了一絲希望。
緩緩的走到喬蕓初跟前,陌離頓了頓,伸手,將喬蕓初的頭,摟到了自己的懷裡。
“皇后娘娘……想哭,陌離陪你!”陌離站著,喬蕓初坐著,就那樣,陌離單手摟著喬蕓初的頭,讓她的臉,扎進自己的懷裡。
圓蔥偷偷的從門外看著,當她看見陌離的動作時,一時間,驚的將自己放大的嘴,用手堵上。
剛一轉(zhuǎn)身,卻又看見了門口的龍?zhí)熘Z,這下,圓蔥驚愕的簡直要吐血了,這個時候,皇上來了,那他必然就會看見裡面的一幕,圓蔥費勁的想要掩飾什麼,卻不想,龍?zhí)熘Z伸手,止了圓蔥所有的聲音。
龍?zhí)熘Z離開門口,走到窗戶邊,緩緩的將窗戶欠了個小小的縫隙,雖只是小小的縫隙,可他卻可以清楚的看的見裡面的一切。
當他看見陌離摟著喬蕓初頭的那一刻,他顯然並沒有過多的意外,可他的神情,依然是凝重的。
心裡的陣陣疼痛,伴著喬蕓初不斷顫抖的身體而一下一下加劇。他相信陌離對巧雲(yún)初的感情是什麼樣的,讓他心痛的是,喬蕓初居然憋了這麼久,這麼久,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出來,她的心中,到底有多恨,到底有多悲傷啊。
“唔唔……嗚嗚……”喬蕓初就那樣趴在陌離的懷裡,哭倒陌離的衣服溼透,哭到圓蔥的眼睛腫的像個桃子,哭到龍?zhí)熘Z緩緩的離開,哭到她失去了最後的力氣,睡在了陌離的懷裡。
陌離將喬蕓初抱上了牀,他知道,這一切對於她和龍?zhí)熘Z來說太過殘忍,一個自己愛的人,親手殺了自己孩子和親孃,這種痛,向她這樣一個重情重義的女人,要怎麼能承受呢?
兩個明明愛著的人,就這樣被畫上傷痕,破碎的鏡子,就算拼好,這其中一樣還是會有裂痕,陌離不想看見他們之間愈演愈烈,尤其是喬蕓初,依照她的性子,恐怕這一輩子都不願意看看龍?zhí)熘Z了吧?
伸手,將一顆藥丸放入了喬蕓初嘴裡,這一刻,陌離爲喬蕓初,爲龍?zhí)熘Z做了一個決定,他決定讓這一切冰封起來……
喬蕓初足足睡了三天,三天後,她緩緩的起牀,一臉驚訝的看著四周的一切,景物,她不認識,人,她只認識圓蔥,而那些個看著她的人,她覺得有種怪怪的異樣。
“圓蔥,這怎麼回事?”喬蕓初徑直的坐在哪,瞪著屋內(nèi)的人,一臉的不滿和疑惑。
見喬蕓初說話有了力氣,有了以往的那股精氣神,陌離嘴角憋著的一口氣,終於露出了笑容。
“主人是這樣的,你生了一場病,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圓蔥微笑著將喬蕓初扶了起來。
“啊?小爺又失憶啊?等等!我怎麼會說又?小爺經(jīng)常得這種病嗎?”喬蕓初用力的思索著,眼睛不停的轉(zhuǎn)動著,那雙伶俐的雙眸裡,再也沒有了前些日的悲傷和怨恨。
陌離開心的笑了,他可愛的小徒弟又回來了,他真的很慶幸自己的選擇。
龍?zhí)熘Z就那樣一直站在那裡,雖然他臉上沒有笑容,可他的心,確實已經(jīng)笑了,見喬蕓初臉上沒有了怨恨,沒有了悲傷,他整顆心都不在那麼痛了,而且還似乎有了一絲希望,希望喬蕓初可以再一次愛上自己。
“你們都誰啊?幹嘛對著小爺笑,失憶這種病很好笑嗎?那天讓你們也嚐嚐!”喬蕓初嘴角發(fā)出怒意,那帶著假意的兇狠,那臉上的表情,讓陌離直接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皇后娘娘你這是要殺了我們的表情嗎?”陌離一邊搖頭,一邊笑著,可是他心裡,卻仍舊痛著,他給喬蕓初吃的藥,只是暫時封住了喬蕓初和龍?zhí)熘Z之間的記憶,可那隻暫時的,只要她再次被記憶中的某件事刺激到的時候,她一樣會想起另她悲傷的事情來。
若真是到了那天,她又該如何面對,真是到了那天,她又要怎麼能接受這些呢?
喬蕓初見了哈哈大笑的陌離,突然間想起了什麼……
眉頭緊緊的皺了半天,然後突然間開心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