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子,小妖女左右看了看,頓時一臉的嫌棄之色,滿滿惡意的道:“你平時就住這兒啊?”
徐紓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一邊說著,小妖女一邊自顧自的伸手抹了抹那黑漆漆的凳子,確認沒有灰塵後,就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了上去,如同在自己家裡一般,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小妖女剛喝了一口,頓時就“噗”的一聲吐了出來。
“你這是什麼茶啊,不會是那種幾百塊一盒的東西吧?”小妖女皺著一張苦瓜臉,大聲抗議道。
徐紓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二十六塊五毛,街邊小攤上買的,愛喝不喝。”說著,徐紓轉身走進廚房去燒水,也不理會她。
小妖女一口氣頓時憋在了肚子裡。
小妖女四下看了看,黑漆漆的屋子,家徒四壁,破落的找不出一件像樣的電器,唯有一架木質的手釘書架,上面擺滿了書。
陳舊的書籍卻保養的很好,顯然是經常在看。
小妖女心底不禁一酸。
小妖女瞧了瞧廚房間內忙碌的身影,突然道:“哎哎,我說,你不如來幫本大小姐打打下手吧,本大小姐給你開工資,一月四千怎麼樣?不虧待你!”
徐紓心底不禁一暖。
小妖女雖然沒心沒肺,還愛捉弄徐紓,但能體會到徐紓生活的不易,心地終究還是好的。
“免了,你大小姐的班我可上不起!”
徐紓隨口道,且不說徐紓已經賣出百萬的畫,單單求畫者,就是趨之若鶩,“知秋”東憶嵐甚至開出一月8000的名譽畫家一職。
但類似這種“幫助”性質的工作,徐紓從來不做。
相比較而言,徐紓寧可去餐館裡刷盤子,自力更生,自從徐紓父母離去的那一刻,徐紓就養成了一切靠自己,絕不依賴別人半分的習性!
小妖女的好意,徐紓也只能心領了。
“哼,好心沒好報!”
小妖女撅起小嘴,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生悶氣。
不一會,徐紓出來了。
手中端著一杯茉莉茶,是小妖女最喜歡的口味。
一看見這茉莉茶,小妖女的脣角不禁微微翹起一個飛揚的弧度,眸子瞇成一道淺淺的線。
“說吧,這次到這來,到底是什麼事?”
徐紓板著臉,把茶隨意的擱在茶幾上,一切顯得都是那麼的自然。
“咦,你這額頭是怎麼了?”
小妖女沒有接這個話題,突然伸出肥嘟嘟的手指,指著徐紓的額角道。
徐紓一愣,心地不禁微微一暖,想不到這傷口別人沒有發現,竟是被小妖女第一個發覺了,此時,徐紓故作淡然道:“摔的。”
“摔的?”
小妖女一臉的狐疑之色,分明寫滿了不信。
“嘻嘻,我看你這是打架弄的吧?”小妖女拍著小手,突然笑嘻嘻的道:“說說,這是和哪個班的小傢伙打架弄的,竟然還了受傷,你可真沒用。”
小妖女又找到了一個可以奚落徐紓的地方,立即大肆的嘲笑了起來。
徐紓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真要計較起來,這傢伙要爲這道傷疤背一半的責任,如果沒有她硬拉著自己當擋箭牌,也不會有之後那麼多事了。
“說吧,你到底來是想幹嘛?”
徐紓喝了口茶,淡淡道。
說到這個,小妖女頓時湊過頭來,一臉的神秘,道:“你想不想見一見“徐子卿”?”小妖女一臉的興奮之色。
“咳咳……”
徐紓嗆的連連咳嗽了兩聲,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道:“誰?”
“徐子卿啊!”小妖女瞪大了眼,一臉興奮的道:“就是那個名動江都,受過徐老親自接見,號稱江都史上第一奇才的徐子卿啊!
你想不想見一見他?”
小妖女無比興奮的道。
徐聽到這話,紓險些吐出一口老血,一口茶嗆在了喉嚨裡,徐紓擡起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斬釘截鐵道:“不、想!”
“爲什麼啊?”
小妖女不禁瞪大了眼,不依不饒道:“這可是我好不容易託人打探到的!你就一點不想知道那“徐子卿”長什麼樣嗎?那可是江都第一大才子耶!”
江都第一大才子……
不待徐紓回過神,小妖女繼續道:
“這次我打探到一個消息,據說,這個徐子卿將會出席這次徐道明,徐老家的一次晚會!我跟你講,這次,只要我們打扮成徐老學生的樣子,混進人羣中,就能看見那“徐子卿”啦!
憑我的關係,徐老一定不會揭穿我,嘻嘻。”
“噗……”
聽完小妖女這番話,徐紓終於一口茶頓時噴了出來,嗆的一陣連連咳嗽,臉色漲紅。
徐老家的晚會?
她是怎麼會知道的?
徐紓一陣凌亂,想不到小妖女這次來,竟然會從她口中聽到這麼個消息,徐紓彷彿已經想象到,“徐子卿”身份曝光後,徐紓的“悲慘”生活了。
“你是怎麼知道這消息的?”徐紓斜睨了她一眼,端起茶杯,裝作不在意的喝了一口,隨意道。
“嘻嘻,計筱竹,計二小姐告訴我的!”
小妖女一臉的邀功道。
計筱竹?
徐紓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頓。
一張如清璃仙子般的面容,突然浮現在徐紓腦海,徐紓的神情,不禁一陣無比的複雜,微微低下頭,嘴角牽起一個自嘲的笑容。
“……怎麼,她也去嗎?”
徐紓淡淡道。
“她不去!”
小妖女嘻嘻一笑,道:“怎麼,你是不是也想見見這江都的“三朵妖花”啊,嘻嘻,我可跟你講,我隱約聽說,這個計筱竹可是有未婚夫的,就是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總之,你是沒機會啦!”
徐紓苦笑了一聲。
聽到計筱竹不來,徐紓鬆了口氣,卻又莫名的有些悵然若失。
“這次晚會,還有其他人嗎?”
徐紓淡淡道。
“呃……還有一個段天易。”小妖女一說到這三個字,臉色不禁顯出一絲不自然,悄悄了看了看徐紓的臉色,徐紓是段家棄子,與這個人之間的過節可謂很深。
一聽到這個名字,徐紓端著茶杯的手,果真一僵。
“怎麼?他去幹什麼?”
“哦,我聽說他是衝著徐子卿來的。”小妖女皺了皺鼻子,道:“聽說段天易一直在想方設法打聽那個‘徐子卿’,想拉攏此人,好擡高他的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