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皇叔還有什麼事麼?”
燕寧轉過身,挑釁的問道。
“你要將她的身份昭告天下,是要害死她麼?你認爲,皇上會承認麼?”
東方青璃看了一眼院子裡的人,皺著眉頭說道。
“你以爲她的身份今天被鬧了出來,這件事會傳不出去麼?”
燕寧不以爲然,冷剃了他一眼,譏諷的說道。
“燕寧,你先別把我的身份昭告天下。”
沈幻依雙手絞著衣襟上前一步,看著他說道。
“我現在是在幫你,你是皇家公主,當年被打入冷宮的是秦貴妃,又不是你,爲什麼讓你在這裡受苦?”
燕寧見她和他說話,語氣柔和了些,有些解釋的意味說道。
“燕寧,當年的事你又不清楚,你怎麼知道皇上就願意認我呢?”
沈幻依又忍不住想到在宮宴上發生的事了,眼眸沉下來說道。
“不論他承不承認,你都是他的女兒,是皇家公主,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不是你想瞞就能瞞得了的。”
燕寧說完後,便不再停留,一轉身走了。
風燼趕忙帶著人跟上,他上了軟轎,帶著隱衛和李月奴等人揚長而去。
他走了之後,衆人面面相覷,都看向東方青璃。
良久,他才默默說了聲:“沒事,讓他去吧。”
沈幻依聽他這麼說,安心了不少。
今日燕寧這麼做,顯然徵對的是東方青璃。
他和天香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和秋蓉也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別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也許燕寧也知道了。
所以,他從一開始決定查抄天香樓恐怕就是衝著東方青璃來的。
方纔,燕寧進來抓人,她本以爲他會阻止,不想,他卻最終沒有動。
她相信,那前來傳皇上口諭的公公一定是秋蓉派來的。
這件事,她不會坐視不管。
也許燕寧突然查抄天香樓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但他如果要將大臣府中潛藏著的這些人也抓走,恐怕沒那麼容易。
這件事已經被捅了出來,到底會如何,她心裡也沒底。
也許,藉著這件事能揪出秋蓉也說不準,只要她的真面目
大白於天下。
她總算能找到正主兒了,以後是你死還是我活,就看鹿死誰手了。
“幻兒,沒想到,你居然是秦貴妃的孩子?那……你便是皇家公主了。”
錢婉蓉走上前兩步,有些擔憂的說道。
“是,舅母,可是,我生母當年在生下我之後便被打入了冷宮,如今不知死活,不知所蹤,是樑嬤嬤冒死救下了我,並藉著給我娘接生的時候替換了我。”
“娘,你不會怪我吧?”
沈幻依見姚素心神情灰敗,有些擔心她經受不住打擊,小心的問道。
“幻兒,我說了,無論你是不是親生,今生都是我的女兒,這話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姚素心心裡著實難過,但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此時再傷痛也沒什麼用。
而沈幻依畢竟是她從小就心疼的女兒,就算不是親生,她也絕對做不到互不相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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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傷心她那一對沒了的孩子。
“多謝娘,我也是,無論我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你都是我娘。”
沈幻依見她還算堅強,提著的心才放下了些,也小聲的和她保證道。
“素心,你也別難過了,你還有幻兒,有我們啊,等幻兒出嫁後,你便回輔國公府,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錢婉蓉也生怕姚素心承受不住,忙上前安慰道。
“是,大嫂,你們放心,我經歷過那麼多事了,還能再在乎這一件麼?”
姚素心面色悲涼,平靜無波的看了沈良武一眼,冷冷一笑。
“我的心,早已千瘡百孔,這樣也好,連他的孩子都沒有留下一個,天意如此,能和他斷得乾乾淨淨的。”
沈良武一驚,眼中迅速燃起風暴般的憤怒,卻是生生憋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去看看映月,你們繼續吧。”
姚素心波瀾不驚的看了沈良武一眼,輕聲說道。
之後,她便在秋兒的攙扶下回自己的屋子裡去了。
剛纔鬧了一場,衆人也沒心思再進行宴席了,顧麗雲和顧文西齊齊起身告辭。
四姨娘一直和沈寧依母女二人說悄悄話,此時見顧文西和顧麗雲姐弟三人要告辭了,頓覺不捨。
“姨娘,您放心,等我回去稟
報老太君,說你有了身孕,以後得空就回來看你。”
沈寧依拉著四姨娘的手小聲的安慰了她幾句。
四姨娘也知道,沈寧依現在已經算是顧府的童養媳了,能夠偶爾回來一次已是難得。
這還是顧府知書達理,比較開明,也有沈幻依的功勞。
否則,就算正式大婚,沈寧依也是不能隨意回來的。
“我知道了,寧依,好好照顧自己,姨娘這裡你就不必擔心了,有老夫人和你父親照顧著呢。”
四姨娘提高些聲音說道。
“是啊,寧依,你姨娘在府中有我,你便放心的回去吧。”
沈老夫人此時心情也不好,姚素心和李月奴兩個平妻一個和離一個是奸細被抓走,府中頓時連個主事的人也沒了。
“是,寧依告辭。”
沈寧依和衆人一一行禮,之後便跟著顧麗雲顧文西姐弟三人回去了。
顧麗雲本來還想和沈幻依好好說說話,一看侯府發生了這麼多事,也知道輕重,拉著沈寧依走了。
顧府的人走了之後,就剩下輔國公府和安國候府的人了。
老夫人今日心情差到極致,正打算離開,卻見沈名揚幾步走了過來跪了下去。
“祖母,父親,名揚求你們救救母親,她再如何也是我的嫡母,是侯府的主母,難道就這麼被人抓走不管了麼?”
沈名揚方纔在聽燕寧說李月奴等人是潛伏在貴族府邸裡的奸細時,也心如刀割。
既爲李月奴做這樣的事覺得不恥,又割捨不斷和她的親情。
再三猶豫之下,還是親情佔了上風,想求沈良武救她。
況且方纔燕寧還說,讓隱衛在牢裡好好招待李月奴,她一旦被抓進去了,肯定九死一生。
沈良武看了沈名揚半天,終究冷哼了一聲。
“名揚,你知道我爲什麼讓你母親從祠堂裡出來麼?”
“名揚不知。”
沈名揚一驚垂下眼簾答道。
難道不是因爲他苦口婆心的請求才讓他和老夫人答應的麼?
“哼,這賤人居然用侯府的隱秘之事來要挾我,要我將她放出來,還要重新掌管掌家之權。”
沈良武當著衆人的面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