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和他是一樣的。
一樣的珍愛珍惜她，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因爲旁人的惡行，而來指責本來就無辜的受害者。
原來，在阿棠的心裡，她知道自己對她的好，知道的那麼清楚透徹。
儘管他沒有陵王的身份，陵王的地位。
但是，他一顆真心絕對不遜色於任何人。
“阿棠，你確定要這樣？”
“我確定，只有把人交給陵王，我們才能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
石頭哥，這人可能也是害死我父親的兇手，我怎麼能夠放過這樣的絕佳線索。
冤有頭，債有主。
老天爺恐怕是想著要來收一收舊賬了。
“那我先等阿屠回來。”
“我也在這裡等等消息。”
白棠看看緊閉的屋門，想著香菜肯定在外頭等不住。
“話說差不多了，讓我的丫環進來，還有，我有些餓了。”
石永言趕緊起身開門，想讓胡虎去拿點心。
低眼一看，好傢伙，這小子挺會招呼人的，買的那些已經都攤開在桌上。
對方的小丫環不領情，一臉雪上加霜的表情。
反而是胡虎自己吃的一嘴的碎屑，簡直不像話。
“老大，你們說完話了啊？”
胡虎笑嘻嘻的用衣袖擦嘴，香菜的眼神更加嫌棄了。
這麼髒，離遠點。
石永言還惦記著白棠說肚子餓，問胡虎還有沒打開的點心在哪裡？
胡虎拍拍肚子，石永言一巴掌拍過去，讓他重新上街去買，要快，必須要快。
香菜雙手叉腰問道：“還讓我讓我進去了？”
白棠已經輕柔在喚她：“香菜，過來說話，我有些累得不想動。”
香菜的表情也是變得比翻書看，立即一臉狗腿的跑到白棠身邊。
“大姐兒，我替你捶捶背。”
“又沒做什麼重活，用不著捶。”
“你是在馬車裡頭擠的，又見著討人厭的角色。”
白棠知道她明明說的是白旗山，卻故意把目光往石永言身上帶。
她笑著拍香菜的手背：“別亂說話，石頭哥對我很好的。”
就是對你好，那纔可怕。
從某種意義層次上來說，石永言比白旗山更加讓香菜警惕。
反正白旗山已經是反派的嘴臉，反而是石永言這種含情脈脈，又默默做事的，更加容易讓白棠，心神不寧的。
“好也沒用。”
“什麼叫有用，什麼叫沒用。”
“大姐兒心裡頭只有王爺一個人，所以再好的也是別人，沒用！”
香菜說得挺大聲，她好意思說，石永言倒是不好意思聽。
他不是不知道白棠心繫陵王，而且也已經有些認命了。
他拿什麼去和人家爭，和人家搶，陵王什麼條件都比他好也就罷了，最最重要的是白棠喜歡陵王。
白棠只喜歡陵王一個人，說起他的時候，看著他的時候，都與平常截然不同的樣子。
石永言看在眼裡，苦在心裡。
只要陵王真心肯對阿棠好，那麼他一定會祈禱這種好能維持的長長久久。
阿梅已經嫁人做了妾，什麼小夫人，說到底還是個妾。
否則的話，阿梅腹中的那個孩子就不會保不住。
孩子沒了，雖說是好生的將養了一段日子，補藥首飾又給送了一堆又一堆，卻始終沒有提爲什麼會沒了孩子。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提起來怪傷情面的。
阿梅偷偷哭過兩次，倒是釋然了，既然不讓生，就不生好了，反正一個妾，生了兒子也是妾生子，生了女兒更沒地位。
她自己已經這樣，不想孩子也跟著這樣。
這些事情，阿梅說了，別和阿棠說，阿棠心軟，最聽不得這樣的事情。
她已經不想追究，阿棠萬一要吵上門去，她倒是爲難了。
石永言知道，阿梅已經認命，所以兄妹兩個都不想見著白棠也是這個結果。
但是，讓陵王娶她做正妻，想一想，又覺得希望渺茫。
石永言壯著膽子勸了一次，差點被白棠噴出去。
阿梅藉著傳話說事的機會，也用更婉轉的方式，再說了一次。
回來卻告訴他，這件事情，以後都不用在白棠面前說起。
女人要死心眼起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石永言還想再犟頭犟腦一次，阿梅又說，不要以後來尋常朋友都沒得做。
有些話，不能一再觸犯底線。
石永言今天聽了白棠的話，想那陵王應該是真心愛她，白棠這樣聰明，她說的是什麼就是什麼。
他相信她的爲人，更相信她的性子，要是陵王會對不起她，那麼先選擇離開的人，一定會是她。
白棠沒想過，石頭哥在這個時候，還能想這許多的事情，見他的神情一會兒一變，側過頭來看看他。
“石頭哥，你不必爲我擔心，你看我離開白家還是過得好好的。”
“我知道你向來最是能幹的。”
“那件事情能夠查出來最好，要是看錯人了，或者……我也不會耿耿於懷，石頭哥，這件事情已經吊了你幾年的心，你也該放心了。”
石永言的手握緊又鬆開，他本來就嘴笨，不太會說好聽的話。
要是隻對著白棠一個，那還好些，旁邊的香菜眨著眼看緊他的一舉一動，讓他到底怎麼說。
所以，這個檔口，他只能選擇等，等胡虎買點心回來，先給白棠填肚子，再等阿屠回來，告訴那人落腳的地方。
他不會再錯失這個機會，曾經有段日子，他一閉眼就看到大片大片的血漬。
那時候，他到底還沒有出來闖蕩，沒有見過世面。
全憑一口怨氣，用刀子連捅了兩個人，如果換做是今天的他，一定能夠處理的更好，也讓白棠的傷害降低到最低。
他當時甚至不知道白棠到底有沒有被……
這個問題，他如今更不能問了，簡直是想一想都該死的問題。
胡虎的腿腳跑得挺快，買回來的點心都是熱乎乎的。
白棠在白家祖墳吃了風，肚子裡真是空蕩蕩，也不客氣，大口大口開吃了。
胡虎看著她的吃相，真不像是千金閨秀的斯文樣子，不過，爲什麼看了就移不開眼，恨不得坐在她身邊，陪著也吃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