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四日,一早珍寶樓擺出了最後一塊畫板!同時將前七塊畫板一起擺出。
八塊畫板一字排開,看到花月和朝生相識相愛,歷經(jīng)艱辛。卻生不能在一起,只能死後化作彩蝶雙飛。許多一直追著故事的人忍不住痛哭失聲,爲這對癡情男女而難過,也爲他們成爲蝶仙,能永世在一起而開心!
於此同時,珍寶樓也掛出牌子表明:出售花朝月夕系列珠寶,所有花月和朝生用過戴過的首飾,你都可以在珍寶樓買到。
京城裡早有不少人想模仿花月和朝生的首飾衣著了,可是畫裡的東西總是看不全面,做出的東西也有些差別,哪有珍寶樓一手製作的好?
珍寶樓的首飾精美程度本是京城出名的,而且這批首飾的價格出乎意料的便宜。除了少有的幾件,大部分都沒有用昂貴的材質(zhì),而是以便宜的銀或銀鍍金鑲嵌瑪瑙水晶之類製作。雖不如赤金紅綠寶石華貴,卻更顯得清爽嬌俏,正適合青春少女佩戴。
而且價格實在美好,連最貴的花月成親時戴的一頂超美的花冠,價格也不過百兩銀子。
京城稍微有點家底的女孩子,都買得起幾件。
更有個什麼手鍊,可以自由選擇搭配轉(zhuǎn)運珠和吊墜,足足二十幾種花型材質(zhì)的珠子和吊墜美不勝收,幾乎每個人都能搭出自己與衆(zhòng)不同的一條,實在誘人。
這招牌一出,珍寶樓前的大街立刻被堵了,無數(shù)爲了秋花燈會精心打扮的未婚少女瘋涌進珍寶樓採購。至王公貴族下到平民百姓,人人都以能買到花月和朝生的同款首飾爲榮。
別以爲便宜的珠寶賺不到錢,一頂昂貴的花冠本錢八百兩,賣一千兩,只能賺兩百兩。而且買得起這種花冠的人非富即貴,通常你是得罪不起的,一旦要求你不得賣第二頂,你能只能不賣。
而一支銀花蝶釵本錢只有二兩,賣五兩,足足能賺三兩銀子。買家基本都買一對,一天賣出個二百對,是一千多兩銀子的利潤。
從八月十四到八月十五,珍寶樓前整整水泄不通了兩天,哪怕有別的銀樓加緊時間仿製,也沒能消磨掉滿京城姑娘去珍寶樓搶購的熱情。
僅僅這兩天時間,珍寶樓精心準備兩個月的十大箱首飾售賣一空。
兩天的利潤足足抵得過去幾個月,生意做到這份,真是喜的珍寶樓下下的人全都合不攏嘴,笑到半夜都睡不著。
自然也因爲此事,那個神秘的只留下一個‘幸’字的繪畫人兼花朝月夕系列珠寶的設(shè)計人也名動全城。
不少有錢有勢的人都去珍寶樓打聽,想逼蘇公子說出那人的來歷。
蘇公子早答應(yīng)了辛長寧不能說出,被逼得無奈時,只能道:“她和皇族有關(guān),您是砍了我的腦袋,我也不敢說出去啊!”
和皇族有關(guān),難不成,是皇家的人?
一般人自然會這樣腦補,背景不夠硬的頓時歇了打聽的心思,背景夠硬的,也得在家先猜測掂量掂量。可是消息傳到皖王府,皖王一聽不樂意了!
“這個辛長寧真是越發(fā)膽大了,難道本王的名頭還不足保護她?連整個皇家都敢擡出來。”
“王爺,那丫頭年幼,自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慕長屹也覺得辛長寧這次做的有點過頭了,便道:“王爺不是要召見她嗎,現(xiàn)在時機正合適。”
“也是,表弟快要來了,本王有許多事情要與表弟商議,到時候沒空處理這丫頭了!”
皖王略一思索,隨即大手一揮,吩咐道:“明日日落之前,叫慕三把辛長寧帶進府來。”
消息傳到靠山村,辛長寧直接跳了起來。
我去,真的要去見神經(jīng)病皖王了,這一次,怕是不好忽悠啊!
她頓時覺得一個頭變成了兩個大,真恨不能立刻在地挖個洞鑽進去。
可是慕三在邊虎視眈眈的看著,她想挖洞都沒機會。
“姑娘,你實在不想去的話,奴婢想法子把慕三引開,然後你躲個幾天,等我家少主到了沒事了!”
瞧見辛長寧一聽說要去皖王府整個人像個霜打的茄子一樣發(fā)蔫,蕭鈴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當即悄悄貼在她耳邊道。
“算了,像你說過的,我現(xiàn)在家大業(yè)大,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啊,去去吧!”
辛長寧仔細在心底盤算著,這次去皖王府應(yīng)該沒什麼危險,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
可是不去不行,她好歹也拿皖王當了幾個月的擋箭牌,於情於理,總得去交代一下!
如此,雖然心裡頭百般的不情願,她還是痛快了馬車。
辛長寧平時去京城,都是一早吃完飯出發(fā),在路走一天再住一宿,第二天慢悠悠的進城。
這一次因著皖王定了時間,慕三不敢怠慢,天沒亮出發(fā),一路將馬車趕的飛快,小車廂差點跑散架,幾乎把辛長寧的魂都給顛簸出來,竟然趕在當天晚天黑之前到了京城。
馬車進了城門,直往皖王府的方向駛?cè)ィ寐愤^珍寶樓。
八月十五已經(jīng)過了,雖說珍寶樓前已經(jīng)沒那麼熱鬧了,但小馬車一路飛奔,還是驚了不少過路的人,引起了幾聲謾罵。
魏無期正在那座用來偷窺的小樓歇息,聞聲隨意往下一看,一眼認出了是辛長寧的馬車。
“她不是都白天入京的嗎,這會子天都快黑了,怎麼會來?還跑的這麼匆忙,是有什麼急事嗎?”
他頓時不安起來,驚訝之餘,立刻命貼身侍衛(wèi)下樓跟馬車,打探它要去的地方。
他自己則在房內(nèi)團團轉(zhuǎn)著等消息。
半響後,侍衛(wèi)黑著臉回來,小聲道:“屬下看的清清楚楚,馬車直接進了皖王府的后角門!”
“咔擦——”魏無期目光一沉,直接捏碎了手裡的茶杯。
隨後他砰的一聲,猛然把碎裂的杯子摔在地,扭頭要往外走。
“公子,不可!”侍衛(wèi)死死拉住了他:“那可是王府,裡面高手如林,你去了也沒用的。”
“可是——”魏無期壓抑著嗓子說不出話。
他自然知道皖王府高手如林,皖王是實權(quán)藩王,王府規(guī)格本來高,平時算沒人住的時候,也有一堆的高手護院。更別說這次他一路從皖地過來,更是帶了大批的侍衛(wèi)。
在現(xiàn)在的情況下,夜探皖王幾乎等於送死,可是辛長寧,他剛剛纔看的女人,卻進了皖王府,她會遭遇什麼?皖王到底會把她怎麼樣?
他簡直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