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乾頹然推開她,苦笑著說:“做奴婢?或許你對朕是真心真意的,可是你的父親,朝廷上的權(quán)臣們他們怎麼會同意讓你做朕的奴婢?”
他長嘆一口氣:“端木瑤,你看著冰雪聰明,卻原來也是一個糊塗人,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了朕,而朕的心裡已經(jīng)住了別的女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女子。她是朕的命數(shù),你是不會懂的。”
端木瑤熱切地說:“皇上,端木瑤懂的,柳姑娘是皇上的命數(shù),而皇上是端木瑤的命數(shù)。端木瑤愛皇上但不求皇上的回報,只要皇上準(zhǔn)許我陪伴左右,端木瑤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
慕容乾緊緊蹙眉,他該如何告訴面前這位單純癡情的女子,此刻就連和她多說一句話,他都已經(jīng)覺得對不起在苦等著自己的柳翩翩。他無由地苦笑,自己風(fēng)流一生,枕過無數(shù)玉臂,吻過不少如花女子,卻直到遇見柳翩翩才明白情之一字重若千金,她纔是他心頭那根刺,拔不出來,和著他的呼吸隱隱作痛。他只有和她的生命纔是貼緊的交纏的重疊的,其他人都不過是他路過的美景和浮雲(yún),永遠(yuǎn)無法佔(zhàn)據(jù)深心。
忽然,他看到小吉利腳步踉蹌著奔來,一路高呼:“皇上,皇上,不好了,出事了……”
慕容乾急忙迎了上去,阻止小吉利跪拜,急問:“快說,出什麼事了?”
小吉利擡起頭,臉上已經(jīng)滿是淚痕:“皇上,柳神醫(yī)她,她,她掉下黑木崖了……”
什麼?
慕容乾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黑木崖?
傳說中黑木崖谷底深不見底,直通陰曹地府,那一直是京城附近山崖地帶的禁區(qū)。柳翩翩竟然掉下去了?
不,不可能的,一定又是這個丫頭跟自己開玩笑。
他怒踢小吉利:“你是跟柳翩翩串通好了一起來欺瞞朕嗎?”
小吉利痛哭流涕地說:“皇上,奴才不敢啊,皇上,柳神醫(yī)她真的掉下黑木崖了!”
慕容乾急忙奔出黃金殿,隨手將自己的黃袍脫了下來扔給小吉利,他大聲嚷著:“來人啊,給朕拿寶劍來,誰再阻止朕出宮,朕就立馬砍了他的腦袋。”
他翻身上馬,一路朝黑木崖飛奔而去,心裡五臟俱焚,柳翩翩,你這個傻丫頭,你可不能死,你若死了,就留我孤單單一個人活在這世間上,你,好狠的心啊!
柳翩翩恍然睜開眼,一道明亮的光線令她的眼睛有些微微刺痛。
她急忙閉上眼,許久,才緩緩睜開來。
原來那道光線來自一顆猶如拳頭般大小的白色夜明珠,將周圍一切照耀得一片雪亮。
她揉揉眼,想翻身起來,骨骸卻疼痛不已,她不由得哎呀叫喚了出來,只見一道影子迅速飄了進(jìn)來,人未瞧見,聲音已經(jīng)鑽入耳洞:“你醒了?”
柳翩翩仔細(xì)一瞧,卻原來是一位中年美婦,身材婀娜,美目流盼,烏髮如雲(yún),顯然年輕時曾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又瞧瞧周圍,原來自己竟然深處一處華麗的精舍,精舍裡擺滿了不計(jì)其數(shù)的珍奇異寶,就那麼隨意到處扔著,而自己此刻身下墊著的竟然是柔軟的稀世奇珍白老虎皮。
雖然她在西楚宮待過一段時日,也在慕容乾王府裡住過,自己的父親也是京城首富,可是她明白,他們的財(cái)富和麪前這位美婦相比只怕是小巫見大巫。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閻王是女人。”柳翩翩由衷地說。
美婦一愣:“閻王?”她晶亮的眸子一閃,明白了:“你竟然以爲(wèi)我風(fēng)四娘是閻王?你見過這麼美型的閻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