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與蕭玨是自由戀愛,情投意合。 雖然秦家貧窮,地位不高,可秦家人也都是知書達禮之輩。他們知道高攀了郡主,更是對蕭玨尊敬異常,蕭玨婚後絕不會受婆家的氣。
長寧覺得蕭玨自己有地位有積蓄,根本不必依靠男方生活,找個貼心的人過日子行。不必嫁入什麼豪門大戶,這門婚事挺好的。
結果到了肖氏眼裡,成了她報復苛待蕭玨,故意將肖玨嫁給窮人家了!這樣的惡意揣測,連蕭鈴都忍不住道:“肖側妃太過份了,怎麼可以把主子想象的那麼壞?”
“她自己心思齷齪,看誰都不是好人!早早說清楚了我也省心,省的以後蕭芙嫁不好還賴我們王府頭。”
長寧氣的吩咐下人:“以後肖側妃要出門給她女兒相看親事,都給個方便。”
她倒是想看看,沒了鎮北王的支持,全西北都知道蕭乾和庶出的兄弟姐妹們不親。蕭芙一個庶女,能嫁個什麼樣的富貴人家?
而那頭肖側妃回了自己住處後,將長寧的話傳與蕭芙知曉,母女兩人同時大大鬆了口氣,慶幸道:“世子妃不插手婚事,真是最好不過。”
肖芙剛剛及笄,眼下也算是個大姑娘了,模樣身段都以前長開了不少,本是個美人坯子,如今更是豔麗動人。
只是外貌雖然長的更好了,可那一肚子的惡毒心思,卻是半分沒少。
慶幸完後,她伸出蔥白的手指,一面把玩著修剪的整齊的指甲,一面冷言冷語道:“雖然世子妃是個陰毒的人,惡意給姐姐安排了這麼一門親事,可是我好開心啊!她堂堂郡主,居然要嫁一個低等的外院侍衛,哦不,現在連侍衛都不是了,沒準回家討飯捱日子,等著娶了姐姐享福吶!哈哈哈……”
“簡直是笑死人了,姐姐不是一直自詡清高,仗著郡主的身份瞧不起我的嗎?我倒是要瞧瞧,她嫁了那麼個窮家破落戶,以後還要怎麼瞧不起我?”
蕭芙暢快了一會,又得意洋洋的道:“母妃,你可得給我尋一門像樣的婚事,最好我一嫁過去,能當夫人的。將來和姐姐見面時,我才能狠狠的壓她一頭。”
“娘也是這麼想的,而且早準備好了!”
肖氏說著,從自己的梳妝匣裡拿出了厚厚的一疊資料,全是她這些日子託人查到的,會寧城裡富貴人家的未婚兒子,什麼太守、總督、將軍府裡的公子。
“這還差不多,這樣的條件,才配得我王府小姐的身份。呵呵,我那個姐姐可真是自甘墮落,早知道她竟然是這麼個沒出息的人,我以前何苦那麼巴結害怕她?哼!”
蕭芙一面查看著各家公子的資料,把自己弄的像公主選駙馬一樣,一面還不忘嘲笑蕭玨。
長寧被氣了一通,回頭見了蕭乾時,還依舊氣鼓鼓的樣子,看的蕭乾忍不住笑道:“怎麼,誰惹愛妃不開心了?爲夫去將他抓起來吊打。”
“也不算惹,哎算了,畢竟古人注重門第。”
長寧坐下來歇了一會後,自己漸漸也平息了怒火,才道:“肖側妃剛纔來求我不要插手她女兒的婚事,生怕我把蕭芙也嫁給一個侍衛。簡直了,那丫頭愛嫁誰嫁誰,我纔不管呢!”
“那對母女可真夠煩人的,你是心軟,依我說,繼續攆別院裡去,保證她屁都不敢放一個。”蕭乾拉過長寧,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彆氣了,給你講點好笑的事。”
“什麼好笑的事?”
長寧以爲蕭乾要給她講笑話,豈料他一本正經的道:“我表哥居然以爲大餘的天下將來是他的,你說好笑不好笑?”
這句話一點都不好笑,然而長寧一想想皖王那斯俊秀外表下掩藏的瘋狂和篤定一切的樣子,覺得還真有點好笑。
“你覺得皖王不可能,在癡心妄想麼?”再慎重點考慮,長寧忍不住問蕭乾。
“好歹是正統的皇子,可能性當然有,但這種事情誰說的準呢!”蕭乾顯然並不看好皖王,道:“京城的水深的很呢,害死皇后的幕後黑手到現在都沒查出來。皖王私下自信滿滿的覺得大權在握,實在是想的太早,而且——”
蕭乾悠悠道:“我還得到一個消息,京城那個耶律擎蒼,要帶著八公主回北戎了,有人奏,說左賢王不適合長留大餘。”
大餘京城的人並不知道那個耶律擎蒼是冒牌貨,他們急著要把他趕走,肯定是覺得耶律擎蒼留下來會影響他們行事。
也是,若耶律擎蒼一直在京城,京城一旦亂起來,戎人完全可以以‘保護左賢王’的名義,向大餘出兵。
雖然耶律嘯然那個草包絕不會幹這事,但大餘京城的人不知道啊!他們籌謀的事情太大,一定會想好萬全之策的。
“這麼說,動亂很快要開始了,可是皇帝不是還在嗎?難道他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們亂起來,趕緊立了太子不行了嗎?”這一點長寧還是不明白。
“你不知道,現在有人告密,說前太子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毒死的。皇帝先死兒子後死老婆,還都是被毒死的,現在看著剩下的兒子,覺得誰都像兇手,哪敢輕易立誰做太子!”
蕭乾不經意的,又說出了一件機密事。
“不是吧?”長寧怎麼都不敢相信,那幕後人竟狠毒至此。
“生在皇家,爲了那個位置,這點狠辣的其實不算什麼。齊王不也病了很多年,一個孩子都生不下來,皇帝有今天也是咎由自取!”
“齊王果然是皇帝害的麼?”
長寧早懷疑這一點了,這會子聽蕭乾說出來,一點都不意外。
“齊王去了齊地後,沒多久身邊的一個侍妾懷孕了,孩子還很健康!”蕭乾點點頭道:“不過景韜的世子位置已經坐穩當了,齊王再生多少個孩子,也動搖不了他。”
“那好!”不管世事如何發展,長寧總希望認識的人能身居高位,對她和蕭乾都有好處。
大餘京城,天牢內,因有毒害皇后的嫌疑,二皇子晉王依舊被關在裡面。
因爲沒有切實證據,也沒人敢用刑審訊他,二皇子坐牢的日子其實挺逍遙的。這一晚他正在閉目養神,忽然覺得腳趾頭猛然一痛,睜眼一看,腳邊居然匍匐著一條蛇,蛇頭是很尖銳的三角形,明顯是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