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朝外走去。
阿塢對無雙說:“姐姐,我原本以爲你是皇上的妃子,如今看來,那個女子纔是皇上的心肝寶貝,真是奇怪,柳翩翩使了什麼手段將皇上迷得神魂顛倒呢?”
無雙怔怔地目送他們的背影遠去,幽幽地說:“情之一物,原本就說不清道不明。”
阿塢仔細地察看姐姐的神色,心裡有些明白了:“姐姐,你是不是喜歡上這個皇帝了?”
“喜歡又能如何?你沒聽他才說嗎,只要柳翩翩願意嫁給他,他的後宮只容納她一人。皇上是說到做到的。”無雙神色黯然。
“姐姐若真的喜歡這個皇帝,阿塢就幫姐姐一把,這柳翩翩毫無頭腦,根本不足爲懼。”她心想,如果姐姐能嫁給這個皇帝,那自己就是皇親國戚,以後就不缺銀子了。她習慣了凡事都先以自己爲主去設想。
無雙搖頭:“感情是不可以勉強的,你可不要胡來,不管如何,我和柳翩翩畢竟是結拜的姐妹。”再說,她心想,雖然樓主暫時讓自己不要對宇文跋下手,但自己的身份畢竟是殺手,樓主彷彿對宇文跋恨之入骨,自己以後遲早會和宇文跋翻臉成爲敵人,爲免卻無謂煩惱,還是不要動情爲好。占卜一事豈可當真呢?她悽然而笑,殺手,是不應該動情的,不是麼?
銀子打點了不少,但黃金宮還是沒有進去。眼看天色漸漸暗淡了,柳翩翩心裡著急了,忍不住責罵宇文跋:“你說你有辦法,現在好了吧,到處都可以瞧見牛――都是你吹出來的。我們只能站在這裡乾著急。”
宇文跋瞧見她都急出眼淚來,心裡更加酸澀:“你就那麼迫不及待想要看見慕容乾嗎?他到底哪裡好?利用與你成婚爲幌子,趁機逃走,在他心裡,這江山比你重要許多倍。”
“所以我纔要找到他當面問個清楚,我相信他絕對不是存心想要拋棄我。他現在當了皇上了,我想他一定派人去你們西楚尋找我了。他的心裡有我,我能夠感覺得到。”
那我的心裡有你,你爲什麼就感覺不到呢?宇文跋很想告訴給她知道,他的心已經像一個千瘡百孔的箭靶子,每次她提到慕容乾的名字,就彷彿朝他心口射了一箭。
可是,看著此刻她悲傷憂鬱清透的眼眸,他不想令她更加煩憂。他輕輕地說:“你在這棵樹下等著我,我會帶他來見你。”
他轉身而去,修長的身影融入夜色裡。他是西楚皇帝,潛伏入黃金宮隨時會有性命之憂,可是,他根本不在乎。
只要柳翩翩歡欣喜悅,他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都毫不足惜。
身著一身白色錦袍的慕容乾,漫步在銀色月光籠罩下的御花園裡。輕柔的風吹拂著,傳來幽幽的花香。自己即將大婚,卻毫無半點喜悅之情。若迎娶的女子是柳翩翩該有多好?昨夜,他又夢見了柳翩翩,背對著自己在哭泣,責問自己當初爲何棄她而去。他於夢中醒來,眼角滲出清涼的眼淚,再也無法入眠。
驀然間,他感覺脊背發冷,回頭一看,只見三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戴銀色面具的黑衣人,雖然看不清楚臉龐,但他的氣勢和他冰冷的雙眸,是慕容乾所深深熟悉的。
他十分詫異,身爲西楚皇帝,宇文跋怎麼敢獨闖自己的禁地?難道他真的不怕死嗎?
不知不覺間,他握住了懸掛在腰上的佩劍。
“我不是來跟你打架的。”宇文跋冷冷地開腔了,面前這志得意滿的少年,究竟哪裡比自己好,怎麼就能讓柳翩翩爲他癡心不改無怨無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