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八公主直到此時,纔拿正眼瞄了一下阿哲羅,卻也只是輕哼一聲,轉過身去。
這樣未免太過無禮,不過她現在的形象也好不到哪裡去:頭的花冠掉了,髮髻散開,整個人披頭散髮的像個瘋子。
滿大街的百姓都看著呢,八公主實在丟不起這個人,匆忙騎馬又跑了。
“我大餘皇女心高氣傲,一向是這個脾氣,讓王子見笑了。”看著八公主風一樣離開的背影,蕭乾若無其事的拍了拍阿哲羅的肩膀,稍稍安慰了一句。
“身爲公主,自當高傲一些,驕縱也是種誘人的風情,小王覺得八公主挺可愛的。”阿哲羅微微一笑,並未放在心。
反正他此次來求娶只是爲了利益,八公主只要長的漂亮,看著賞心悅目好,至於脾氣什麼的,壓根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若真能求娶成功,回到草原,自然有的是時間調教!
阿哲羅暗暗思索著,忍不住瞟了一眼剛纔丟花籃和水果的窗口,心說蕭乾對那金桔的態度明顯不同,難不成那窗戶後面,坐的是他的心人?
能讓蕭乾看,舍八公主而轉投此女,也不知是個什麼樣的佳人?
想到此阿哲羅微微一笑,調皮的衝蕭乾眨了眨眼睛,便翻身馬繼續前行!
蕭乾微微勾了勾脣,露出一個不可明說的笑意,也拉動了繮繩。
而窗戶後面,瞧著車隊重又前進了,辛長寧才鬆了一口氣:“嚇我一跳,方纔砸的可真準!”
“姑娘你也太大膽了,要真把她砸出個好歹來,咱們只能立馬逃命去了。”蕭鈴也有些後怕。
慕三一直在兩人身邊呢,方纔下面發生的情景已經引起了慕三的懷疑,辛長寧自然不敢透露自己砸情敵的心思,讓他看出自己和蕭乾有什麼。
當即裝作氣呼呼的道:“我本來只想砸美男的。誰讓她戴了我的花冠的,我爲了那頂花冠,前後修改了七八稿,好不容易找珍寶樓做出來,本想著大賺一筆。結果因爲被她買去了,不能再賣了,憑什麼啊,我少賺了多少錢啊?”
“可她是嫡出的公主啊?姑娘以後切不可這麼魯莽了。”
“知道了,我也沒想到能砸啊!”
辛長寧嘟囔了一句,忽然轉頭看向慕三笑道:“八公主要真來追究,我們逃到皖王府去,不過是丟個蘋果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罪過,以皖王爺的能耐,肯定能護住我們吧?”
“呵,平時從來不覺得我家王爺好,一有麻煩想到他了,合著我們王府該給你們善後?”
慕三聽到這裡,忍不住生氣了,頓時怒道:“蕭公子不是已經來了嗎?有麻煩找他去。”
“對哦,小鈴鐺,蕭公子可是你前主子啊!再說了,我和他好歹有個半師之誼,你說這事他會管吧?”辛長寧立馬拉住了蕭鈴的手,演的情真意切。
“呵呵,我家公子他向來不喜歡管這種瑣事,奴婢人微言輕,怕是沒本事讓公子……”蕭鈴立馬裝出爲難的樣子。
“哎,看樣子還得求助皖王爺,估計次咱們那兩千兩銀子太少了,王爺看不。以後我要多多賺錢,爭取能在王爺面前露臉。”辛長寧立刻興沖沖的道。
“我家王爺可沒那麼多閒工夫見你這種人!”
瞧著辛長寧現在張口閉口都是錢,一身的銅臭味,完完全全是個四處鑽營的商賈模樣。慕三實在聽不下去了,轉身氣咻咻的離開了房間。
噢耶!轉移目標成功。辛長寧和蕭鈴立刻興奮的對了下掌。
蕭乾和阿哲羅入了宮,後面的事不是辛長寧這樣的平民百姓能看到的了。她在鋪子裡待了一會,等街的人散去,也準備回靠山村了。
鋪子開業需要的許多貨品,還在靠山村和小鎮的蘇家繡坊製作呢,她得回去盯著。
正欲離開時候,珍寶樓忽然有人找過來,又帶給辛長寧一個大好的消息:有人出重金,要買她畫的那八幅花朝月夕的畫。
那八幅畫辛長寧一早和珍寶樓約定好了,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珍寶樓只有保管的權利,沒有售賣的權利,涉及售賣之事,一定要她點頭才行。
自從秋節後,那八幅畫在京城名氣響亮,一直有人想要購買刊印成冊售賣,只是出的價格不高,辛長寧一直沒捨得賣。
如今蘇公子竟然派人來說是重金,那肯定是一大筆錢。
會有幾千兩嗎?
辛長寧立馬趕過去,一路都在猜測價格,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只是幾幅畫而已,她又不是世家名儒,先前有人出的最高價也不過幾百兩。
“辛姑娘,大喜了,這次真的是有人出重金。”
車子行到珍寶樓前,蘇公子親自迎了來,一見面急急地道。
“重金是多少金啊?”辛長寧此刻自然最關心這個。
“我在京城多年,從來沒見過有人這麼大手筆買幾幅畫的!”蘇公子顯得激動無,壓下聲音悄悄道:“每幅三千兩,八幅一共兩萬四千兩。”
“什麼?兩萬四,天哪!”
辛長寧聽的險些咬了自己舌頭,這才明白,自己八成是遇到金豪了。
“他有什麼要求嗎?”
總不可能有人無緣無故因爲錢多買畫玩吧?要知道兩萬多兩銀子,都夠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界置處小宅院了。
若是對自己另有所圖,又或者有什麼非分之想,那是絕對不能賣的。
“對方說,只要求姑娘不再畫類似的畫。”
“那個簡單!”
辛長寧的興趣本來不在畫畫,尤其是畫這種有故事情節的連環畫,那真是絞盡腦汁的累人,她從來不想靠著畫畫掙錢,當即爽快的道:“我不畫是了。”
“姑娘答應的真是爽快!”
蘇公子稍稍有些驚訝,不過轉念一想,只要這幾幅畫賣出去,她一輩子都吃用不愁了,還畫什麼畫呀!便趕緊將辛長寧帶進了買畫人的雅間,那位還在等著呢。
買畫的是位五十餘歲的老者,神情十分的嚴肅,辛長寧實在想不通這樣的老人家怎麼會看花朝月夕這種談情說愛的現代畫風的畫。
不過對方既然不肯多說什麼,又捨得給銀子,她也不管了,爽快簽了合同拿到了一箱子銀票。
真的是一箱子,足足兩萬四千兩的銀票,最大的面額是是兩白兩一張,小的還有五十二十一張的,加起來足有幾百張銀票,光數都數了好久,可不得裝一箱子。
辛長寧付了兩千兩的傭金給珍寶樓,自己還落下兩萬兩千兩。
“天哪,小鈴鐺,這回咱們是真發財了!”抱著這麼多錢,辛長寧覺得腦袋都是飄的,彷彿做了一場大夢,都有點不敢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