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淡漠地點了點頭，用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回答：“或許是這樣，世界就是這麼現實。”
秦瑾禹諷刺地笑著：“我以爲我是最無情最狼心狗肺的，沒想到你們纔是最狠的。”
“不，”楚明臻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施施然來到葉重身旁稍後一點的位置，“那是因爲你虧欠明晞，而我和葉重，卻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
秦瑾禹聞言，更是想要把楚明臻那張臉給撕了：“你霸佔她的位置霸佔了二十五年，還想要說自己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這是上一輩的恩怨，和明臻無關。”葉重率先替楚明臻講話，葉重從來不喜歡幫人說話，但如果是楚明臻，那就是例外。
葉重的話很少，但爲了楚明臻，他卻說了很多：“你在七年前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後來處心積慮地接近楚五小姐，慫恿楚五小姐和楚夫人鬥，後來等到楚五小姐要爭權成功的時候，她得了重病，自己發現了真相，她受不了便跳海自殺了。就這樣看來，虧欠利用楚五小姐的怎麼看都是你吧？”
秦瑾禹無法反駁，他用力攥緊手心，剛剛葉重那話真的惹怒他了。他沒想到葉重竟然也這麼無恥，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對不起楚明晞。
和楚明晞合作了兩年，就算她什麼也沒有說，他也能大概看出她對葉重是不太一樣的，當時楚明晞的病雖然是絕癥，卻還有治癒的希望，她給楚夫人也沒有造成太多無法挽救的傷害，楚明晞自殺的原因，他一直覺得是和葉重有關。
秦瑾禹咬著牙，質問葉重：“葉重！你確定你自己從來就沒有做過對不起楚明晞的事情？”
“有沒有，和你又有什麼關係？”葉重滿臉不屑，“人活著總是要站隊，另一方既然已經爲敵，那就談不上對不對得起了。出賣同伴的人是你，我只是在打擊對手。”
秦瑾禹聞言，渾身戾氣散發出來，楚明臻看著這般恐怖的秦瑾禹，寒毛也不由自主地豎起來。
“很好，葉重，你永遠是我的敵人，無論用什麼辦法，我都會把你扳倒。”說完，秦瑾禹又看向楚明臻，“還有你，楚明臻。”
說完這話，秦瑾禹便轉身走人。只有弱者纔會逞口舌之勇，強者都是直接動手的！
秦瑾禹雖然已經走了，但是楚明臻依舊心神不定，愣愣地看著前方，眼神沒有焦距。
葉重回頭看到了楚明臻蒼白的臉色，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吧？”
“還好。”楚明臻回過神來，有些勉強地對葉重笑了笑，“挺好的，五年多沒見，你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葉重雖然對楚明臻要比對其他人溫柔暖和得多，但眼睛裡還是有些疏離，“你呢？楚家的人有沒有難爲你？”
“沒有，或許是因爲從小看著我長大，所以媽對我還是很好，明晞的事情對她衝擊很大，現在家裡沒有人再提過她的名字，楚明媛她們或許自知不如我，也沒有在我面前提‘私生女’這個詞或者是其他相似的詞。”楚明臻想到楚夫人的態度，感覺自己被發現是私生女和沒有被發現沒有多大區別，只是沒了楚明晞這個強有力的競爭者。
“那就好。”葉重淡淡地說出這三個字，“人死不能復生，雖說楚五小姐纔是楚夫人的親生女兒，但是她早就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女兒，還有你在，她會珍惜你的。”
楚明臻點頭：“我很感激，不過你這樣對明晞，似乎有點太絕情了。”
“本來也沒有多少情分，又怎麼談得上絕情。”葉重滿臉冷漠。
“也是，你們關係從小就不好。”楚明臻低頭說，“聽說你已經有新女朋友了，她過來了嗎？”
“不算新女朋友，只是女伴而已。”葉重看了看時間，“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再來找我。”
“好。”等到了楚明臻回覆了這麼一句，葉重才邁步離開。
祁慕珺下來的時候，這邊的暗潮洶涌已經結束了，她比司鉞晚些下來，在房間裡又洗了個頭，畫了個妝，纔下來。
結果她一下來就被人叫住了。
“祁小姐。”
祁慕珺還在想著這麼客氣地叫她的人會是什麼人，卻不想竟然是蘇穎。
“蘇小姐，好久不見。”祁慕珺還是笑臉迎了上去，“和葉先生一起來的嗎？”
“對啊。”蘇穎鼓著一張臉，直接在祁慕珺面前控訴葉重，“剛剛他看到楚四小姐就拋下我走掉了，害我一個人，連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幸好遇到了你。”
祁慕珺聽到這話有點尷尬，這蘇穎還真是自來熟啊，自己有答應陪她說話嗎？
不過蘇穎看來知道一些她想要知道的八卦，所以她就大發慈悲，陪蘇穎說說話吧。
“葉先生這樣做，你不吃醋嗎？”祁慕珺指了指自己，“如果是我，肯定沒有蘇小姐這麼淡定。”
“我倒是想吃醋啊，但是我就是葉重的女伴，不是他女朋友。”蘇穎嘆了口氣，“人家楚四小姐可是他的前未婚妻啊。”
“既然他還很在意楚四小姐，爲什麼婚約又不作數了呢？”祁慕珺好奇地問。
“葉重不肯說，不過我聽來的消息是楚四小姐不要他了。”蘇穎悄悄告訴祁慕珺。
這麼一說，祁慕珺就更加好奇楚明臻是何等人物了，葉重那種人她也敢拒絕，也捨得拒絕，肯定特別厲害。
當然這話不能當著蘇穎的面說。
結果她剛想完，蘇穎就指著前面的一個美女道：“說曹操，曹操到，那個穿著鑲滿碎鑽禮服的就是楚明臻。”
祁慕珺順著蘇穎的手指望去，沒有看到臉，只是看到裙子，就感嘆了一句：“我和她比起來果然是寒酸了，我竟然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鑽石可以穿在身上走來走去。”
蘇穎聽到這話，馬上就笑了出來，捂著嘴巴說：“祁小姐說話真是太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