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辛長寧一早出發,再次趕往京城!
因著昨日魏家門求親的事,劉氏十分擔憂的叮囑她:“長寧啊,這次一定要小心點,要是那魏家來爲難你,你千萬別和他們爭鬥,趕緊回家!”
“知道了娘,我不會衝動的!”話雖然這麼說,辛長寧卻忍不住在心裡想:“爭鬥不會,只是再次拒絕罷了!只不知道魏無期現在是什麼反應?”
魏無期現在的反應,是忐忑不安,也很甜蜜!
昨夜他確實是太沖動了,而且,他都沒給辛長寧回話的機會!
他知道在那種情況下,她一定會拒絕。
他要她知道他的心意,再徐徐圖之?,F在絕不要聽到她說出一絲一毫拒絕的話語,因而,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只要她日後嫁他!
回憶起昨晚的接觸,他的心潮依舊有些澎湃:她的腰是那樣的細,細的他一隻手正好抱的過來;她身很香,是少女的天然味道,純粹而清洌,絕不是胭脂水粉堆砌出來的;她的手很軟,軟的想要牽一輩子……
辛長寧,他已經認定她了,爲了以後能與她更好的相處,該爲她做些什麼?
追憶了一會後,壓下心那些美好的感覺,魏無期轉身命令身邊人道:“去把李福給我找來!”
李福原是魏無期奶孃的兒子,而奶孃又是魏夫人的原來的貼身丫鬟。因著這兩層關係,魏夫人曾送了間小鋪子給李福經營,沒想到李福極有才華,竟將那間小小的鋪子經營成了一處偌大的綢緞行!
雖說也是背靠著沈家大樹的原因,可因爲當初鋪子是送給李福的,因而李福的鋪子姓李,外人看來和沈家毫無干系!
將人找來後,魏無期又吩咐道:“拿著令牌,告訴李福,我希望他和一個名叫辛長寧的姑娘合作生意,哪怕是一分不賺,也要給幸福家紡供貨!缺的銀錢,我這邊補!”
“公子,這事要是讓夫人知道,一定會很生氣的,門求親的事情,辛姑娘的態度已經很讓夫人很生氣了!”下屬趕緊提醒:“您這樣做怕是不妥?!?
“沒什麼不妥的,娘早給了我很多權利,這種小生意根本不必讓她知道!還有,關本公子希望日後娘聽不到任何有關辛姑娘不利的消息,若有人私下不聽話,可別怪本公子不客氣!”
魏無期雖然生的俊美,可天生有種冷冽拒人的氣質,這會子板著臉說話,更是周身冷若冰霜,威嚴感霎時濃重了好幾倍,聽得下屬諾諾連聲,再不敢言語。
“下去吧!”見狀魏無期冷漠的點點頭,屏退下屬,便走到了窗前,擡眸越過街道,看向正對面的一處建築。
那座三層小樓飛檐斗拱,裝修的及其華美,樓懸著一塊大大的黑漆金字匾額,‘珍寶樓’三個字龍飛鳳舞,在陽光下燦爛生輝。
他所在的小樓與珍寶樓遙遙相對,甚至,他所在的房間,也正對著辛長寧次畫畫的那個雅間。
他刻意選了這一處,是要遙遙看著她。
他要默默的,仔仔細細的,將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收進眼底,牢牢記下!
他要熟知她的一切,纔會知道知道她的愛好,才能弄清楚她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辛長寧自然並不知道魏無期這一切的安排,她只知道魏無期現在的公開身份還是個傻子,魏家現在肯定對她一肚子意見。魏無期不主動來見她的話,她沒有任何理由去見他,更沒機會說出拒絕的話!
真是鬱悶,完全被動的感覺真差!
一路,想著魏無期的事,她的心頭淤積了一堆的不悅??傻鹊竭M了幸福家紡後,那些不悅很快被吳秀才帶來的好消息給沖走了。
吳秀才遇到了一個姓李的綢緞商,願意低於市場價格給幸福家紡供貨。
當然,這消息還不僅好在這,關鍵是李掌櫃的鋪子叫李氏絲綢,是自個獨立的鋪子,不是沈氏絲綢。
只要和魏夫人沒關係好,果然天底下不是隻有沈家一家賣綢緞,這不,這麼快有新合作伙伴了。
辛長寧十分高興,趕緊和李掌櫃見了一面,商談第一批採買的絲綢種類。李掌櫃果然給了十分優惠的價格!
辛長寧也不是愛佔人便宜的人,問清楚李掌櫃也有自己的染織渠道後,她當即表明:幸福家紡會開發獨有的絲綢花樣和顏色,既然李掌櫃這麼大方,到時候她願意把部分花樣拿出來共享!
李掌櫃是生意人,來之前自然也是做過功課的,早打聽出幸福家紡最出名的是各種新款花樣和顏色搭配,而且幾乎每一款在市面都很暢銷。聞言他當即喜出望外,雙方非常友好的敲定了契約!
“啊,鋪子這塊基本全搞定啦!”
解決了最後一個難題,辛長寧十分開心,把魏無期拋到了九霄雲外,辛沖沖的跑去珍寶樓畫圖。
這最後兩幅圖,一幅畫的是花月與朝生被迫分離、花月被逼嫁馬才,而朝生卻被害死的畫面。畫的美女與頂著魏無期七成模樣的男子纏綿繾倦,一個美極一個英俊之極,真乃一對神仙眷侶,實在是太養眼了。
美好的東西總是容易有代入感,看著兩人才幸福了沒幾天,被人惡意分開橫刀奪愛生離死別,那叫一個悽楚!辛長寧畫著畫著,自己都動情起來,忍不住停下擦了擦眼淚。
透過敞開的窗口,遠遠瞧見辛長寧這個動作,偷窺的魏無期瞬間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那夜的唐突惹她心傷。
卻見辛長寧擦了擦眼淚後,又笑了起來,隨後人站起來,命蕭鈴搬過梯子,竟又開始畫另一幅畫!
這一次,她畫的非常快,彷彿非常順手,整個人的情緒似乎也開朗了許多,只是在畫到朝生的臉時,有過片刻的停頓!
是因爲畫的男子像我的緣故麼?
魏無期忍不住又多想起來,暗道:“辛姑娘應該對我有情纔對,畢竟皖王府起魏家,簡直如龍潭虎穴!她既不貪戀榮華,又怎麼會願意在別的女人手下討生活?或許,要不了多久,我能獲取她的芳心了?!?
他越想越是開心,禁不住微笑起來。
他完全沒有想到,辛長寧此刻的心情只是因爲畫面而起伏,也根本和皖王沒關係。她的心,早已交給了另一個男人。
八月十二,皖王進京,當天進宮,而後持續參加宮宴和各家皇親國戚的宴請,同時,辛長寧爲花朝月夕系列珠寶所做的宣傳也到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