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怒意上升的李姑娘,香雪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安慰道:“李姑娘彆氣。我這話還沒說完呢!”
“快講!”李姑娘拍著桌子道,看她嬌嬌俏俏的樣子,發起脾氣來當真是個女漢子。
香雪立即擺出一張爲難的表情道:“李姑娘,你要是去找香玉可得想清楚了。這個香玉實在是不要臉,我二哥早在年前就給她說了一門很好的親事,就是我們村的譚獵戶。這譚獵戶呀不僅人長得好,力氣也大,聽說能一拳打死老虎呢。
可她倒好,有了譚獵戶還不知足,竟然想著勾引盧大少爺。你是不知道呀,她如今還在譚獵戶家住著,都沒成親呢,這叫什麼事兒呀。哦,還有一人,好像也喜歡香玉,就是濟仁堂的小齊大夫。
看看,看看!這真是丟了我們老香家的臉面。這還不算過分的,她竟然在里正面前說跟我們老香家沒半點關係,當初要不是我二哥把她救回來,又拿她當閨女看,她早就餓死了。”
李姑娘再拍桌子,不屑道:“我還以爲那香玉是個什麼好的,原來是個小.婊.子,真爲敬賢哥哥不值!”然後看著香玉,“你,稍稍看著順眼點了,說吧,你要多少?”
香雪一愣,很無辜道:“啥多少?”
“噗嗤!”許是香雪這傻樣取悅了她,李姑娘笑道:“看在你這麼好玩的份上就原諒你了,我李玉凝交你這個姐妹了。”
香雪心中大喜,知道李玉凝的背景深厚,忙道:“那可真是香雪的榮幸啊。不知李姑娘要喝什麼茶,說了這麼多我嘴巴都幹了呢。”
李玉凝起身,冷哼道:“知道了這些我若是再坐著,豈不是很對不起敬賢哥哥?自然是要去找那個香玉理論一番,她若不聽,教訓一下也是應該的。”
“千萬使不得呀李姑娘!”香雪也起身,佯裝好心好意地勸道:“香玉如今在我三嬸家,我三嬸家的閨女定親,她去幫忙。那裡人多,況且,譚獵戶可不是個好惹的,那拳頭能打死虎呢。
最可氣的是,我三嬸竟然受香玉挑唆跟我們家斷了親,那可是我親三嬸。你說,三嬸一家這麼相信香玉,能不護著她嗎?”
李玉凝從小到大就沒受過苦,更沒人給她苦頭吃,可以說是在蜜罐里長大的,哪裡知道這世上還有居心不良的人?在她的家裡所有人都是圍著她轉的。
“不行!我就是要當著衆人的面揭穿她,這樣的女子最最可恨了,像極了我父親的小妾。至於打死老虎嗎?純屬胡說八道,老虎多厲害?哼,我帶護衛去就是了。”李玉凝高傲地說,完全不將那個譚獵戶看在眼裡,不就是一個獵戶嗎?有什麼發了起的。
“李姑娘你……。”香雪再次很爲難地拉住她,“真不能去呀,要是攪了香蘭妹妹的定親宴,我這輩子都會過意不去的。”
李玉凝哼道:“這關我何事?小紅,咱們走!”
說著便一搖三晃地走了,看上去心情不錯。
人走遠後,香雪咯咯地笑了起來,竟然在原地揮著手絹轉了幾圈。
“真是個傻的。不過,本姑娘開心,不但整了香玉還壞了香蘭的定親宴,當真是小哥說的一石二鳥。哈哈!”
幸好她要了個包間,要不然這個瘋樣非被人嘲笑不可。
再說香玉,上完放在院內的桌上的菜後,終於迎來了秦烈。
他還是那身裝扮,還是那把風騷的摺扇,扇著扇著帶著一羣人進來。
譚墨跟著香承宗一直在應酬,他覺得要在洛香村安家就要融入這些村民中間,雖然他們不夠好,也夠勢利。但就是這些泥腿子,讓他有了不一樣的生活,認識了香玉。
看到秦烈來了,便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面無表情道:“你來晚了!”
秦烈摺扇一開,笑呵呵道:“這不是等咱們的何老爺嘛,不過,我們來得好像正是時候,可以上菜了吧。”
香玉也及時來到譚墨身邊,笑道:“可以了,請先到東廂房喝茶。”
秦烈微微一笑,隨之摺扇一指,“有勞香玉了。何老爺,請!”
這位何老爺四十來歲的樣子,長得白白胖胖,連忙躬身道:“哎呀,三爺您折煞老朽了,三爺您請,您請!”
“哈哈,小齊,走,今兒可得好好地吃。”秦烈哈哈笑著去了東屋。
院裡的人都很好奇這是哪裡來的富貴人,連劉山根也向譚墨連連打聽。他們覺得這是好事,有大人物來捧場可不就是好事?
