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奇站在遊艇之上伸長脖子?xùn)|張西望,他想弄明白我們到底在幹啥?因爲(wèi)他發(fā)現(xiàn)附近的海水逐漸渾濁似乎有啥東西在海底攪拌。平靜的海面突然涌動,一個擁有多角度旋轉(zhuǎn)的機械臂破開水面,他頓時臉色蒼白差點被嚇到在地。
我重新跳到遊艇上,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別害怕,這只是我們遊艇上改裝的機械臂,專門用來打撈海底的東西。”
“噢,我的上帝,我還以爲(wèi)是星球大戰(zhàn)裡的外星文明。”道奇回過神,馬上對這條複雜龐大的機械臂產(chǎn)生濃厚的興趣,十分羨慕地說道:“這真是個絕妙的主意,你們在哪改裝的?我也去搞一個!”
“我們自己改裝的。”我打斷他的注意力,示意納納鬆開被鉗子夾住的木箱,“先別管這些玩意兒了,讓我們來看看都撈上來啥寶貝,保管你大吃一驚。”
“啥玩意?有瓷器嗎?”道奇興沖沖打開腐朽的木箱,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裡面全是黑漆漆的東西。
“哈哈,白銀,整整九噸的白銀,價值八百四十萬美金。”我興奮得大呼小叫。道奇卻沒有我們意料中的驚訝和狂喜,反而垂頭喪氣地說道:“九噸白銀能值幾個錢?沒有一點文物考古的價值!我想要的是充滿東方神韻的精美古代瓷器。”
“這些銀子賣相雖然慘不忍睹,可好歹也算不上一文不值吧?八百四十萬美金買架私人飛機都綽綽有餘,可不比瓷器便宜多少。”我知道道奇這廝家財萬貫,纔看不上這些黑乎乎地白銀,也忍不住辯解一番。
“可它買不來藝術(shù),歷史文物是無價之寶。”整天衣食無憂的道奇思維和常人明顯不同,“你看它被海水腐蝕成煤炭一樣,我們就拿幾塊作紀(jì)念,其餘的都移交給政府吧?”他一邊說一邊從甲板上撿起幾塊品相不錯的銀錠。
“可別交給政府,我的好夥計,你不缺錢我們?nèi)薄T蹅冞€是按照原來的規(guī)矩,四六分了吧?”我連連擺手打岔道,“你可別忘了當(dāng)初我們辦個證都麻煩得不得了,要是再將這些文物移交給當(dāng)?shù)卣WC被一大堆的調(diào)查和繁瑣的手續(xù)折磨死。”
“你需要的話就全都拿去吧!”道奇攤開雙手,聳聳肩,算是認同我的看法,“你這艘遊艇我都認不出是啥牌子,價值至少也有幾千萬吧,你還哭窮?”
“這船是借來的,我是一個窮光蛋。等賣了銀子我?guī)湍阗I輛路虎,畢竟沉船的消息也是你提供,我可不能虧待你。”
“OK,我也想將遊艇改裝成那樣,你帶我去吧?”道奇僅有的最後一點希望也變得那麼渺茫。
“要論科技水平美國遙遙領(lǐng)先,你回國後自個找個廠家改裝不就成了?”我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是十點多鐘,也快到吃午飯的時間,岔開話題道:“你撿來的貝殼呢?明天我?guī)闳ヒ患覍iT烹製海鮮燒烤的餐廳大吃一頓。”
“哈哈。”道奇如獲至寶將我?guī)У竭[艇的儲藏室,兩百多升的保溫箱裡塞滿各種奇形怪狀的貝殼,其中還有幾個極爲(wèi)罕見的黑蝶貝,要是從中挖出珍珠就再好不過了。我迫不及待地拿刀剖開一個黑蝶貝,結(jié)令**失所望。我敗興而返回昌龍?zhí)枺粗撗e小山似地銀子直犯愁,怎樣才能將這些破玩意脫手?思前想後,我覺得還是先跟老闆阿龍回報一下情況,這廝此時正在船塢裡盤點淘來的礦石。電話接通後,他直罵我不知變通,他的老情人雅芳不就是一個求之不得的銷售商麼?掛電話之後,我不得不反思自己利慾薰心心漸黑。
畢竟兩人從小玩到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即使阿龍當(dāng)了賣國賊,她也會站在他這邊,我們找她準(zhǔn)沒錯。阿龍這廝掛掉我的電話之後,緊接著撥通老情人雅芳的手機,她無精打采地問他啥回事?阿龍開門見山道:“有個事跟你商量,你那邊方便麼?”
“我還躺在被窩呢,就我一人,你說吧……”
“嗯……”阿龍支支吾吾,小聲道:“我們採集鋁礦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一艘沉船,上面載有幾噸白銀……”
“幾噸白銀?”雅芳突然提高嗓門,“你確定不是幾兩或者幾斤白銀?”
“大概九噸,只多不少!”阿龍肯定道。
“那你還等個啥趕緊賣掉啊?九噸能賣四千多萬,夠你添置兩艘採礦船了。”
“這不找你幫忙麼,我哪有這方面銷路?”
“你等等,我想一下……”雅芳蜷縮在絨被中思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