看他們帶的禮,那叫一個貴重呀,光那些包著的盒子就讓人心生羨慕,更不用說還有兩匹上好的布料,一豔麗,一素淨,可不就是一對嘛。
譚墨笑道:“山根叔就別問了,他們是我的朋友,今兒想來湊個熱鬧,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還請見諒!”
此時三嬤嬤也出來了,跟劉山根連連擺手道:“這是好事,好事!”
劉山根忙指揮兒子再拿出張桌子來招待三人的隨同,今天秦烈除了帶著一個小鄧子外,還帶了一名黑臉大漢,彪悍的氣息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而那位何老爺也帶了兩名隨從,只這二人揹著一個長條形的包裹。如此一來便有五人,剛好坐一桌。
剛剛安排好人後,譚墨就去了東廂房,他知道,這三人是衝著他跟香玉來的,自己可得招待好了。特別是那位何老爺,以後跟他合作的事還多著呢。
外面的人剛一安頓好,便有那見多識廣的村民小聲低估,“那位留著短鬍子的,看上咋那麼像咱縣裡的大捕頭呢?”
說這話的是個趕車拉貨的,人稱洛老大,不時去縣裡跑貨,見過的人也多。
“真的?那,那位何老爺不就是?”另一人也驚道,“縣太爺?”
還有人接話道:“我看不大可能,洛老大你喝多了吧。咱洛香村可沒出個厲害人物,那縣太爺會來咱泥腿子的定親宴?少說兩句多吃點菜吧,這菜炒得真好哇。”
洛老大一時也猶豫了,忙夾起一筷子肉來說:“這味兒沒得說呀,那掌勺的可是秦氏酒樓的大師傅,能不好嗎?”
“是啊是啊,老劉家發達了,請來了酒樓大師傅做菜。三嬸一家終於熬出頭了,唉,不容易,不容易呀。來,喝酒,喝酒!”
這一桌人說說笑笑間就將這茬給忘了,只因酒太好,菜太香。
東屋其實就在東廂房的邊上,香玉早早地就將給秦烈他們的食材預備好了,揭開蓋在揹簍上的佈道:“牛師傅你來看,這菜咱怎麼做好?”
牛大勺看著那些新鮮的菜蔬,還有那今兒一早才殺好的魚,胖臉上笑嘻嘻的。將手中的刀往案板上一放,“嘿嘿,好菜都在這裡呢。香玉啊,你就瞧好吧。我可是知道咱們縣太爺最近的身子不大好,一些事都交給縣丞去做,但這辣椒可是開胃的,待我做幾道酸辣爽口又不太辣的菜,保準讓縣太爺吃了還想吃。”
“縣太爺?”香玉驚了,“哪個?啊,不會是那個何老爺吧,他來做什麼?”
牛大勺一邊熟練的料理食材,一邊說道:“還不是爲了你和譚少爺來的。不是說啥商標嗎?縣太爺見了三爺還不得表示一下,這就想來見見真人了。三爺還不知道在這裡呆多久,可縣太爺不同,你們跟他打好關係,這生意做起來才長長久久。”
香玉連連點頭,“牛師傅說得對,不知縣太爺叫啥呀?”
“何三秋,很怪的名兒。不過人家是縣太爺,這話可不能說。”
“嗯,知道了。咱這個魚就做酸辣魚?”
“就這麼辦。”
……
二人動作麻利,很快就把菜燒好了,剩下要燉的就先燉著,香玉就將菜放在食盒裡往東廂房走。
幾步遠的路,香玉提著食盒心想,就這麼幾步遠,再重也得堅持。
誰知從人羣裡衝出一個姑娘,上來就要打香玉耳光,“你個賤人,又在勾.引誰?”
香玉護著食盒後退一步,“你是誰?”
就這一退,李玉凝的巴掌就落在了香玉的頭上,打得她一個趔趄,好在食盒無恙。
香玉心疼,幸好裡面沒放湯,這些菜可是她跟牛大勺的心血啊。
“你……。”穩住身子擡頭一看,這不是那個李姑娘嗎?
李玉凝冷冷一笑,“打的就是你!”
話畢,幾個青衣家丁氣勢洶洶地上前,上來就要推桌子砸盤子。
“住手!”說話的是秦烈的護衛黑臉大漢,他正吃得起勁呢,這些人竟敢來搗亂,怎不怒火沖天。
說話間大吼一聲,三下五除二將那幾人打翻在地。
這時,縣太爺何三秋的捕快這才反應過來,從背囊裡取出捕快刀就架到了那幾人脖子上,“你等何人?竟敢來此搗亂!”
這一番變故讓李玉凝愣住了,她大叫道:“你們是誰?竟敢打我的家丁。”
此時譚墨以最快速度來到香玉跟前,看她臉上半個巴掌印頓時怒了,吼道:“秦烈,給我出來,這賤人也是你帶來的嗎?”
由於這些人來之前沒有引起外人的注意,譚墨以爲這也是跟著秦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